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中午，顧清迷迷糊糊中被電話吵醒。

    “清，你快點回來，你大舅中毒住院了！”

    簡單的一句話使顧清覺得石破驚，顧不得多問，緊忙回了一句“我馬上回來。”便倉促地收拾了行李，準備趕火車回去。

    打電話給他的是在他大舅店工作了二十幾年的老吳，也算得上看著顧清長大的人，是他大舅的得力助手，為人機敏老實，平時什事情都可以為他大舅出謀劃策，指點經驗。

    顧清很清楚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無計可施了根本不會叫自己回去。

    ……

    ……

    虞市離雲何縣坐火車有5個時的時間。

    在硬座上顛簸了許久，剛下車來顧清隻覺得精神一震。

    出了火車站，在路口攔了一輛車。

    不久便到了縣醫院。

    大門口，老吳穿著一身樸素的布夾克已經等待多時，顧清一眼就看見了他，照比過年前回來的時候憔悴了不少，頭發些許發白，滿臉的褶皺。

    無疑，他也看見了顧清，過來接過了行李：“你大舅在09，跟我來。”

    推開黃色的木門，房間內的一切都是不帶有任何顏色的純白，顧清在花瓶添上了隨手買來的鮮花，看向病床上正在沉睡的大舅。

    身上有許多不可名狀的細斑紋，呈灰色，遍布整個右胳膊，有蔓延到全身的趨勢。而這一看下來，顧清頓時不可思議道：“我大舅這是怎了？”

    老吳正剝著橘子，聞言搖了搖頭：“醫生是因為吸入某種氣體產生了化學反應而導致中毒。”

    “那我大舅怎一直昏迷不醒呢？”顧清不解道。

    “醫生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就在這時，門被從外麵拉開，進來了兩個男人，後麵跟著位醫生。三人長得都比較斯文，其中的那位醫生顧清還認識，他的時候沒少來這看病。

    “林醫生，這兩位是？”顧清看過去，是一老一少，少得和自己差不多大，不過穿著有些顯老。

    “這二位是從南方來的，是對過來科研的叔侄，方才在大堂聽我起你舅舅的奇怪病情，便跟過來看看。”

    林醫生戴上了口罩，手套，坐在床邊抓住了顧清老舅張生的手腕。看樣子像是在把脈，不過顧清看見他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心中不禁一沉。

    但還沒他發問病情如何，旁邊叔侄二人中的叔叔便先驚道：“裸體人蘭斑。”

    還沒等幾人緩過來，他就一把抓住了張生手腕上急速蔓延的灰斑道：“這是病發前夕的征兆，一旦這樣的細零碎斑紋擴及到全身，就會逐漸演變成一種類似裸體人蘭的圖案。到了那時候，就無藥可治了，根據古籍記載，根據人身體不同的性質，這個過程會10到0不止。”

    “那肯定有醫療的方法吧？”顧清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道。

    一旁的林醫生則是將信將疑：“怎這種病症我從未聽過？”

    “牡前！”他叫了一句。

    被他喚做牡前的人，正是他的侄子。他聞聲輕輕捋上了袖子，眾人隻見上麵漫布著細的灰色斑紋，竟和張生胳膊上的一模一樣，不過已經變得有些擴散，像是點墨滴到了白紙之上。林醫生頓時一驚：“這是病發了多久？”

    “三。”吳成將袖子拉下去，痛苦道。

    “你們已經找到了方法治療？”林醫生推了推眼睛，看向旁邊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