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姒臉色蒼白,指甲嵌入秦鑒的手中卻不自知,而秦鑒也任由她抓著,企圖借由疼痛感受到她視線中的世界。
“這個怎樣?”範宇見狀,從兜掏出一塊八卦鏡,又用衣角擦了擦鏡麵上的灰,竟是吳麗天家大門上的那麵鏡子。
老朝奉一時哭笑不得,不過直覺知道有用,立刻從範宇手中接過八卦鏡,朝何姒盯著的方向一照,心中了然,隻一句“走”,幾人就憑空消失在了初冬寒冷的空氣中。
像是離開了,卻又仿佛還是現實之中,幾人在幻象中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原地——還是通濟小區,還是那棟外牆剝落的居民樓,還是那條破舊的道路。唯一變化的是月亮,還有月光籠罩的道路上一個跌跌撞撞走來的人影。
這的月色很好,一輪圓月明晃晃地懸掛在一顆槐樹枝頭。
已經來到三人眼前的這個東西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晰,前後顛倒,肢體僵硬,麵部扭曲,眼珠不受控製地四處轉動,看不出生前模樣,走得是手忙腳亂,花枝亂顫,連範宇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何,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自從有了你,生命都是奇跡……”
“別唱了,夠邪門了。”
老朝奉說完,那東西已經走到了幾人麵前,但它卻不停,仿佛看不到憑空出現的三人,隻是拖著前後矛盾的身軀,一心一意繼續往前走,看方向是朝著吳麗天家所在的那棟樓而去。
“這該不會是回家吧?”
“跟上去看看。”
老朝奉一馬當先,當然沒有放開握住何姒的手,範宇則照例斷後,俯身跟了上去。
那東西也不回頭,隻搖晃著往前掙紮,果然停在了樓前,然後轉身走進門洞,等三人也走進門洞的時候,看到那東西正雙手扶著欄杆側身往樓梯上爬。
“什意思,我們在吳麗天家還漏了什線索?這是帶我們去找?”
範宇問著,腳步不停,一直沉默的何姒卻開口了:“它已經不是吳麗天了。”
“這我當然知道……”
“不是,”何姒說得斬釘截鐵,“在門外的時候還是吳麗天,等我們跟進樓梯的時候,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什人?”
“一個年輕男性。”
“誰?”
範宇想不明白,秦鑒卻知道了:“王聖邦,看來我們不用去打擾他家的頭七了。”
“王聖邦去吳麗天家幹什,他們認識?”範宇越聽越糊塗。
此時三人已經跟到了吳麗天家,她家房門大開,屋漆黑一片,範宇隻來得及看到那個黑影晃進了臥房——有陽台的那個房間。
“這是做什?”不光是範宇,何姒和秦鑒也是一肚子疑問,難道這兩個人真有沒被查到的奇怪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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