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哢噠”又是一陣拉槍栓的聲音,士兵們熱烈歡迎不速之客的到來。
“別誤會了各位,我也是帝**人,安德烈知道我的。”瘟疫舉起雙手,證明自己沒有持武器。
安德烈點了點頭說道:“大家放心,這些日子下來,你們對他也熟悉了吧。是我們的人。”
士兵們又回到了原來輕鬆的氣氛中,大家好像都認識他。
一旁,伊莎對瘟疫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卻是盯著我,然後用手指指自己肚子,做了個張嘴咬牙的表情給我看。
意思非常明顯:“吃肉”。
嘿嘿,讓她等這久,真是難為她了。
“嘿,安德烈,咱們有炊事兵嗎?”
“炊事兵?本來是有的,可他們從被俘虜後的第一天,就都被聯邦征去基地的食堂了。”安德烈像是想起什好笑的事情,擺了擺手。
“那,你有辦法生火嗎?”
“生火倒是沒問題,剛剛打掃戰場的時候搜到幾個打火機。”安德烈從口袋摸出一包煙。。。
“啊,抱歉,拿錯了,是這個。”安德烈又摸出一把手槍。
“看。”他把手槍向天花板瞄,扳機一扣,凜然的槍口就冒出了一縷可愛的小火苗。
“行,那就做烤肉吃吧。”我對著坐在地上的一群士兵喊道:“弟兄們!下麵,我要交給你們一項任務——去把外麵的死狗處理一下,我們一會烤肉吃。”
“哦哦哦哦!!!”士兵們發出了孩子般天真的歡呼聲。
————
食材的數量。。。打的時候因為伊莎大殺四方,沒怎注意狗的數量,現在一數,竟然有十幾條——然而就是這樣,在這浩蕩人群之中也難稱其多。
佐料的話,倉庫之所以被稱之為倉庫,不隻是因為麵有武器——在武器後麵,還有壘的和小山似的袋裝鹽。拿了幾袋鹽,我們在長走廊就地把那群狗烤了,一百多人一人分一塊肉,再烤一些其他能吃的器官,勉勉強強湊合夠了。
對了,從那些從狗身上扒下來的防彈裝備,我讓安德烈用麻繩捆著,做一個裝甲包,現在背在他身後——我想那應該能緩衝七發連續穿透的步槍子彈,早晚能用到的。
至於肉的分配問題。。。
大部分士兵都分到肉,一小部分有特殊喜好的士兵直接拿走自己喜歡吃的,剩下一些不太受歡迎的部件被分給了那些牆頭草軍官。
咱們的伊莎雖然人小,卻分到了一塊最大的肉,且時不時有士兵過來撕一半肉分給她,此時正吃的不亦樂乎。
瘟疫也分到食了,還邊吃邊往我這靠——
“別這樣看著我啊,‘將軍’,之前都是誤會。既然你想救大家走,就不能帶上我嗎,我好歹能充個醫療兵。”在吃肉期間,瘟疫很自然的走近我,然後摟著我的肩。
我知道,他是來把他的那把槍摸回去的,畢竟那空閑的手移動的方向很明顯。
“行吧,皇家軍校的高材生,我信任你的能力和為人。”我幹脆把槍還給他:“話說,麻醉彈從一開始就對你沒作用嗎?我可記得藥效時間是九個小時啊。”
他毫不客氣的把槍裝回隨身帶的包,嘴吃著東西,嘟嘟囔囔的回道:“藥劑的試驗品往往是開發者自身,我的身體已經有抗藥性了——你要是被打多了也會有的。”
“聯邦的麻醉彈是你開發的?”
“八成吧,還有兩成是他們自主研發的。”瘟疫眼神一飄,語氣帶些驕傲的回道。
“厲害。。。話說,為什你要幫聯邦做這個?”
“笨啊,有了麻醉彈,聯邦就會刻意去俘虜我們的戰士,帝國的傷亡就可以減少,這樣就能保下不少戰士的性命。況且聯邦優待大部分俘虜,受傷的提供治療,餓肚子的管飽飯,有戰鬥意誌的士兵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之後,隻要一個時機,就能再次為國效力。。。”說到這,瘟疫停住了話語,專心的把手中最後一點點肉吃掉,然後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這家夥不是醫生嗎,怎這不注意衛生。
“我的手比醫用酒精還要幹淨,用不著你擔心。”瘟疫突然說了這一句。
。。。你還會讀心?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的心理學學位比醫學學位更出色,這種寫在臉上的心理活動,怎會看不出來?”
好吧。
——
差不多是時候了,行動吧。
“弟兄們,吃好了嗎?”我打斷了一邊熱鬧人群的閑談。
先是安靜了一會,接著,統一的回應聲響起:“好了,指揮官。”
“好。下麵由你們自由分組,組成戰鬥小隊,半分鍾內我要看見十個小隊。現在,開始!”
“轟咚轟咚。。。”百來人腳踏地麵的聲音異常響亮。
十五秒,除了那幾個軍官沒有入列,十個小隊已經成型。
瘟疫搶先站在第一隊的排頭。
至於那個少校,此時跟著安德烈,與他一並站在第一隊的隊列中。看安德烈的那開心的神情,這是又收了一個後輩啊。戰場情。。。嘛,等時間久了,“後輩”也就是“後背”了。
“喂,你們幾個,怎回事?”是時候罵一罵剩下的牆頭草了。
那些繼續試圖混入人群的軍官們沒有應聲。
“說你們呢,沒聽見啊?”我走到十隊隊列後麵,把這些根本無法融入集體的軍官拎出來——也得虧安德烈的這群士兵軍事素質過硬,站好了就是站好了,沒有人回頭望我,我才好辨認出來。
一共六個軍官,我隨便指了一個問道:“你,說,你們怎回事?”
