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晴嵐:我覺醒了!趙辭:對,我撅醒的!
趙辭也沒想到,獨孤晴嵐的極樂夢,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展開。
極樂夢這種東西,不一定是做夢者當前渴望的場景。
因為它反應的,是一個人靈魂深處的渴望。
就好比夢境剛開始的那一段口舌之爭。
他可沒自戀到覺得一個剛跟自己接觸沒幾天的女人,會對自己那渴望。
歸根到底。
獨孤晴嵐渴慕的是力量,是權勢。
隻不過這兩點,恰好在自己身上具象化了。
但剛才被這女人用身體狠狠折磨的時候,趙辭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
就是,即便她真的渴慕力量和權勢,也不應該具象在一個敵國皇子身上啊。
現在。
好像能夠解釋了。
寄生蟲。
這個女人,打心眼就覺得所謂天神就是寄生蟲。
我中出了一個叛徒?
趙辭坐起身,看著她充滿野心的眼神,微微笑了笑:“哦?你很希望他們死?”
獨孤晴嵐重重點頭:“那是自然!那些人妄為天神,卻隻把我們當做壓榨的奴仆,若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神力,我們四國早就反了!”
“哦……”
趙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立刻將這句話跟一些早就知道的細節對應上了。
記得龍淵使團剛到臨歌的時候,都是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景象,恨不得一日嫖盡臨歌花。
看得出來。
他們在北域過得很苦。
過往數百年,龍淵四國的劫掠表現,也能充分說明,這些人物資相當匱乏。
這說。
這股力量,並非完全是敵對?
有意思。
趙辭笑了笑,當即放棄了對夢境中自己人物具象的掌控權,隻當一個旁觀者,任獨孤晴嵐自己掌控劇情。
於是。
夢境中的獨孤晴嵐,以皇後之姿,伴隨著虞皇趙辭禦駕親征,一路打穿了北域。
並且找到了龍淵天庭——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秘境。
將天神和一眾神官屠戮了個幹淨。
再後來。
獨孤晴嵐扶持外戚勢力,架空了皇權,下毒毒死了趙辭,然後讓自己兒子繼位。
再然後把自己兒子趕下皇位。
自己登基,成就無上女帝之位。
風光無限。
麵首無數。
瘋狂彌補年輕時為了修煉而守身如玉帶來的空虛感。
趙辭:“……”
捏媽媽的。
桃飽女王是吧?
夢境很快結束。
趙辭沒有把她從夢境中揪出來,而是放任她重新開始下一段夢境。
夢境大概率不會完全重複,但主題肯定還是一樣的。
這個女人意誌頗強。
還沒有完全在女帝掌權的夢幻感中徹底迷失。
不過……
多來幾段就是了。
良久。
良久。
趙辭覺得差不多了,便直接結束了這場夢境。
……
軍機大營內。
獨孤晴嵐緩緩睜開了眼睛,麵色酡紅,無酒自醉,嘟嘟囔囔道:“你們都不行,沒有一個身體比得過先皇!換一批,換一批身子壯的!”
等了一會兒。
她沒等到身體健壯的小狼狗。
不由有些憤怒。
騰地一聲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子。
獨孤晴嵐朦朧的睡眼陡然清醒,隻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下意識就準備下床行跪禮:“陛……”
嗯?
不對!
她看著趙辭似笑非笑的樣子,心頭忽然湧出了一股極強的恐慌感。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又看了看趙辭渾身血漬的模樣。
頓時猶如五雷轟頂。
怎會!
怎回到那一天了?
趙辭沒登基?
他沒登基,我怎成為皇後?
不當皇後,我如何君奪位?
沒坐上皇位,我如何才能權傾天下,麵首無數?
別啊!
不要!
獨孤晴嵐隻覺從雲端墜入了泥潭,巨大的落差感,讓她幾乎昏厥了過去。
從高高在上的天朝女帝,變回了被嚇到暈厥的可憐蟲。
這誰能受得了?
