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兩人長久無聲。
半晌,顧清複上句開口:“你沒搞錯吧,我是你一直在等的人?”
“正確無誤。”
顧清看著她的眼神,有意從其中看出什貓膩,但很不幸的是,他越看越覺得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沈翩然笑而不語,神光如樹,靜看前方那人。
顧清羞惱散去目光,卻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隻好認輸,:“你你需要我幫你什,若是太難的,我是不會答應的。”
他不是那見到女人就嘴軟、腿軟、手軟、的人,在平日,他甚至被旁人誤以為成“龍陽之癖”,比君子更為君子,可就是如今,看到了這個女人,他一切的不願意都潛移默化的變成願意,他自認為不是古井無波的道士,視紅塵若無物,見美人如枯骨,他雖然有所答應,但也有所選擇,有所底線,他的選擇是不違背底線,而他的底線則就是柳挽……
還有另一個原因是,如果他再不答應,那這看似溫婉可人的狐狸,就不知道是仙還是妖了。
如此,他漸漸服了自己。
“以真待誠是我的奉行的道。”沈翩然逐漸嚴肅起來,盡管她對著顧清的眼神仍舊柔和:“我發誓不會傷害相公顧清你一分一毫,甚至盡可能助你能長生不死……”
“停——”顧清忍不住:“長生不死我不奢求,我隻求你能不傷害我和柳挽。”
“好。”沈翩然點了點頭:“但這誓言依舊作數,我青丘狐一族從不違背。”
“是,是。”顧清連道兩聲,將她點會正題:“你還沒你需要我幫你什,我身上有什能幫你的。”
“我光記得發誓,都忘記這個了。”沈翩然吐了吐舌頭,略有頑皮:“聽胡二五鬼上相公的身會變得不害法術,且力大無窮,我就曉得了,相公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相公試想,如果我上了相公的身,那相公不就更厲害了,加上我的我的魅術,豈不是下無敵。”
顧清走馬觀花地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他仍有疑問:“你可以上我的身?”
沈翩然興奮地站起來,猛地點頭:“可以,可以。”
“雖然我現在已經修煉成了人形,但我仍能化作狐身,隻要相公在我上身的時候,將我的身體裝入背囊中,就可萬事大吉了。”
顧清看著站起來身姿窈窕的她,心中則是在想許多,如果真的與她合作那就將會被告知,往日和平的日子不會再來,但若僅僅是這個也無傷大雅。
顧清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生活不會如從前般順風順水,與時間相安無事。
這諸日來的經曆一直在告訴他——麻煩會不請自來,若是無一技傍身,遲早摔得人仰馬翻。
如此,顧清其實與狐狸沈翩然不謀而合,隻不過仍有些細節需要商榷,例如誰來做主平日來的大事,有些彼此的麻煩該不該義無反顧的答應,雖這些就像家長家短,但就是“若是有無,一定選無”的道理,他要把麻煩盡可能扼殺在搖籃。
他決定為自己加價:“如果你想上我的身,得答應我幾個要求。”
“不無不可。”沈翩然笑著答應,眼睛要迷成了一條縫。
看著這樣的她,顧清忍不住要放緩語氣,可最後還是為了自己和柳挽有所嚴肅:“其一,你不能上我身做違背我意願的事。”
“這個當然,夫妻間最重要的就是和睦。”
“其二,不準叫我相公或是諸如夫妻之詞。”
“不應!”沈翩然一氣坐到了凳子上,:“我們本來就結成了夫妻,這在青丘狐中可是非常神聖的事情,這個要求我絕對不應!”
“沒有商量?”
“沒有商量。”
顧清有些無奈,更改道:“那就不可在人前叫我這個稱呼。”
沈翩然想了想,撇嘴道:“勉強答應。”
“好,還有第三個要求。”顧清眼神一肅:“殺死胡二五。”
完他就再看向沈翩然,此回,他完全無旖旎之想,可從沈翩然眼中傳回來竟是猶豫,這讓他有些失望。
沈翩然後知後覺,解釋道:“相公不要多想,我猶豫隻是因為……他很不好殺。”
“他比你弱,弱很多,沒錯吧?”顧清質問,自認為有理有據,其觀點在於,這兩個狐狸一個可以化成人形,一個不能,這在諸多或是書籍中都是衡量實力的一個標準,且兩者之區別上地下。
“是這樣,可是相公知道他為什叫胡二五嗎?”
“難道他排行二十五?”
“沒錯,他是東北胡家的老二十五,如果殺他會惹來東北胡家的報複,我猶豫不是為我的利益猶豫,而是為了相公你的,如果我沒有在相公的身邊,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冷風入室,隻覺徹骨冰寒。
顧清怎也不想,那隻狐狸竟有這大的來頭,縱使他對此間的事情毫不知情,但東北走馬仙的名頭他還是知道的,如此,他也不打算為難沈翩然了,隻是略有不甘地:“他殺了一位和我親叔叔一樣的人,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報仇。”
“相公不必灰心,我還有辦法。”沈翩然似是絞盡腦汁後靈感瞬開。
“什辦法?”顧清意外道。
“傳上清茅山派有一門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法,不僅可以養鬼還可以養妖,甚至連僵屍都可以栽培,如果相公修煉了這門功法,就可以養我然後從中獲得力量。”
顧清略感神奇,實則見怪不怪:“可惜與我道阻且長啊。”
沈翩然笑了笑沒有話,一如既往看著顧清,:“知道哪有希望,便不會永遠沒有機會是不是?人類有句話怎所得來著,無……路。”
“無絕人之路!”顧清與她相視一笑,心情逐漸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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