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暖流灌入心髒,火蛇般遊竄向四肢。
迪納心中一喜,“果然,貼著身子佩戴,比放在次元袋效果好百倍!”
有了盲女的徽章,即便離開這個偷,他也暫時不用擔心凍死。
渾身暖意,體力充盈得幾乎要溢出來。
迪納沒有絲毫困倦,背過身,取出沾血的手術日記,起來。
鼾聲,伴隨著時不時的火焰劈駁。
血麥酒滴落的速度很穩定,迪納掐著脈搏計算,大概是三秒一滴。
他看了半個時,日記的內容艱深晦澀,即便迪納有紮實的醫學基礎知識,也看得半懂不懂。
露台外,忽然傳來隱約的慘嚎聲。
他揉了揉微酸的眼睛,將手術日記收進次元袋,走上露台,遙望血月下的古鎮。
夜色如晦。
鎮子中央,火光衝,巨大的煙柱緩緩貫入蒼穹。
他環顧一圈,街道盡頭,一座高聳的鍾樓隱在夜幕中。
迪納呼吸了幾口帶著煙火味的渾濁空氣,蹙了蹙眉,回到屋子。
塔克還在熟睡,鼾聲震。
他取出碎骨錘,解開一粒扣子,找了塊墊子,準備睡一會兒。不經意掃了眼那個瘦子,迪納不禁怔住了。
睡夢中的塔克,發生了某種變化
耳朵尖銳,臉型收窄,整張臉灰白相間,幾顆獠牙呲出口腔。
怪物?!
迪納嚇得倒退幾步,握緊了錘子,盯著瘦子。
不止是臉,他的身體也發生了明顯變異,手爪如貓,背脊微弓,裸露的皮膚生出一層褐毛。
迪納吞口唾沫,慢慢挪到門邊,猶豫著是不是趁這古怪家夥睡熟時跑掉。
哼哧!
塔克打了一個長鼾,忽然醒了。
他翻身坐起,身上的異狀幾乎瞬間褪去,如果不是迪納看得真切,肯定會以為自己剛眼睛花了。
“嗯?還不睡覺?”瘦子睡眼稀鬆,起身到露台,揪出家夥給樓底下澆花,“幹嘛站到門口去,老哥我又不會吃了你。”
“呃”
瘦子把家夥抖落幹淨,係著腰帶走回屋,繞著迪納轉一圈,上下打量他,“臉色這難看,和老哥實話,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迪納連忙擺手,“沒的事,晚上吃的肉可能不新鮮,有些鬧肚子。”
“鬧肚子?”塔克怔了怔,眼睛眯起來,臉色在掙紮和肉痛間徘徊幾秒,終於取出那隻新煉製的血清,分了一丁點兒給迪納,“無論什病,包好!
他將血清再次封好,“別怪老哥氣,這玩意兒太容易上癮,剛開始的用量越越好。”
借瘦子轉身的空當,迪納飛速將盛著血清的瓷碗塞進次元空間。
這家夥還不錯啊。
迪納心中暗歎一聲,暫時打消了溜掉的想法。
“這鎮子上,有理智的家夥,是一比一少。”塔克揉著臉,坐在火堆旁,唉聲歎氣道,“你我兄弟搭個伴兒,哪老哥我變異了,你別忘了給我澆點火油,燒得幹幹淨淨的,免得出去吃人。”
“老哥你人這好,不會變成怪物的。”迪納坐在瘦子身邊,隨口勸慰道,“我的家鄉有句老話,生死各有命,富貴全看。生在這個混賬亂世,且走且看,且活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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