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第193章 顧湘竹:來日方長,你要做什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想喝胡辣湯 本章:204.第193章 顧湘竹:來日方長,你要做什

    第193章 顧湘竹:來日方長,你要做什?趙辭:來日?(大結局)

    兵神司內。

    神紋的光芒交相輝映,但卻沒有絲毫氣息外露。

    姬龍淵看著趙辭眉心閃動的三道神紋,眉頭緊皺了好一會兒,但很快就又都舒展了開來。

    他完全無視了趙辭的約戰,隻是淡淡地笑道:“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將殺戮神紋跟毀滅神紋同時修煉出來。

    你……強的的確出人意料,隻是依靠了太多外來的力量。

    若是這兩個法則你修至圓滿,或許能夠勝我。

    但現在的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咦?

    趙辭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人竟然能看出來,自己靠的是外力。

    不過想想也對,別的都不用談,這毀滅神紋的確是從魔君那煉化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姬龍淵:“不想跟我打?”

    姬龍淵又恢複了淡然與平靜:“你不值得我浪費神力!”

    “若我偏要浪費呢?”

    “我不建議你冒生命危險。”

    “嘖!你還真會裝!”

    趙辭也忍不住笑了,幹脆將神紋隱了下去,隨手把烈魂槍放在一邊,也沒有打的意思。

    他這次來,最優解本來就不是跟姬龍淵幹一仗。

    而是拖延住姬龍淵不要進入主戰場。

    看樣子,姬龍淵一點也不急,好像已經篤定即便自己不出馬,天庭也依舊能贏了。

    正好。

    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姬龍淵進入主戰場,大虞必輸。

    若是不進,還真未必不能贏。

    既然姬龍淵想要拖,那自己就陪他拖。

    這一戰注定要打。

    但不是現在。

    打的越晚,對自己越有利。

    “你很聰明!沒有那些愚人的可笑氣節。”

    姬龍淵忽然開口,看向趙辭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欣賞,隻是話鋒一轉:“但也沒那聰明!這般天資卓絕的人,不追求超凡的個人偉力,卻囿於俗世感情,沉溺於王朝俗物,簡直愚蠢得緊。”

    趙辭挑了挑眉毛:“你是不是想說,我這樣的人才,就應該跟著你當小弟,追求個人偉力,實現悉天下奉一身的新秩序?”

    姬龍淵完全無視了他話語中的嘲諷之意,頗為坦然地點了點頭:“對!力量才是這天下唯一的真理,隻是這條路頗為孤單,若你想走,我不介意拉你一把。”

    “你可快別埋汰我了。”

    趙辭撇了撇嘴:“就算我走上了追求力量的道路,也跟你不一條道。

    吸著王朝的氣運謀生,轉頭還罵王朝的不好。

    臉皮這厚的寄生蟲,我還是第一次見。

    要不咱別碰瓷了,我嫌臊得慌。”

    姬龍淵:“……”

    老實說,他的確很欣賞強者。

    這個年輕人,在他眼中也的確是一個很值得提攜的後輩。

    後輩愚鈍,說一些胡言亂語,也沒什值得生氣的。

    可這人說話實在太臭了啊!

    他還是沒辦法保持心平氣和,再度皺起了眉頭:“悉天下奉一身有什錯?資源,本身就應該強者擁有。

    便是你心心念念的王朝,不也是貴族世家吸百姓的血?

    與你口中的寄生蟲又有何異?

    王朝不被我放在眼中,隻是因為他們力量太弱,不配被我放在眼中。

    並非因為‘強者掌控資源’這句話是錯的。”

    趙辭挑了挑眉頭:“你認為,王朝之所以能夠統治萬民,僅僅是因為他們吸了百姓的血,變得足夠強大?”

    “不然呢?”

    “那前朝呢?”

    “前朝?”

