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和荊五在看見他眼角的淚時,眼中皆被水霧給覆蓋住了,在他們悄然拭淚的時候,又聽蒲婷冷笑著的聲音響起,“是我利用他的死來散布謠言,是我你是因為薄科長不允許你們在一起,所以,你喪盡良的親手殺了他,是我他親眼看到你殺了薄科長,
所以你迫不得己殺他滅口,是我那些警察是被你殺死的,還有剩下你知道的,也全都是我做的,可那又能怎樣呢?你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罪人,夏伯母馬上就會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要和你解除養子關係,就連薄老首長都默認了,你還能拿什跟我鬥?指望薄亦寒嗎?你別做夢了!”
錄音的聲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有個清脆的巴掌聲突然響起,當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蒲婷正捂著臉將臉偏向一側,而她麵前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夏以霜,她紅著臉,瞪著站在麵前的蒲婷道:“這就是你的讓我相信你?”她氣得發抖的指著蒲婷,“我怎會信了你這種人的鬼話!蒲婷,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蒲婷捂著被扇的似火般燒灼的臉,在猛地瞪向夏以霜時,想要頂嘴什,卻突然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她抬眼看著站在左手邊的蒲征,喊道:“爸!”
因為蒲征的出現,她的眼淚突然的就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她抓住蒲征的手,無限委屈的道:“爸,他們都在欺負我!他們全都在欺負我!嗚嗚……”
蒲征拍了拍她的手,輕點著頭,示意她冷靜,她知道,蒲征是無論如何都會幫她的,不管有大的事,她跟她媽到底是他的女兒和妻子,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她堪堪忍住眼淚,卻把被夏以霜扇過的半張紅腫的臉麵向蒲征。
他看了,心疼的摸了下,繼而看向悲痛的滿臉都是淚水的夏以霜道:“在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之前,還望薄夫人能冷靜看待此事,不要冤枉了好人。”
薄蝶聽著夏以霜的哭聲,又聽著蒲征如此,瞬間就怒了,“好人?剛才的那番話可是她自己親口的!難不成還有假?!”
蒲婷想也不想的道:“我當時的那番話是被溫暖給刺激了!”
蒲征拉住她,讓她不許多嘴。
夏以霜冷笑著道:“被她給刺激的了?我怎聽著,倒全部都像是事實呢?”
在蒲征還想要什的時候,有警察突然來到此處,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衝著蒲婷來的,卻不想,他們最終站到了蒲征的麵前,在掏出逮捕令時,他們中有人道:“有人舉報你在十七年前買凶殺人,請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
買凶殺人?
在蒲婷聽到這四個字時,瞬間就愣住了!
她看向蒲征,“爸,你……”她還指望他救她們母女倆呢!
可事情為什會變成這樣?
而蒲征此刻在回頭看過來時,卻發覺始終跟著他的傅雪不見了!
他眯眸,難道此事與她有關?
與此同時,蒲婷也因涉嫌多項罪名,被警察一並帶走!
會場的人,看著雙雙被帶走的父女二人!
嘩然聲四起!
但在這時候,薄亦寒唯一的念頭,就是去找溫亦暖。
他因不知道她來了,所以,就朝著會場門口跑去!
卻不想,剛跑到門口,就聽傅雪在背對著他打電話,“哥哥,你不是這件事讓我來做的嗎?但,為什你提前報警了啊?而且,那個錄音是怎回事?”
n著急的道:“你暖暖姐被抓之前給我的!”
傅雪愣了下,“什?暖暖姐被抓了?”
n點頭,“我看到薛玲不知道在給什人打電話,應該是她搞的鬼!”
傅雪問道:“那薛玲現在人在……”
她都還沒問完,肩膀就被人給用力掰過去。
她看向來人,聽他情緒激動的問道:“暖暖被人抓走了?被什人抓走了?”
她剛怔了下手,手機就被他給搶走……
他們前腳剛走,鬱司陽就跑出來了,戲看的好好的,突然發現溫亦暖不見了,所以他到處找,但酒店已經被他找遍了,都找不見她的人,他打電話了,那端也始終沒人接聽,所以,他隻好跑出來看看,他是不是在外麵找個地方呆著,沒想到,也沒有。
他隻好再進入酒店,想辦法把監控記錄調出來,據監控到的畫麵,不難看出,她是自己走出酒店的,但在她走出酒店後,就被幾個身穿軍裝的人攔住了去路……
半時後,n趕到了華城軍區保衛股門口,然而,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溫亦暖被那輛車帶進去,而他則因為身份原因被攔在門外。
不久後,薄亦寒驅車趕到,當他的車停在n的身旁時,n問道:“沒想到會是保衛股的人將她帶走,暖暖竟是軍人嗎?”
