1

    江廷站在電梯門口，薑瀾小跑過來，電梯門剛好開了，他們兩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1”

    “嗯”

    他按下電梯按鍵-1停車場。

    “真的很意外，在BJ遇見你，來BJ怎沒聯係我”

    “沒電話呀。”她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是哦。”他心想著，今天真是糊塗了一天，從早到晚，現在居然還問這愚蠢的問題。

    “叮咚”-1樓到了。停車場。

    兩個人走到停車場的過道上，同時按下各自汽車的解鎖鍵，發現兩台汽車的車燈在同一位置閃，一黑一紅兩台車挨在一起，排排站。

    他問到她，“開兩台車嗎？”

    “隨你！”她回答他。

    兩個人走到了車身邊，他看見紅色的車沒有裝車牌，帶有疑問地說：“沒車牌，新車？”

    “嗯，今天剛提的車。”

    “坐我車吧，吃完飯送你回來開。”

    “好。”

    “去哪吃？”他繼續問道。兩個人分別上了駕駛室與副駕駛室。

    “賀家店。”兩人坐在車異口同聲地說，說完兩個人笑了。

    “還很默契。”他準備開車。

    “確實是。”

    他發動著車子，邊問道：“你都知道‘賀家店’？”又自說自話，“你看我這記性，是賀公子幫我約的你。你們當然認識了。”

    她回答他：“他媽媽是我的病人，和他媽媽去過一次‘賀家店’吃飯。”

    他把車的電台音樂打開，電台傳出的音樂，‘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我的手是開了光嗎？這音樂，送給同桌的你。”

    “符合此情此景。”

    “前後桌也算是同桌啊。”

    她看了看，他扶在方向盤上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明知故問的問道：“你結婚了？”

    “是，還有個8歲的女兒。你呢？”

    “單身。”說完看向窗外。車的音樂還在繼續，‘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她的手撫摸著車門，腦海呈現出一幅幅的畫麵，A酒店門外，她‘啪啪啪’用手機給3台婚車拍照，並在照片上標記‘E300’；奔馳店，一黑一白兩台車前後碰撞在一起；她的手在千禧右胳膊深紫色的黃杏般大小‘胎記’上摸了又摸；在診療室，他發現牆上的‘蘭亭序’興奮的表情；上學時‘蘭亭序’獲得書法一等獎，坐在後麵的他偷偷給她遞的紙條‘你是我的驕傲’；他扶著方向盤的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結婚時，她見芬姨送上的結婚紅包；她和兒子千禧的合影。

    他看見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擾她，任由她釋放著她的情緒。

    2

    賀家店。地道的BJ菜菜館。

    停好車，兩個人下車，一起向菜館走去。

    迎賓門口的服務員笑臉相迎，“江總好。”

    “兩位。”江廷說道。

    兩人走到了靠窗的位置，顯示桌牌16。服務員送上菜單。

    “你看你愛吃什？”江廷把菜單給了薑瀾。

    薑瀾拿過菜單：“蜜汁羊肉，京醬肉絲多多加醋，時蔬。”

    江廷補充到，“今天店是做的什點心，就上一份。”

    “好。”服務員用點餐機一邊輸入菜單一邊應著客人的話。

    “喝點什？”江廷看著薑瀾問道。

    “隨便”

    “來壺綠茶”

    “好的。”

    賀家店的後廚接單大屏幕上，16桌，蜜汁羊肉，京醬肉絲多多加醋，時蔬。

    賀公子看見大屏，急忙走去前廳16桌。

    “我就知道是你，還多多加醋。”賀公子對著江廷說。再看江廷對麵的人，他拉了張椅子坐到了中間。

    江廷看見他坐下，急忙說“你不去炒菜了！”