    姬龍淵沉吟片刻,隨後嗤笑一聲:“前朝就是忘記了力量才是天下生靈追求的目標,所以才土崩瓦解。”

    “但前朝統禦天下近萬年,你現在才兩千多歲,這兩千年中,你從未有半日完全統治這個世界。前朝崩解,或許確有不妥之處,但有資格嘲諷前朝的,你絕對不在其列。”

    “你……”

    姬龍淵有些繃不住了,被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子這般惡意重傷,還找不到反駁的話語,讓他終於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殺意。

    可又不想在趙辭身上浪費神力,畢竟現在的趙辭,實力已經穩在上位神官之上了,殺他要費不少工夫。

    他催動此次大戰,消耗已經不少,多餘的浪費,他不能容忍。

    恰好此時,他腦海中傳來了一絲波動。

    臉上的陰鬱這才消散。

    他淡笑搖頭:“說教無益,此戰的鮮血,才能告訴你什是真理。”

    說罷。

    直接揮了揮手。

    下一瞬,整個兵神司的光線都飛速扭曲,官衙布置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山脈。

    嗯?

    趙辭眼皮一跳,不過很快就發現了,他還能感應到兵神司的陣法,這並非是物換星移,隻是視覺效果,就像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觀影幕布一樣。

    這個地方。

    是淮嶺。

    兩人的視角隻是位於淮嶺某座山頭上空,卻能夠將整個淮嶺的場景都盡收眼底,甚至能夠具體到某個山石的形狀,乃至某個小兵踩下的腳印。

    喲!開始了!

    趙辭嘴角揚了揚,想必現在天庭遺跡,已經將整個淮嶺籠罩,不然不可能有這樣尊享的觀影效果。

    他瞅向姬龍淵:“你就是想用它說服我?”

    “足夠了!”

    姬龍淵淡淡一笑:“若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當為我準備了不少驚喜。趙玉隻是其中一個,那不妨讓我繼續猜猜,還有……趙煥?

    你有能力策反趙玉,說明你已經知道了當**情。

    外加你的實力已經淩駕虞國高手一個層級,沒道理留著一個昏君。

    所以說……”

    他指著畫麵中的趙煥:“這個是你的人吧!若我猜的不錯,應該是你的那個魔女小媽,幻化出皇帝的模樣,用來穩固軍心的,對吧?”

    “嗯……”

    趙辭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姬龍淵有些遺憾道:“隻可惜,隻是策反了這兩個人,對我造不成任何威脅。興許,你在北域也有布置,但一切都是徒勞。

    因為,我隻需要一百神官,就能覆滅整個中原。

    無論你做出了什應對。”

    “哦……”

    趙辭抬了抬眼皮,反問道:“若你輸了呢?”

    姬龍淵淡笑:“我不可能輸!”

    趙辭眉毛一挑:“你還是沒勇氣接受失敗,從你謀篡前朝失敗,到扶持北域重建運朝未果,再到這次在中原唱大戲穿幫。

    失敗一次又一次,你從來沒長過記性。

    隻是拚命地安慰自己,主動權在你。

    我倒是想問問你,這樣的失敗,你還能能承受幾次?”

    姬龍淵:“???”

    這個人的嘴,怎就那臭?

    他有些煩躁:“我不知道我還能承受幾次,但我知道,你們一次也承受不起。此戰,你們斷沒有贏的道理,無非就是我有沒有出手的區別。

    哪怕是你們真的僥幸贏了,也終究會在人的私欲中歸於沉寂。

    你當真以為,死了一個趙煥,中原便能天朗氣清?

    你怎知道,如今的中原,乃至今日淮嶺的死士當中,沒有第二個姬龍淵?”

    “私欲?”

    趙辭笑道:“你說的是祝恭這類人?”

    姬龍淵微微揚眉:“差點忘了,原來你知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抵死不認?”

    趙辭嗤笑一聲:“你這不是埋汰祝恭?”

    姬龍淵:“???”