薄亦寒看到過蒲婷手的照片,所以自然能夠輕易認出他來,他跳過n的這個問題,直白的問道:“你跟暖暖是什關係?”
n感受著他眼中明白的寫著冷漠和妒忌,如實道:“朋友,很好的朋友!”
薄亦寒聽聞是朋友,輕抿的嘴角不自覺的緩緩揚起,但當聽到他補充的“很好”二字,他的眉心又不自覺的緊緊皺起,他轉而又問道:“你跟傅雪呢?”
他聽蒲婷傅雪是他妹妹,可既然是他妹妹,那傅雪又為何會跟蒲征走的那樣近?
n剛要回答,就聽薄亦寒補充了句:“你跟她應該不隻是兄妹吧?蒲征的事情是你做的?還是暖暖做的?”如果真的是後者,那是不是代表,她和他還餘情未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費盡力氣來對付蒲家了!畢竟她和蒲家無冤無仇,除了蒲婷……
n冷笑了聲,“薄少,你覺得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討論這些問題好嗎?暖暖不知因何緣故被帶走,我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進去找她,問清楚發生什事了,然後……”
薄亦寒勾著唇問道:“可這是你想進就能進得去的嗎?”他剛見n張了下嘴,直接啟動車子離開,n咬牙切齒的喊著他的名字,他卻恍若未聞……
某見麵室內,溫亦暖看著坐在對麵的薄亦寒,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怎會……”她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似乎顯得有些激動?興奮?所以,忙壓低聲音,“在這?”
薄亦寒看著她眼中閃著的亮晶晶的光芒,道:“聽你被抓了,所以……”
溫亦暖攥了下落在膝蓋上的手心,“可今,不是你訂婚的日子嗎?你怎……”她輕笑了聲,故作輕鬆的道:“撇下蒲婷來找我了?”
薄亦寒看著她臉上的笑,隻覺得眼睛疼,“暖暖。”
他很溫柔的喊著她的名字,眼中的墨色在不斷的流淌著。
他見她低下頭去,眼中明顯的劃過受傷。
她……是在躲他嗎?
他輕抿著唇,緩緩道:“如果我,我從沒想過要跟她訂婚呢?”
溫亦暖猛地抬起頭來看他,“什?”
什叫從沒想過跟她訂婚?
既然沒想過那幹嘛還要訂婚?
既然不想要訂婚,那他幹嘛還要在蒲婷問他的時候隨便?
他是在逗蒲婷,還是在逗她?
她發覺自己有點看不懂他,因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
薄亦寒道:“我知道,殺人的事情,你是被冤枉的。”
溫亦暖好奇問道:“你什時候知道的?”
薄亦寒回答:“當年你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
溫亦暖咬著唇,“如果你知道,那我回來後,你又為何要那對我?你知不知道你跟我的那些話有多傷人?你知不知道每次遇見你,我的心有多疼,你知不知道我……”
薄亦寒猛地攥住她的手,她想要抽開,他卻更緊的攥住,“我知道,可我沒有辦法,我一不能打草驚蛇,二又沒有證據,我想在還了你的清白後,正大光明的跟你在一起!”
溫亦暖在聽到這句話時,眼角不自覺的被眼淚潤濕。
薄亦寒幫她拭去眼淚後,柔著聲音道:“蒲征的事情是你做的嗎?我剛看見他被警察帶走了,而且,薛玲也一直不見人影!”
溫亦暖點頭,“當年蒲婷就是借著蒲家的權勢,囂張的把所有的罪名扣在了我的頭上,所以,我當然恨不得將蒲家處之而後快啊!”
薄亦寒道:“嗯,做的很棒。”他見她懷疑的看向自己,補充道:“就算你不做,我也會做的。”
溫亦暖沉默了兩秒,問道:“你不喜歡蒲婷嗎?”
薄亦寒看著她,輕搖著頭,道:“在我心……”他攥著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道:“這個位置從來隻屬於你一個人。”
溫亦暖聽著他突然而來的情話,總覺得眼前發生的,似是有些不真實,她將自己的手抽出,緩緩低下頭去,道:“你以前……可從不會這肉麻的情話,是不是跟其他女人學壞了?”
薄亦寒卻貼著她的耳邊道:“其他女人,我可從來不會給她們‘壞’的機會。”
溫亦暖感覺著他炙熱的呼吸,在它被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時,有些癢癢的。
她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粉嫩的唇,輕輕的咬著。
薄亦寒原本以為她在聽到他這些話的時候,肯定會些什話來調侃他,可是沒有,她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她是不接受這樣的他?還是,不肯原諒他?
他並不是擅長主動的人,可他,真的很想要把她緊緊的抓住,讓她再也沒辦法逃掉!
他拉住了她的手臂,在她的身體靠近他時,他將她緊擁在懷。
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完全僵住,似是沒料到他會有這個動作。
他將她更緊的摟住,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窩處,道:“對不起。”
她的身體依舊很是僵硬,不像以前她每次在他懷的時候,都恨不能融進他的血肉。
他閉上眼睛,聲音暗啞非常,“對不起,原諒我。”
溫亦暖在聽到這六個字時,眼淚直接就控製不住的湧出。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嗎?
