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子崗距離江州城南六十地,三人駕馬車花了約摸一個時辰到了目的地。這果然是樹林繁密,又值盛夏,枝葉蔥鬱,林子遮蔽日。
“到了!”李全奎指向樹林深處:“枯井大概就在那個位置,向直走半刻鍾就能找到。”
因為樹木緊密,三人隻能下馬車步行。李全奎負責在林子外看管馬車,而君明山帶著君一言走進了林子。
外麵驕陽烈日,刺人眼目,可一進林子,頓覺一陣冷冷清清,黑暗得猶如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君一言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樹木因為長得實在太過茂盛,枝葉縱橫交錯,完全纏繞在了一起。陽光艱難地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無力地照在厚厚的落葉上,光點斑駁,像是一枚枚散落的錢幣。
二人走向樹林深處,滿眼除了樹木和荊藤並無它物。
這時,君明山拿出一個羅盤,隻見羅盤的指針先是晃悠了數下後突然飛速轉個不停,最後戛然而止,指向了南方,於是二人繼續向樹林深出前進。
這片樹林人煙罕至,荊棘叢生,荒草沒膝,路極其難走。雖然這不久前剛發生一宗命案,不少人從這進進出出。可才過了數而已,這又恢複到了荒無人煙的跡象。
二人在羅盤的指引下,又艱難地向前走了半柱香時間,來到了一片長寬大約三丈步空地。這沒有樹木,雜草也被人連根拔起。空地中間,靜靜地兀立著一口青石磚圍口的荒井。
走進荒井,君一言繞著井口轉了一圈,仔細勘察了一番。荒井本身十分普通平常,但因為出了盧長林這檔子事,此刻在君一言的眼,卻顯得頗為怪異。
君明山雙手撐著井圍口朝井底看了看:“這口井地處陰辟,井口有明顯被遮掩過後殘留下的陰氣,這井必是住了髒東西無疑。”
“不過這口井看上去稀鬆平常,應該是住不了什厲害的髒東西。”君明山又觀察了這口井的圍口和四周後又補充道。
君一言也隨之往井底看了一眼,隻見井底宛如黑洞一般深不可測。井的圍口已經苔跡斑駁,部分青石磚已經碎裂,殘缺的圍口更是給這深黑的井底增添了一分讓人毛骨悚然的忌感。
他取了井邊的一顆石塊扔進井,屏氣聆聽,隔了數聲,聽見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想必是那石塊落入井底幹泥的聲音。因此君一言推算,這口井大約有三丈深。
君明山仰頭看了眼空,而後道:“色尚早,不宜作法,你先協助我布置好法陣,待色一到,看我立刻收了這妖孽。”
君一言雖理論知識豐富,但畢竟沒有實踐過,此時此刻,自然是君明山什,他便照著做即可。
隻見君明山從他的乾坤袋取出了一串法器,有招魂鈴、有慈香爐、有鎮鬼鏡等等。
接著,他們圍著井口的四個角落,距離井口大約兩丈的地方分別用石塊壘了一個五寸高的土基,在土基底下壓著一張紅階的鎮鬼符,又在土基的上麵插著三支靈香。
而後,他們又在相鄰的土基之間撒了香灰,這樣一來,就可將井的鬼物控製在土基範圍內。
布置好土基,君明山又在荒井的正南方向十步的位置擺放了一隻香爐,香爐前麵插好兩根白蠟燭,並且將鎮鬼鏡放在香爐的左手,然後對君一言道:“把你的仙山桃木劍借給我。”
君一言聽聞,有些機警地問道:“你自己有帶桃木劍,為何還要我的?”
君明山解釋道:“你的仙山桃木劍比我這普通桃木劍靈力大得多,功效自然也更強,你的借我用,我事半功倍,不如你我交換使用。”
君一言聽聞覺得有理,便不再多想,爽快地與君明山交換了桃木劍。
布置好一切,色漸暗,好在二人出發前吃喝飽滿,此時並未感到饑餓。不過因為是第一次麵對害死過人的鬼物,君一言的心多少有些緊張。
君明山見狀打趣道:“怎,害怕了?要是害怕現在走還來得及。”
麵對君明山的諷刺,君一言豈能甘拜下風,他強作地鎮靜地:“是,我害怕了,不過我害怕的是你藝不精湛,不能收了這鬼物,反倒自己丟了性命。”
君明山哈哈地肆笑了一聲:“時辰到了,沒工夫跟你打嘴仗,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真師和假師的區別。”
完,君明山便披上印有太極圖的青色道袍,戴好青色四方巾道帽後走到香爐前。隻見他右手握桃木劍,左手持招魂鈴,圍著井口,念念有詞地走了一圈罡步後回到原處。
這時,就見他取出一張紅色的引火符往空中一拋,然後用桃木劍指向引火符,大喝一聲道:“火來!”
隻見那張引火符先是在空中飄飄落落,待君明山語畢,噗的一聲,引火符兀然點著,火光靡靡,像是一盞燃燒在空中的孔明燈。
不過雖然君一言不會,但他從在青衣門長大,這些師最基本的道術對他來也是司空見慣,他並沒有對君明山的表演而感到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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