    話不投機。

    重回死寂。

    兩個人神識全開,一方麵提防對方偷襲,另一方麵密切地觀察著淮嶺的戰況。

    夜色漆黑。

    被籠罩的淮嶺,看不到星月。

    想要行軍,高手靠靈覺,普通士兵靠火把,可火把容易暴露行蹤,所以使用得很克製,導致行軍之路無比艱難。

    不僅大虞這般。

    北域四國也是這般。

    隻有幾個上位神官,膨脹到氣息全開,在天空橫掠,肆無忌憚地搜查著山林中大虞高手的蹤跡。

    本以為這是一場艱難的搜查,因為他們覺得中原高手皆對他們心有畏懼,不可能輕易暴露蹤跡。

    卻不料。

    才第一次橫掠,便有火舌在天空炸開,黏稠的丹火,如同汙泥一般死死粘在他們身上,在漆黑的夜空當中,如同一個個明亮的靶子。

    而出手的。

    居然正是兩人方才談論的祝恭。

    才剛剛出手,祝恭便已經將周身神藏,都靠五行轉化為暗紅的火焰。

    然後……炸紋了!

    縱使那些神官再強,也不可能完全無視這鑽心蝕髓的火焰。

    灼得呲牙咧嘴。

    痛得怒火中燒。

    “鏗!”

    一人抽出長劍:“我去殺了他!”

    “不用動手!”

    祝恭裂開嘴一笑:“我自己會死!”

    下一刻,連肉身帶神魂,便都變成了火焰。

    陡然湮滅在夜空當中。

    此消彼長。

    他消失之後,幾位神官身上的火焰便陡然旺盛。

    暗紅色的火焰,猶如九幽爬出來的厲鬼,發出一陣陣癲狂的吼叫。

    這吼叫。

    就像是某種信號一般。

    而下方仿佛為了響應它,機擴聲與真氣的嗡鳴聲陡然響起。

    下一刻。

    刺耳的爆鳴聲直襲天空中的火靶。

    但比爆鳴聲更早的,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銳器。

    僅僅片刻,寒光凜冽的兵刃,便鋪天蓋地朝一眾神官覆蓋過去。

    操刀的,自然是公輸兄弟倆,此刻正依靠著陣法,集結無數高手的真氣,強勢圍殺幾個上位神官。

    而那些神官,沾染著祝恭的魂火,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脫身的。

    他們試圖用神力驅字箴言的效果,可這火不但是火毒,更是生機揮發之物,哪能那輕易驅散?

    所以隻剩下了兩種結果。

    要他們死。

    要對手死。

    看到這一幕。

    姬龍淵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怎都不理解,這些人為何會這出手。

    作為做過不少髒事的人,他們就算參戰,也不應該這般……

    趙辭嗤笑一聲:“你這樣的人,隻知道力量能逼迫人屈就,怎會知曉信仰垮塌,對這些人來說比死都痛苦,不過今日,痛苦可以反噬了。”

    他弄清楚的很,祝恭原本的火焰不是這般,但那日真相大白於天下,這位老同誌的火焰便黑化了。

    變得陰鬱黏稠。

    他自知實力不濟,便以魂為靶,持續灼人的同時,徹底斷絕這些神官隱匿身形的可能。

    “不錯!”

    姬龍淵愈發煩躁,卻還是譏嘲一笑:“隻是可惜,他們贏不了。”

    趙辭不置可否,因為他也覺得贏不了。

    不僅是他。

    場上這幾個老家夥,也沒覺得自己能贏。

    因為,他們跟自己的任務一樣,隻是拖延。

    拿命拖!

    而另一處。

    無邊的火獄已經鋪開,照得一大片區域亮如白晝,火獄如火獸吞吐,呼吸之間便要強吞方圓百的神官。

    隻是一個照麵,中原這邊的強者便已經拿命上了。

    而山間的行軍,動作也異常迅捷。

    幾乎就在火獄鋪開的一瞬間,雙方的第一場遭遇戰打響,綿延千的淮嶺,徹底化作了絞肉機。

    姬龍淵麵色微變,太陽穴突突直跳。

    像!

    太像了!