她有些發抖,卻也隻能強自鎮定,擺出一副淡漠的神情:“十殿下,我為什會在你這,這樣不合規矩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十分不適應。
卻隻能強迫自己不去想夢中的事情,盡快處理當前的危機。
趙辭沒有回答規矩的事情,不由發出一聲哂笑:“比起這故作高冷的模樣,我還是更喜歡你跪在我身下討好我的樣子。”
“誰跪在你……”
獨孤晴嵐下意識就想反駁,但忽然意識到不對,看著趙辭戲謔的眼神,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了起來。
他!
他知道我夢境麵的內容?
不對!
我昏倒的蹊蹺。
這個夢境就是他造出來的!
為何?
我一介神藏七重的高手,怎會這輕易被人擊穿心誌,操縱夢境?
獨孤晴嵐一想到自己夢境初期在趙辭身下婉轉承歡的下賤模樣,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再想想夢境中,自己君奪位,又仿佛墜入了冰窖之中。
她能感覺到,趙辭此刻的目光並無殺意。
可即便如此,她也感覺自己被一絲不掛地推上了刑場,給那些觀刑的人,展露出了所有的不堪。
她想說些什。
但蒼白的嘴唇不停地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辭淡笑地看著她:“還想體驗那種快樂?我能幫你。”
獨孤晴嵐仿佛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怒聲道:“你做夢!”
“哦……”
趙辭也不生氣,隻是輕輕地招了招手。
很快,就有兩樣東西飄到了她的麵前。
一樣,是一張符紙。
另一樣,是裝著熱水的木盆。
獨孤晴嵐美目怒瞪:“十殿下這是什意思?”
趙辭淡淡一笑:“現在這布滿了禁製,拿起這張符紙,你就能離開,繼續回去做你的統領。
隻不過……能不能順利回去是兩說。
就算能回到北域,此次你辦事不利,此行的目的應當是達不到了。
女帝就不要想了。
不過你畢竟是出身皇室,下場應該也不會太慘。
無非就是繼續被龍淵天庭壓榨而已。
隻是可惜……”
獨孤晴嵐有種窒息的感覺:“可惜什?”
趙辭戲謔道:“可惜!你在夢嚐盡了天下最為美妙的滋味,卻隻能回去鬱鬱而終。過往意氣歸塵,曾經珍饈如蠟,餘生應當挺無趣的吧?”
聽到這話,獨孤晴嵐打了一個哆嗦。
這種生活,光是想一想就感覺絕望。
她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她不曾見過光明。
最要命的是。
這次回去,便絲毫重見光明的機會都沒有了。
強者之心已經破碎。
天神最重要的一步棋,也被她下得稀爛。
斷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甚至這些都是後話。
虞國此次表現得如此強勢,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都是兩說。
獨孤晴嵐目光落在了木盆上:“那這個是……”
趙辭坐在床榻上,雙腳踩住了小板凳,靜靜地看著她。
獨孤晴嵐有些惱怒,卻一點也沒有撒出來,隻是問道:“若我臣服與你,並傾力協助,你能如同夢境一般,封我當皇後?”
趙辭繃不住了。
多大臉啊?
當皇後?
然後君奪位是吧?
看到趙辭眼中一閃即逝的寒光,獨孤晴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慌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隻是……我隻是想問問,你能給我什。若什都沒有,幹脆直接殺了我。”
趙辭這才神色稍緩,漠然道:“我隻能保證,若你傾力協助我,我會讓你成為龍淵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那個。”
龍淵人中地位最高,但有沒有大虞百姓地位高,不確定。
獨孤晴嵐微鬆了一口氣,這個結果,比起就這回去,好像不算差,隻是……隻有這些?
她陷入了糾結。
就在這時。
趙辭淡淡補充道:“那種夢境,你每天都能做。”
獨孤晴嵐頓時變得有些惱怒:“虛幻之物,誰稀罕!”
“既然你不稀罕……”
趙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直接離開便是!”
