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已是另一座山,比後山深處還要深。
滿地枯葉堆積,滿天樹影搖曳。滿眼古木森森。
沒有陽光。
陳偉走在前麵,不由端起獵槍,雙眼警惕地來回掃視。這地方,危險與否,他並不知道。隻是那嗖嗖冷風,以及陰森影像,讓他心有些發毛。
更何況,不時傳來獸吼。
陳亮冷眼旁觀,留三分神,其餘則巡視周圍。不必細想,他也能猜到,他們準備動手了。
不然,陳偉不會翻臉。
陳偉一路走來,冷著臉,與之前判若兩人。他投來的目光,也是冰冷夾雜厭惡,仿佛看一個死人。
二人走著,不說話,來到杉樹林外。
這處杉樹林,更加陰森,沒有絲毫聲音。明明才上午,卻像黃昏一樣。陳偉不由停住,臉上肌肉抽搐,雙手也緊了緊獵槍。
“喂,換你走前麵了!”他咽一口唾沫,回頭瞪陳亮。
陳亮心冷笑,淡淡回道:“你有槍,還是你先吧。”
走前麵?
不可能的,他的背後交給這種人?死都不知道怎死。更何況,他早已認定,他們準備下手了。
陳偉頓感暴躁,表情很不耐煩,越來越沒有耐心。
野獸那值錢,以他愛錢的性子,一直沒怎進山。由此可見,他的膽子並不大。而這又如此陰森,甚至詭異,他哪敢領頭進入。
“廢什話,讓你走就走。”陳偉轉過身,臉上盡是不爽。
他把獵槍端在胸前,不知有意無意,槍口在陳亮身上逡巡。
陳亮繃著臉,似乎緊張,心卻感到搞笑。陳偉這家夥,沒用過槍又太害怕,連獵槍都沒弄好。
也就是說,根本打不了。
出於對雇傭兵的顧忌,尤其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槍,陳亮決定示敵以弱。
“別,小心槍口!”他故作慌張,甚至搖搖左手。
陳偉端著槍,眼睛越過陳亮,往其身後張望。聽到陳亮的話,他才拉回視線,暗中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露出獰笑:“你不是挺能裝,怎不裝了,勞資看你不爽很久了。”
果然有效。
陳亮心中一喜,愈發警惕,表麵則更加慌張。就連說話都有點結巴。
“你、你怎了,之前不是挺好的?”
“咳,唾!”
陳偉一臉不屑,吐一口唾沫,槍口在陳亮身上移動。見陳亮一臉惶恐,他不由哈哈大笑,得意地說:
“傻不拉幾,你以為你是誰,勞資還需要討好你?告訴你吧,你二爺要幹掉你,特意花錢請我幫忙!”
聽到這話,陳亮眉頭大皺。
陳二喜,怎會是他?不應該啊,難道自己還沒回來,他就已經有了殺意?
“哈哈哈,傻眼了吧?”陳偉還在大笑,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雇傭兵身處暗中,已經不能忍受,暗罵陳偉成事不足。不過,他原本也沒指望陳偉,倒也算不上多失望。
或者說,他早就查清陳偉。
如果不是查清,他也不會找這個人。這個人好用啊,名聲差,突然消失,一時半會沒人想起。
是的,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陳偉。殺人留尾巴,這不是他的風格。
不管如何,他還是有些惱火。
本來吧,他想自己不出麵,任由陳偉槍殺陳亮。如此一來,他收個尾便可。
可是,誰知道呢?
這個蠢貨,槍都不會玩,而且還那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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