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的眼眸映照的愈發的明亮。
這晚上,溫亦暖苦纏了蘇晚半時,終於鑽進了她的被窩,丫的潔癖黨,躺著各種別扭,但又拿溫亦暖沒辦法,溫亦暖故意的貼上去挽著她的手臂,道:“都躺一個被窩了,還矯情什啊?”
蘇晚感覺到她胸口的柔軟,身上那個雞皮疙瘩哦,哪,她以前打死都不可能會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跟一個女人同床共枕,她紅著臉,尷尬道:“那個,你,你不覺得很熱嗎?”
溫亦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糾纏得她更緊,“沒有啊,挺冷的啊……”
蘇晚眼看她整個身體都要撲上來,趕緊往麵挪了下。
溫亦暖見她如此,笑著故意捉弄道:“難道你就不想體驗下女女的……”
蘇晚忙將她推開,“溫連長!你,你別……”
溫亦暖見她激動的都要坐起來,笑著道:“哎呀,逗你的啦!我直女!妥妥的直女!”
蘇晚哪會那容易相信她啊?
剛她可是各種求著她,要跟她一起睡,這剛睡進來,就急不可耐的往她身上纏!
她現在都怕這晚上要是睡過去,她會不會對她上下其手啊!
溫亦暖看著她一臉的防備,笑得更歡。
蘇晚見她單手支著腦袋躺著,那副慵懶似妖精的模樣,動了動唇,問道:“你沒騙我?”
溫亦暖撲哧笑了聲,“嗯,性別女,愛好男,安啦!安啦!我才不忍心禍害你這個大美女呢!現在男女比例本來就失調到不忍直視了,咱倆還玩女同,多對不起社會啊!”
蘇晚將信將疑的躺下,剛準備攥緊被角,溫亦暖就啊了聲作勢要撲過來,蘇晚被嚇得往後猛地退了有二十公尺,溫亦暖笑著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哈哈,蘇晚,你太逗了!”
蘇晚見她如此,紅著眼瞪著她,剛才可真是把她給嚇著了!
溫亦暖見此,停住笑聲,“你不會是要哭吧?”
蘇晚聽著哭這個字,嘴角淺勾了下,“我母親,我生下來就不會哭。”
溫亦暖喲了聲,“那你厲害。”
蘇晚:……
溫亦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過來吧,我不逗你了!”她知道這次確實有把蘇晚給嚇住。
蘇晚聽她這,明顯的不相信,所以隻往前蹭了半公分。
溫亦暖拉住她的手臂,把她硬拉過來,直到她安靜的和她躺在同一個枕頭上。
她問道:“作為要做你避風港的人,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了解下你的生活?”
蘇晚看著她,似是在猶豫著要不要跟她,又似是在猶豫著該怎跟她。
溫亦暖見她如此,笑著道:“那我先來吧。”
反正,她就是覺得蘇晚這個女人,她能夠信任。
如果信錯,她或許下輩子都不可能再會有什知心的朋友了。
她看著落在窗沿上的斑駁的樹影,緩緩開口道:“以前的我叫溫暖……”
因為重生這個話題,總覺得跟人起來顯得詭異。
所以,她避開了前世,隻給她了今生所有的經曆。
蘇晚是個很好的聆聽著,她一直安靜的聽著,從不會主動插話,在她到她的親人都死了的時候,她的眼中會顯然過痛苦,在她到她被夏以霜和薄蝶排擠的時候,她也能感覺到她的心疼,在她到她跟薄亦寒交往的那段時間的時候,她又因為她表現出來的甜蜜而變得歡喜,然後又因為蒲婷的出現,輕淺皺眉,然後,因為舒布和蒲婷的陷害,憎恨咬牙。
最後,她全部完,她才問道:“所以,你那晚上去那找的人是薄隊長嗎?”
溫亦暖點頭,“是,可我卻見到蒲婷。”她將聽到他們商量訂婚的事情告訴她,將蒲婷找她的那些話告訴她,也把薄亦寒找她的那些話告訴了她,總之,一股腦的全都告訴了她,她將臉埋在枕頭,聲音低啞,“蘇晚,他不相信我,我該怎辦?”
蘇晚看著她悲傷的模樣,像個知心大姐姐般的摸摸她的頭,道:“其實,不管是誰,隻要涉及到親情這個領域都會變得慌張,你別忘了,他父親死了,而你還是嫌疑人,他不可能憑你三言兩語就原諒你,哪怕他其實心還有你。”
溫亦暖聽到她這,抬起水水的眼眸看著她,“你他心有我?”
蘇晚點頭,“如果他心頭沒你,他怎可能會放過你?在屬於他的地盤上,實話,他想要殺你很容易。”
她見她的臉上開始流露出笑意,又繼續道:“更何況,他不是還救了你嗎?如果不在乎,幹嘛還要救你?還有,就算你被放,是蒲婷為了討好薄隊長,可你畢竟是他的‘殺父仇人’,你覺得如果沒有薄隊長的默認,她敢這做嗎?”