獨孤晴嵐:“……”
她很想一走了之。
可好幾次想要挪步,雙腳都好像被釘在了地上。
終於。
她低下頭。
俯身端起木盆,跪在了趙辭麵前。
去靴。
除襪。
將那雙滿是水泡的腳放在水盆之中,溫柔地擦洗了起來。
偶爾抬起頭,羞恥卻充滿討好地看趙辭一眼。
【獨孤晴嵐的當前願望】:呆在主人身邊,盡可能地得到想要的東西。願望完成獎勵:無。
趙辭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人。
徹底落入掌控之中了。
就是這洗腳的手法有點撇,一點都不會伺候人。
可就在這時。
孤獨晴嵐將他的雙腳捧了起來。
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
趙辭:“!!!”
……
帳外。
看著滿是禁製的營帳。
大家都沉默了。
這禁製是趙辭布下的,不算強,甚至能夠稱得上敷衍,隨便來一個神藏三重都能夠破開。
但就在這一個拉胯的禁製麵前,站著整個大虞地位和實力最高的一群人,愣是沒有一個人動手。
李公公命人搬來了桌椅,請一眾高層相繼落座。
這才讓場麵好看了些。
趙煥眼皮直跳,隻想現在就衝進去,把這個野心勃勃的逆子撕成碎片。
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如此。
因為就在此刻。
龍淵另外兩個統領就在側邊坐著,就在剛剛不久,他們已經代表後麵尚未上擂台的人認輸了。
特意過來討要獨孤統領的。
若他當著這些人的麵出手,那可真就貽笑大方了。
他甚至不能表現出對趙辭的一點不滿。
莫說龍淵人還在。
就算龍淵人不在。
他也不敢動趙辭,經過前天晚上的事件,他身上的騷味現在都沒有散掉一點。
而現在的趙辭,卻是結結實實的大虞英雄,甚至成為了實力穩壓七大家主一頭的頂級強者。
徹底壓不住了!
所以……這逆子究竟想幹什?
趙煥焦頭爛額。
但卻無可奈何。
其他人也都麵色各異,趙辭的強,著實已經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二十歲不到。
六道天品巔峰的神紋,槍法身法劍法都已入聖,真實實力遠超紙麵實力,七大家主也隻能勉強望其項背。
縱觀整個大虞曆史,都是極其炸裂的存在。
前天晚上,爭儲變成了鬧劇。
今天,爭儲徹底變成了笑話。
太子和四皇子拿什跟趙辭比啊?
可以說。
如果趙煥原地暴斃。
哪怕無數人反對趙辭登基。
真正登基的那個,也得客客氣氣征求趙辭的意見。
別的不說。
大族家主級別的實力,背後站著底蘊不知道有多深厚的闞天機,還掌握著無比離譜的興虞丹坊。
光這幾樣,話語權就不落後七大功勳家族了。
偏偏這個人還是皇家的。
“這小子,當真不像話,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家的女統領搶了,這把落棠和璃兒這倆丫頭置於何處啊?”
祝疆嘴上埋怨,一張老臉卻快笑成了菊花。
惹得其他幾家一陣吃味。
祝璃站在父親身後,有些氣鼓鼓的模樣,她一點也不介意跟闞落棠分享,可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蠻女子憑什插隊?
筷子都伸我碗了!
要不是聽祝疆說這是國策,她早就進帳燒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
禁製忽然如冰雪般瓦解。
慕容燾和拓跋邦連忙站起來,焦急地朝帳內望去。
片刻後。
看到獨孤晴嵐安全出來,衣衫還是剛才的模樣,臉色也沒有不應該出現的潮紅,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獨孤統領,如何?”
“這……”
獨孤晴嵐神色複雜地朝麵望了一眼,扯了扯嘴角道:“回去說吧!”
兩人麵麵相覷,隻能點頭同意。
待回到龍淵使團臨時歇腳的營帳,兩人才繼續追問發生了什事。
獨孤晴嵐定了定神:“趙辭……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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