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史鐵聲兄妹出校門之後,聶子航很快趕回了《雜談》編輯部。
收稿堆滿了幾張辦公桌,這就意味著才剛清閑了一兩天的日子又要結束了。
編輯部眾人再次進入了匆忙審稿的階段。不過與之前的海選來稿相比,複賽的工作量顯然要輕鬆不少,斐齋105室的燈光不必亮到深夜,編輯們更有時間插科打諢。
比如:
“你們知不知道,咱們上次看好的那篇叫莫業的作者,他好像沒來參賽。”
“啊?為什,是有什事情嗎?”
“我在監考收卷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有人談論,說這位叫莫業的作者如今好像身在軍區,在部隊做圖書館管理員?大概是他的好友吧。”
“這樣啊,那也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看看他在複賽和決賽能寫出什令人驚豔的文章呢。”
聽到議論聲的聶子航也不由感到可惜,稍加思索之後,他提議道:“要不,我們以編輯部的名義,給這位莫業先生寫一封回信?”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可以嗎?”
“怎不行?”聶子航笑道:“就以他的稿件被選中為開篇接龍題目的理由寫回信,並詢問一下沒有來參賽的理由,這也算是正常的人文關懷嘛。”
“這樣也好!關懷同誌嘛,也是我們該做的。”
於是在眾人的起哄下,聶子航拿筆,寫下了給莫業同誌的第一封信。
“莫業同誌:
你好!
我是《燕園雜談》編輯部的主編顧秋,很高興與你通信……”
……
決賽日不經意間就來到了,用作比賽場地的教室數量,比之複賽的時候少了一半。
而聶子航卻在今日,被繼中老師叫到了燕大活動中心的棋牌室,陪周、季兩位校長打牌。
四人圍坐,周校長坐在東麵;季校長坐南麵;黃繼中同周校長相對,坐在西麵;仿佛被臨時拉來做陪客的聶子航則坐在北麵。
剛一入座,周校長便笑著問道:“有沒有打過牌啊?”
“打過一點點,但有很久沒打了。”
五十年代末~七十年代末的二十年間,普通家庭除了逢年過節能夠稍事娛樂,平素都要忙碌於勞動生產活動。
夜校掃盲活動尚且因為勞作耗費的精力過大而逐漸濫竽充數,更別說棋牌這類遊戲了。
聶子航心知肚明,回答的也十分謹慎。
“我們也就是圖一樂。”周校長擺了擺手,示意聶子航不必局促:“該怎打就怎打。”
聶子航麵上應承,心是半個字也不信。
無緣無故把他拉來打牌?不是鴻門宴誰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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