溫亦暖猛地抓住她的手臂,“你,蒲婷是為了討好薄亦寒,所以才會……放了我?”
蘇晚點頭,“我是這覺得的!”
溫亦暖似有些不敢置信,“可他,明明的,我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他……”
蘇晚沉默了半秒,而後道:“我也不知道該怎解釋這個,也許是另有什隱情吧。”她平躺好,看著漆黑一片的花板道:“但我總覺得,他的心多少應該是有你的!而且啊……”她聽見溫亦暖疑惑的嗯了聲,她用極低的聲音道:“初戀,哪有那容易忘記。”
溫亦暖聽她這句話,在欣喜之餘,看著她悲涼的神情,問道:“你也有初戀?”
蘇晚都聽她完了她的全部,她又豈會再藏著掖著,“是,他叫牧世,可惜,我們已經分開了四年。”
溫亦暖皺眉,四年?那不就跟她跟薄亦寒分開的時間差不多?
她就著剛才的話題問道:“你也沒忘了他嗎?”
蘇晚搖頭,“怎可能會忘,我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我此生過的最快樂,最幸福的,隻可惜……”
溫亦暖問道:“既然那喜歡,為什要分開?”
蘇晚道:“我是家族聯姻。”
溫亦暖聽她這,也就明白了,“他家條件不好嗎?”
蘇晚嗯了聲,“跟薄家的勢力自然是沒法比的……”
溫亦暖忙打住,“你等等,你薄家?哪個薄家?”
蘇晚道:“就你知道的那個薄家啊!”
溫亦暖啊了聲,“那你老公是叫……”
蘇晚道:“薄明軒。”
溫亦暖“臥槽”了聲,“薄明軒?你薄明軒!”
蘇晚捂了下耳朵,最後,見她不話了,方才鬆開,“你以前不是還在薄家住?你上次沒有認出他來,我還挺覺得不可思議的。”
溫亦暖道:“我是住在薄亦寒家,又不住在薄明軒家……”她腦子轉了轉,“怪不得上次看見他覺得有那點眼熟呢,我應該是在薄老爺子壽宴的時候,見過他……”
蘇晚嗯了聲,“或許吧。”
溫亦暖轉而看向蘇晚問道:“我記得……貌似……聽薄蝶過,薄明軒平時生活不咋滴檢點啊,從高中時期就開始,不對,貌似從學就開始招惹和欺負女同學,大學的時候,老不好好上學,曾經還染上過毒品,現在,話他戒毒了吧?”
蘇晚搖著頭,“我能,除了頂著他妻子的頭銜,我跟他這四年來,的話都沒超過幾句嗎?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跟他去他們家走一圈,然後,就各忙各的,所以,我對他的私生活根本就不清楚,隻是……”
溫亦暖問道:“什?”
蘇晚道:“隻是偶爾會在他的跑車上看到其他女人的頭發和性感的內衣褲罷了!”
溫亦暖“我日”了聲,“都他媽玩成這樣了!你也能受得了?”
蘇晚澀然笑著,“受不了又怎樣?我是不可能跟他離婚的。”
溫亦暖問道:“為什?”
蘇晚沉默了許久道:“當年我媽生病住院,是他幫我交的住院費,然後,那時候剛好他家人催著讓我們生孩子,所以,他就擬了份協議,隻要我能夠生下孩子,孩子歸他,我就可以離婚,但是……”
溫亦暖吐槽:“什狗血玩意啊!”
蘇晚也沒多解釋什,繼續道:“但是,他那陣有個妹妹出了車禍,他就一直忙著照顧她,事情也就耽擱下來了,我媽後來發病去世,但,協議畢竟還在,我又不願意給他生孩子,而他也跟他爸媽解釋是自己精子有問題,所以,家也就再沒催過……”
溫亦暖問道:“那個妹妹怕是不是親的吧?”
蘇晚點頭,“幹妹妹。”
溫亦暖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而後,方才問道:“對了,你媽的住院費,你爸咋不知道教啊?非得讓薄明軒教了,借此來威脅你……”
蘇晚搖著頭,“不算威脅的,我很感激當時他幫我。”在看見溫亦暖瞪大眼睛的時候,她解釋道:“我媽其實是我爸的三,我從隻是借住在蘇家而已,我之所以能夠嫁給薄明軒,也不過是因為他名聲太差,而我姐姐不喜歡……”
溫亦暖聽到“借住”二字,不自覺的就想到原主曾經過的那段寄人籬下的生活,她總算明白了什叫同是涯淪落人,她輕歎了口氣,就又聽見蘇晚道:“所以,其實,我在蘇家是沒有任何的地位的,至於錢,那時候我才大學畢業沒多久,手哪有什錢啊!”