    恍惚間他有一種錯覺。

    此次跟自己交戰的,並非畏縮演戲數百年,內鬥腐化二十年的虞國。

    而是全盛時期崩塌,卻奮死反擊的前朝。

    這,這怎可能呢?

    一縷荒唐的驚慌感在心頭蔓延。

    讓他無比煩躁。

    幸好!

    戰況告訴他,這隻是錯覺。

    無論高端戰場,還是低端戰場,神官神仆展現出來的實力,都是統治級別的。

    反觀趙辭。

    這年輕人看到自己嶽父墜落山穀生死不知的時候,神情凝重到了極致。

    看這副光景。

    姬龍淵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看吧,力量決定一切。”

    趙辭問道:“力量大的,便是強者?”

    姬龍淵反問:“不然呢?弱者,就是笑話。”

    趙辭又問:“若有一個人,力量比你強,你也是笑話?”

    “不是!”

    “為何?”

    “因為,我掌握的是真正的新秩序。”

    “多大的臉啊?”

    “事實就是如此。”

    話不投機,再度閉麥。

    戰場上人命如野草,一浪浪斬折飄零的場景,就沒有斷過。

    大虞軍隊一直處於劣勢,卻從未露出敗勢,哪怕再慘,也在各個將領的指揮下且戰且退,從未亂了分寸。

    一具具屍體倒下,但很快又站了起來。

    在譚氏與子同歸的神通下,這些陣亡的將士,重新拿起公輸氏提供的軍械,在諸葛氏同袍的指揮下,與戰友並肩戰鬥。

    這麵,不少都是衝鋒陷陣的馬前卒,他們自知此戰無生,卻依舊未曾膽怯。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即便提前倒下,也能戰至最後一刻。

    高手戰場中,甚至出現了好幾個殺戮神紋大亮的猛男,艱難地穩住了局勢,慢慢收攏戰線。

    小世界沒有時間。

    隻有血與火的明晦。

    忽然。

    沉默許久的姬龍淵忽然露出一絲不安的神色:“這場大戰,誰是指揮!”

    “嗯?認出來了?”

    “項天歌?丹青渡魂?”

    “昂!”

    “混賬!”

    姬龍淵是真的被氣笑了:“你這混賬,掌握了這多法則,武力無極,長生在望,不想著破境成神,帶著這些凡人跟我打仗?”

    破境成神?

    這世上,當真有成神的法門?

    趙辭不想這些,隻是撇嘴道:“怕輸啊?”

    姬龍淵怒極:“沒想到你竟如此冥頑不靈,放著通天大道不走,卻囿於凡塵,遲早歸寂於一抔黃土。

    此戰,輸的依舊會是你!

    隻是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強者之路。

    你不配走!”

    “哦?是?”

    趙辭笑了笑,沒多說什。

    姬龍淵隻當他是嘴硬,卻不曾想,下一刻便聽到一陣陣暴怒的驚呼。

    “拓跋信!你在幹什?”

    “獨孤淩!你瘋了?”

    在拓跋獨孤兩家元帥以雷霆之勢襲殺一眾神仆之後。

    原本北域聯軍堅實的陣線,瞬間就騷亂了起來,很快就被虞軍找到了突破口,一番強勢突圍,頃刻改寫了被圍殺的命運。

    而北域陣線,不少涼國莽國的底層士兵,都陷入了懵逼的狀態。

    拓跋信聲如洪鍾:“諸位!此次南北之戰,不管輸贏,我們都將失去讓姬龍淵利用的最後一絲價值,便是新朝能成,我們也是新朝王座下鋪路的屍骸。

    南北從無大仇!

    我們族人的命,是我們自己的,從不是姬龍淵的!”

    “混賬!”

    管理拓跋一族的神官怒不可遏,不等下麵的人反應,便直接收了一眾人的神力:“若非天神賜下神力,你們拓跋一族早就被滅了!爾等休要聽這賊人胡言亂語,且看他們沒了神力,究竟是什貨……麒沐!你在做什?”

