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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任由妹妹在肩上捶打,靈月卻嚇哭了。
她伸出手推著梁凡的腿,哭著:“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
聽了靈月的稱呼,姐妹倆都驚呆了,剛才梁靜急匆匆的,也沒顧上問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兒是誰,此時她竟然管自己的弟弟叫爸爸,這也太誇張了,梁飛也不過是個高三學生而已。
“飛,你才離開家半年,從哪兒領來一個女兒?”梁靜是死活不相信,半年之內能生出個這大的女兒出來。
看這孩兒怎也兩三歲了,按時間推算,她媽媽懷她的時候弟弟也不過十四五歲。
那時候爸爸管的那嚴,弟弟怎可能搞大別的女孩兒的肚子,還能把孩子生下來。
難道是弟弟在外麵收養的女兒?
可是看這孩兒的鼻子、眼睛跟弟弟長得太像了,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甚至跟牆上掛著的爸爸的黑白照片也十分相像。
梁凡也驚呆了,收住了捶打的粉拳,瞪著眼睛,等著梁飛給出一個解釋。
梁飛沒工夫跟她們解釋,這會兒媽媽還坐在地上呢。
他流著淚,上前摟住媽媽的肩膀。
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媽媽的肩膀這柔弱。
以前在他的心目中,爸爸是神一般的存在,媽媽幾乎也是無所不能的。
可是一場車禍,全都變了。原來神也會死,而媽媽癱坐在地上,也是一個需要保護的柔弱女人。
“媽媽,我是飛,您的兒子回來了……”他哽咽著已經泣不成聲,將臉頰深深的埋在母親的懷。
這多年來,在冰冷的戰場上,血肉橫飛,他的長劍無數次砍下敵人的頭顱,無數次刺穿敵人的心髒,他的軍隊所過之處,無不白骨如山,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已結成了冰。
不再為任何感情而跳動。
冷酷無情,正是一個帝王最基本的素質。
假如世界上還有能融化那顆心的地方,隻有母親的懷抱。
現在,他的心的確慢慢融化了。
否則,至高無上的皇帝怎會流眼淚?
媽媽輕輕地搖搖頭,眼神依然渙散,話有氣無力。
“你不是飛,我的飛已經死了,博容也死了,他們都死了……”
梁靜梁凡在背後默默的流眼淚。
“你和爸爸一出車禍的時候還是清醒的,後來慢慢的偶爾不認識人,這兩個月越來越厲害,幾乎誰都不認識了。”梁靜抽泣著。
“去醫院看過了?”
梁飛雙手一用力,架起母親,半拉半抱的將她放到椅子上坐下。
“去看過,醫生是精神受到了刺激,需要住院治療,但是藥物隻能緩解,恐怕沒法治愈。”
梁靜哭著無奈的搖頭,柔軟烏黑的長發隨機飄擺。
“可是咱家已經沒錢了,爸爸媽媽的銀行卡都被銀行凍結,又沒人肯幫我們。”梁凡的哭著。
爸爸車禍去世,媽媽精神出了問題,哥哥不知所蹤,家庭的重擔一下子就壓到這兩個年輕女孩兒身上。
可謂叫不應,叫地地不靈。
梁凡思緒似乎又回到那段艱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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