“報,報告。。。長官。我我,我們,是一隊啊。。。”
也許是我太嚇人了?眼前這個軍官結結巴巴的。
“我說了要幾隊?”
“十。。十隊。”
“那你們是第幾隊?”
他說不出話了。
一旁另一個軍官發話了:“請問閣下,那個。。。”
“叫我指揮官!”
“是。。指揮官閣下,那個,那邊的小女孩不也沒有入隊嗎?為什不去問她?”他指向一邊的伊莎。
聽到他的發言,我忍不住想發笑,也隱約聽到了身後士兵們憋笑的聲音。
“弟兄們,告訴這個家夥。”我示意大家隨意笑。
“哈哈哈哈。。。”果然,這群士兵都是老兵油子。
“誒?你們在說我嘛?”
這時,伊莎蹦蹦噠噠地跑了過來,瞬間,大家都安靜了。
“伊莎,他說你沒有站到隊麵去,所以他們也不用站,你說,應該怎辦?”我指著這個軍官,對伊莎問道。
“那個,01是我的未婚夫啊,不是可以有特權什的嘛。。。”她跑過來攬著我的胳膊。
。。。
“。。。。。。”我可以感覺到一陣絕望的氣息從隊列傳來。
這回也沒有什軍事素質了,所有人都在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我。
這玩笑好像開大了。。。
我輕輕將伊莎的胳膊鬆開,然後。。。將計就計,轉移目標,緩解尷尬:“咳咳,這件事安德烈提到過的。”
大家一齊望向安德烈。
安德烈不愧是老兵頭子,馬上反應過來:“她就是軍長的女兒!”
我好像聽見了無數泄氣的聲音——不過士兵們很快被安德烈下一句話激的鬥誌滿滿:“別失落,弟兄們,‘新兵’他是作為一個大頭兵被軍長看上的,也就是說,隻要你們表現的足夠優秀,也會有這樣的好事。”
似乎有一些抑製不住的狼嚎聲從隊伍發出來。
結束了騷亂後,我對著幾個軍官問道:“現在,還有什理由嗎?”
沒有人應聲。
“我說,你們還有什理由嗎?”
“報告,沒有了,指揮官。我們甘願受罰。”之前那個結巴的軍官此刻非常勇敢。
“好,這可是你說的。。。”在我話音剛落的同時,我看見其他軍官看這個結巴軍官的眼神溢著埋怨。
“。。。我罰你組建一支預備隊,你作為預備隊的隊長,這幾個沒組成隊列的人作你的隊員,在接下來的行動,一旦有什危險的任務,我第一個交給你。”我咳嗽一下:“咳嗯,明白了嗎?”
“是!定當不辱使命!!!”實在令人難以想象,這個結巴軍官,居然能爆發出如此篤定的聲音。整個長走廊來來回回的都是他的回音。
“好,希望你能真正像個男人一樣,說到做到。”我拍了拍他的肩,接著走回隊列的前麵。伊莎就跟在我後麵。
待我回頭時,預備隊已經整好了。這個軍官還是有點本事的嘛。
“好,現在,十個小隊以排頭的人為隊長,由隊長領著去探查監獄的出口,找到出口後,開槍明示。。。”我正布置任務,突然伊莎打斷我,讓我蹲下來湊到我耳邊說道:“那個,01,出口我已經找到了。”
我也反過來對她耳語道:“噓,別說出來,我要看看他們的執行力——等他們散了,你再帶我去。”
“咳咳。”這時,安德烈故意咳嗽兩聲。
“看什看,執行任務去。”我瞪了安德烈一眼。
“哈哈哈哈。。。”四散而去的不隻是士兵們,還有名為“大家都懂”的笑聲。
等人群隻剩下沒有任務的預備隊,我示意伊莎可以帶路了。
“剩下的預備隊,跟我來!”轉身離去之前,我喊了一聲。
我和伊莎開始跑起來,背後也傳來跑步和裝備碰撞摩擦的聲音。
不到兩分鍾,我們就跑到了所謂的“出口”。
此時身後已經有一堆人累的大喘氣了,我有過訓練隻是小呼吸。而伊莎的呼吸頻率異常平穩,沒有一絲累的跡象——真不簡單。
這個“出口”沒有任何問題,確確實實是“出口”——“出口”的旁邊有個牌子,上麵寫著“出口”。但這個“出口”隻是一個油桶蓋大小的洞。
從這個洞口可以看見外麵略有點昏暗的景象——看樣子現在應該是黎明時分。
聯合之前的那些狗,略微想了一下,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個狗洞。
“怎樣?從這出去,去找一些車輛,回來接應我們,贏得勝利。”我轉過身,問預備隊。
他們剛調整呼吸到小喘氣,沒有應聲。
我等了一會,等到了反對的回應:
“閣。。。指揮官閣下,這是?這是狗洞吧?你不能讓我們鑽這個啊!”
“對呀對呀,這小一個洞口我們怎鑽啊?”
“作為一個軍人,我不能做這種事情。。。”
。。。
自始至終,結巴軍官沒有說一句話。
“夠了!你們是隊長還他是隊長?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我指著結巴軍官,對這群反對的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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