他看著像是會這種話的人嗎?
明明不會的不是嗎?
可他現在竟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太委屈,所以在張嘴話的時候,明明想要好好的跟他談談,可最終卻成了指責,“你知不知道當我聽見你要跟蒲婷訂婚的時候,我心多難受?你知不知道當我聽見你你不信任我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疼?你知不知道當我問你愛我嗎的時候,你……”
薄亦寒親吻著她的脖頸,打斷了她的話,解釋道:“不信任你,是因為那時候有蒲婷的人在監視我,我隻是為了讓蒲婷放鬆警惕,……”
溫亦暖猛地推開他,“你啊!你繼續啊!你知不知道你愛不起的時候,我心都涼了!”
薄亦寒點頭,“我知道。”
溫亦暖錘他,“你知道你還!你知道你還!要是寒冬那次真被我弄死了,你是不是還得我去給他陪葬?你又知不知道,明明是他想先弄死我的,你知不知道我……”
薄亦寒攥住她的手,聲音依舊暗啞,“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溫亦暖將他的手甩開,將臉偏過去,眼淚不知何時開始流淌著。
薄亦寒心疼的幫她擦拭著,她的眼淚是愛他的證明。
他就知道,她忘不了他。
他見她稍安靜下來,用指尖摩挲著她瘦的隻剩下皮包骨的臉,道:“你受苦了!”
溫亦暖吸著鼻子,沒話。
薄亦寒盯著她委屈的模樣,不知道該些什安慰的話。
手不安的一直摩挲著她的臉。
溫亦暖過了會兒,就將他的手甩開了,“你別摸我!”
薄亦寒的手僵了下,在他緊攥著收回時,想了想道:“蒲婷,被警方給帶走了!”
溫亦暖想到她在被抓前,把錄音給了n,原本是想讓他找機會報複蒲婷的。
沒想到,他竟然動作這快?
她隻哦了聲。
薄亦寒道:“我找到了當年幫他們做事的警察。”
溫亦暖聽他這話,“你?”所以,難道蒲婷被抓,也與他有關?
薄亦寒聽著她疑惑的口吻,皺眉,“怎?你不相信我?”
溫亦暖搖頭,“沒有,就是……”
薄亦寒問道:“怎?”
溫亦暖搖著頭,將所有關於蒲婷的話題壓了下去。
薄亦寒聽著她的欲言又止,感覺到她強烈的不安全感,道:“暖暖,以後我不會再傷害你,嗯?”
溫亦暖看著他漆黑似墨的神情眼眸,輕嗅著來自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想到之前他們身上發生的種種,原本,她是想要放手的,可現在麵對這樣的他,她又如何能放手?
尤其當親耳聽見他在他心那個位置,從來都隻屬於她一人時,她如何能不感動?
更何況,他還背著她,查了四年前發生的真相,還把蒲婷給親手送進了牢,她真不知道,在這時候,她該拿什來矯情……
她伸出兩隻手去,將他的脖頸環繞住,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主動,薄亦寒真可謂是受寵若驚,他在她手臂收緊時,也將自己的手臂給收緊,將她的細腰緊緊的摟住,像是要生生把她給揉進身體似的。
溫亦暖軟著聲音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真的要跟蒲婷訂婚了,我以為我們已經要徹底結束了,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控訴的聲音到最後,還是沒忍住,變成了哽咽。
薄亦寒心疼的親吻著她的側臉,卻愣是什話都不出口。
溫亦暖感受著他唇瓣上的軟綿和溫熱,在輕推開他時,問道:“我們現在這樣算和好嗎?”
薄亦寒並未將她完全鬆開,所以此刻兩個人的距離,挨得很近。
他盯著她那雙水霧朦朧的眼睛,憐惜的道:“當然。”
他微頓,“除非……你不想。”
溫亦暖盯著他,在沉默了半秒後,道:“我想!”
薄亦寒聽著“我想”兩個字,嘴角下意識的往上揚起。
兩個人在深情的看著彼此時,空氣好似被慢慢染成了粉紅的顏色。
在薄亦寒低頭靠近溫亦暖的那刻,她的眼睛緩緩的閉了起來。
他輕攬著她的細腰,放肆感受著將近四年未曾品嚐過的甜美滋味。
一番深吻過後,溫亦暖像灘泥似的,軟倒在薄亦寒的懷。
她的臉紅撲撲的,薄亦寒的眼中也滿是不知饜足的欲望。
他強忍住,鼓動著喉結,問道:“他們……為什把你帶到這?”
溫存過後,兩個人的心境都有所不同。
氣氛自然也比之前緩和了不止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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