    賀公子沒有看江廷，歪著頭笑眯眯看著薑瀾，“我的白雪公主在這，我還炒什菜。”兩人似乎當他是空氣，各自喝著茶。賀公子突然想起了什，直了直腰，臉上流入出疑惑的表情，左手食指指薑瀾，“醫”，右手食指指江廷，“患”，兩個食指慢慢合在一起，放在嘴唇上，“關係”。兩隻手放下了，右手敲著左手手背，“第一次見麵就吃飯，”眼睛看了看薑瀾，又看了看江廷，點了點頭，“也對。”繼續自言自語，“心理醫生為了治好病人，能快速達到與患者共情的狀態，吃飯確實是很好的處方，我怎沒有想到呢！”

    服務員把菜上齊了。

    兩個人看著自他自言自語傻的樣子，臉上肌肉都在笑，心麵都在想，‘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手一扶頭，戲精上場，“薑醫生，我頭痛欲裂，真的，幾次想自殺，明天你一定要第一個約我，不然...”

    江廷伸手拿了幅碗筷放在他麵前，“吃飯”。

    賀公子嘴閉上了，右手伸過頭頂，打了個響指。

    服務員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瓶茅台酒，一個分酒器和3個杯子，快速向他們走來，走到麵前，把酒和酒杯先後放在他們桌子上，賀公子，“盡點地主之宜。”開酒，倒酒，薑瀾和江廷兩人同時說，“不喝，開車。”把自己的這杯酒端起，晃了晃，“這喝的是酒嗎？喝的是寂寞。”一飲而盡，“你們兩真的是剛認識？”

    “我們兩是老鄉。”江廷回答賀公子

    “是老鄉。”薑瀾附和道。

    “江少爺，我店七八十道菜呢，你就次次就是這兩樣？”

    “你可不要冤枉我，今天的菜可不是我點的。”

    賀公子看向了薑瀾，“你不是已經學會了嗎？今天這是...對比一下嗎？”

    “什情況？你們兩還成師徒了。”江廷好奇地問。

    “跟我媽來這吃了一頓飯，說什，我做的蜜汁羊肉和京醬肉絲是天下一絕，非要拜我為師學這兩道菜。”

    薑瀾傻傻笑著說：“技多不壓身，啊。是不是！”低著頭想著自己為什要學這兩道菜。‘美女，8號桌點的什菜？’‘8號桌，我看看，哦，是江總，他最喜歡吃蜜汁羊肉和京醬肉絲，這京醬肉絲炒的時候還要多多放醋。’收銀美女很樂意和她這些。可能是因為她和賀母一起吃飯的原因。

    薑瀾微信鈴聲響起，她從包包麵拿出手機，接通。

    “媽，你在幹嘛呢？”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

    “在吃飯。”她把視頻攝像頭翻轉，照了照桌子上的菜，碗。返回攝像頭，對著鏡頭那邊的千禧，食指豎著放在嘴上，“晚點媽再聯係你啊！”

    千禧對著鏡頭點了點頭。掛了電話。

    薑瀾把手機放在了餐桌上，手機的屏保是她和兒子的照片。江廷看了看她手機，想說什，又被賀公子打斷了，“你有個孩子？太好了。在BJ嗎？什時候帶出來一起玩玩。”

    “不在BJ呢。”薑瀾說道。

    菜館的人越來越多了，賀公子看了看四周，“你們吃，我要去後廚了。”

    “快去快去。”江廷看了看四周的客人，催促著他。

    兩個人吃著飯，什也沒有說。

    過了一會，江廷說：“薑瀾。”

    “嗯。”

    “自己一個人帶著小孩好辛苦，有什難處，你告訴我。”江廷關心的說道。

    “嗯。”此時的薑瀾非常平靜，雖然千禧是他的孩子，但是生活中的方方麵麵他都是不存在的。

    迎賓服務員接待一波又一波的吃飯的客人。

    江廷拿著茅台酒放在收銀台上，“放好。”收銀員聽到話音，起身，江廷的手機支付二維碼放在了收銀員麵前，她對著二維碼收了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