溫亦暖聽到這,不知道該怎接話,蘇晚道:“所以,當時他借我錢,我是很感激的,那個協議我也是心甘情願簽的……”
溫亦暖猶豫了下,問道:“所以,要是當時他真的要讓你生孩子的話,你會生?”
蘇晚點頭,“當時的話,或許我會,但……”
溫亦暖道:“因為當時他用那些錢救了你的母親,你正是感激的時候,所以或許會在那種時候,在衝動之下那做,但現在,那份感激早就不似當初了,再加上,現在的他,又這的不知檢點,所以,你對他很失望是嗎?”
蘇晚卻道:“沒抱過希望,又怎可能會失望?”
溫亦暖笑著道:“可是你的表情告訴你,你分明對他很失望啊!”
蘇晚略微訝異的摸著自己的臉,問道:“有嗎?”
溫亦暖點頭,“是啊,有那一丟丟哦!”
蘇晚喃喃,“怎會?”
溫亦暖聳肩,“這你還是自己想吧。”
她半開玩笑似的道:“指不定當初就因為感激什的,愛上他了也不定哦!”
蘇晚激動的道:“不可能!”
溫亦暖點頭,“嗯,確實不可能。”
她打著哈欠,補充道:“你不是有潔癖,那丫的那髒,你沒事喜歡他幹嘛!我這個沒潔癖的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你了!”她緊了緊被子,閉上眼睛,道:“睡了!”
蘇晚的耳邊還在回響著溫亦暖剛完的這番話,但她的腦海卻浮現出她母親住院時,她四處借錢的畫麵,當時她把所有朋友手能借的錢都借了,可是還是差了六十萬。
她回家問家要錢,可錢都握在羅曼的手,羅曼那個女人早就恨不能讓她媽早點死了,又怎可能會借錢給她,隻了,她要是真缺錢,就問薄明軒要,反正他家有錢。
還,反正他們已經是做夫妻的人了,又怎可能會連這點錢都不給她,可她又怎可能會找他要?
自他們結婚後,她連他的麵都沒見過,又怎好意思問他伸手要錢?所以,那時候,她想到了牧世,隻可惜,她沒見到牧世,卻見到了牧世的弟弟,他警告她,離他哥哥遠點,還了很多羞辱她的話,什吃著碗瞧著鍋的話都是輕的,她受不住這些話,當即就逃了。
那的她,因為母親急著做手術,實在是逼得她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打電話找了薄明軒,她沒想到他會答應,雖然有附帶了份協議,但那的她,對他真的很感激,很感激,就像溫亦暖所的那樣,如果當時薄明軒想要她生的話,她是一定會生的。
可現在,那紅棕色的波浪長發,那性感的蕾絲***,這樣糜爛的生活,讓她如何接受?她是不可能接受的!
這時,手機屏幕很突兀的亮起,她點開看著上麵顯示的“牧世”兩個字,呼吸不由得停滯了半秒,在她下意識的伸手將短信點開時,看著麵寫著的那行“晚晚,我想你”時,眼睛不自覺的就被水霧模糊了,四年前是她提的分手,是她先對不起他的,可他卻從沒忘記過她,甚至還想她,讓她怎能不感動?況且,在她心底的最深處,始終住著他。
跟他經曆過的所有美好,就像是幻燈片似的循環在她的腦海播放,許是夜深人靜時,容易讓人的心靈變得脆弱,所以,白的時候,明明還好的,現在對他的思念卻泛濫成災,她強忍住,沒有給他回消息,但很快的他又再次發了個過來:明,我就去你們軍區找你。
字行間,透著他想要見她的迫切,她在落淚時,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機,心底有個聲音在:見吧,就見一麵,就一麵。
這時,溫亦暖翻了下身背對著她睡著,在黑暗中,她的那雙黑亮的眼眸緩緩的睜開。
她不是沒聽到她呼吸的淩亂和淺淺的吸鼻子的聲音,她知道她在哭,可她知道她跟她一樣都是倔強的,她們最不習慣的就是在外人麵前掉眼淚……
她哭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薄明軒,難道是她前男友?
四年了,那人還沒忘記蘇晚嗎?
為什她還沒?甚至會感覺到不可思議?
是啊!都四年呢!
她會別人感覺到不可思議,那薄亦寒呢?
他不是也等了她將近四年?
現在不管他什,做什,不都是她“活該”嗎?
畢竟是她自己要走的,盡管是因為他,因為她不想留下來拖累他。
可她到底不也是走了嗎?
是她親手把他往蒲婷那個賤人的懷推。
她又傷心、難過什呢?
分明早就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了。
就算他訂婚又如何?
就算他不相信她又如何?
他是她認定的男人!
這輩子都隻能是她的!
她想到蘇晚他心還有她。
她嘴角的弧度明顯。
她想到蘇晚初戀哪有那容易讓人忘記。
她便又苦澀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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