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上旬，江北省濱湖市布崗區。

    布達地產公司門口，李玉菱看著手機剛收到的短信：“我在老地方等你。”

    李玉菱騎著電動車拐進了幾百米外的一個巷口，一輛麵包車停在那等她。一個中年男子打開車門讓李玉菱上車，看四下無人，把她的電動車抬到了車後麵。麵包車的目的地是向家別墅，向紅升在那等著他們。

    李玉菱從包拿出了一文件袋材料交給中年男子——向紅升的秘書，坐到了向紅升對麵。

    “您今天特意叫我過來有什事嗎？”入職布達地產一年多以來，李玉菱沒少找過向紅升，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約好在她不上班的時候，像今天這樣直接把她從公司找過來還是少數。

    “待會再說。正好你也快兩周沒來了，先說說你工作上的事。”

    “就上次說的分配給我的那個實習生，我讓他畫個簡單的工程圖，結果一看他拿出來的東西，簡直是啥都不會，基礎都不行，就這還說在學校成績不錯呢。”

    “帶新人這件事不能急躁。一個實際的事，哪怕是簡單，也比學校學的東西複雜。很多新人並不是毫無基礎，隻是不知道怎把遇到的問題拆解成自己學過的知識。”

    “可是我當時……”

    “人不能總以自己為標準要求其他人。而且你畢竟研究生階段接受了這種訓練，和他們這種本科就直接來工作的不一樣。”

    “嗯，您說的對。”

    “你可以試試把工作分成更簡單的幾步，讓他一步一步做。每一步問清楚他在學校學沒學過，沒學過可以做簡單的示範。記住，不能扔給他然後不管，也不能直接上手替他做。”

    “嗯，我會記住您的教誨的。”

    秘書把文件袋又交還給李玉菱就退到門外，李玉菱把文件袋收好。向紅升指揮秘書關上門。

    “玉菱啊，你之前說你們總經理秘書招聘的事，跟我說一下詳細情況吧？”

    李玉菱心想：猜對了！我就說嘛！老向特地找我隻能是為這事。他當初沒理由的對我那好，不就是想讓我當間諜嘛。這普通崗位能偷的差不多偷完了，還想讓我去偷內部消息。老娘對這布達地產公司內幕可一點興趣都沒有，待會怎回絕他好呢？

    “我們剛剛通過決議準備上任的總經理王劍，就是我們集團董事長王林平的大公子，想招一個新的處理日常雜務的秘書。秘書招聘的消息沒在外麵公布，先在內部發布的，看起來是準備先從公司內找。”

    “這個秘書招聘有什特殊要求嗎？”

    啊！這不擺明了想要我去嘛！我該怎拒絕呢？編個什特殊要求讓我自己不滿足條件？啊，想不出來啊！

    “沒有什要求。不過競爭應該會比較激烈吧？”

    哼！老娘不說自己不去，但老娘擺爛競爭不上你沒意見吧？

    “哈哈哈！我還沒說想讓你去應聘呢，你就開始推辭了？”

    啊！啊！說漏嘴了啊！這該死的嘴，回去給它縫上。

    看李玉菱紅著臉低頭思考，向紅升緩緩說道：“玉菱啊！文博這孩子，你覺得怎樣？”

    “什怎樣？”李玉菱不明所以。

    “事業發展，還有以後的生活。”

    “文博在文化局幹的還行吧！至於事業發展，以他的性格恐怕……不過沒事，我工資不低，再加上文博這兩年也學會勤儉持家了，我們生活沒問題的。”

    “你們就滿足於現在這樣的生活嗎？”

    啊！你個老向你什意思啊！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啊？

    “您這話是……什意思？”

    “這說吧。文清和方偉你也見了不少次了，你對他們有什評價嗎？”

    啊，你是說向文博姐姐姐夫啊，你讓我評價他們倆是在給我布什陷阱嗎？我該怎說好呢？

    “他們對我跟文博挺好的啊。”

    “我是說能力、性格方麵。”

    “我對他們了解的太少了，而且我還年輕，沒資格評價他們。”

    “看來真的要跟你直說了。文清和方偉都在我公司工作，他們現在還年輕，但我總會想著有一天他們能不能接我班。”

    哎？老向你莫非？莫非對我有那個期待？

    “文清馬上就三十多歲的人了，辦起事來還不如你可靠。方偉還行，但天分有限。而且畢竟他們生的孩子也不跟我姓。”

    向紅升看著呆若木雞的李玉菱，接著說：“文博這孩子其實還挺聰明的，我本來是希望他能繼承我的家業的，但現在看他這個樣子也指望不上了。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能給他和我以後的孫子們一個生活上的保障。”

    第二天早上，李玉菱以公司有事為由早早離開家，約劉浩到她公司附近的一個公園見麵，回憶了和向紅升談話的內容。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神奇的劇本！”劉浩笑得停不下來。

    “你笑什啊？我正煩著呢。我就知道你會笑話我。”李玉菱後悔不該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