    那神官驚愕不已,驚駭地發現麒沐同樣也撤回了神力,並且一劍將曾經的神仆斬了近七成。

    而收回的神力,也都轉嫁到拓跋一族的高手身上。

    拓跋信沒有磨嘰,直接下達命令急行軍,與虞國高手匯合。

    而獨孤淩那邊同樣如此。

    北域聯軍的陣線,就這從內部發動了第一次潰亂。

    “,……”

    姬龍淵氣得麵色鐵青,忍不住讚歎道:“好手段,真是好手段!上演一出麒沐趙玉師徒反目的戲碼,為的就是藏下藏星山穀的秘密,沒想到你手段還挺多,居然連神官都能策反!”

    趙辭坐姿隨便,雙手卻已經握住了烈魂槍的槍杆。

    他呲牙笑道:“你終於急了!要動手?”

    姬龍淵冷哼:“隻有五個神官叛變,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哦……”

    趙辭看他這般自信,也不多說什。

    隻是握著烈魂槍,隨時迎接他破大防的那一刻。

    終於。

    虞國兵力合圍,北域兵力收攏。

    淮嶺終於衝一個大而博的絞肉機,變成了一個閉塞的困獸場,每一座山脈都成了困獸大陣的陣基。

    姬龍淵依舊隻氣不急,因為這同歸於盡的架勢,正是他想要的,或許神官會損失得多一些,但他們依舊能輕鬆平衡雙方的死傷。

    直到,他聽到了漫山遍野的……

    “大虞隆運,借吾官身,勇!”

    “大虞隆運,借吾官身,力!”

    “大虞隆運,借吾官身,疾!”

    一群群,全都是四品以上的正宗國運法術。

    姬龍淵:“???”

    趙辭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猜猜,老登死後,給朝臣封官的人是誰?”

    “找死!”

    姬龍淵再也不複看戲的淡定,滔天的神力陡然爆發開來,無差別地朝兵神司每一處角落轟去。

    恐怖的波動,讓趙辭都忍不住麵色劇變,強行撐起真氣抵禦。

    同時竭力催動兵神司的護司法陣。

    然而。

    再強大的法陣,在飽和打擊的摧殘下,也扛不了多久。

    姬龍淵方才不動手,是因為勝券在握,不想浪費神力。

    可現在,他慌了,瞬間付出了更多的神力。

    雖說這正是趙辭想看到的,可這強度,未免也太嚇人了點。

    “轟!”

    兵神司的護司大陣,猝不及防地土崩瓦解了。

    遺跡消散,兩道身影徹底被排擠回大世界中。

    姬龍淵呼吸粗重,麵色帶著病態的潮紅,神情之中既殘留著被愚弄的驚怒,又帶著癲狂的笑意。

    他雙目赤紅地看著趙辭:“好好好!我還是小看你了,你為了取勝,居然你這種手段都敢用!

    隻可惜!

    你困不住我!

    反而是這些掌握國運法則的官員,足以成為我的大補之物!

    今日!

    反倒應該我來感謝你送來的大禮了!

    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尚未落下。

    姬龍淵的身影便已經消失不見。

    身形朝淮嶺困獸之處破空而去,形成的音爆令一路上的人都重傷暈厥了過去。

    趙辭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這狗東西。

    比想象中還要強!

    下一刻。

    他的身形化作傀儡墜落在地。

    再次睜眼。

    已經是在淮嶺深處。

    才剛剛騰空而起,便感覺一陣極其恐怖的威壓蔓延過來。

    困獸場內,本來已經打響終戰。

    卻都因為這威壓,差點真氣渙散,手上的攻勢也自然停下來了,驚恐地望著上空。

    趙厲駭然望天。

    他知道天神強,卻沒想到天神能強到這個地步。

    這……

    眨眼之間。

    姬龍淵便到了眾人上空,此刻他身上依舊纖塵不染,但已經沒有了之前仙然的氣質。

    神情之中,滿滿都是熾熱與癲狂。

    目光朝下掃去,看著一個個運朝法術在身的官員,就像是看到了天下至臻的美味。

    “趙辭!我應該謝謝你!”

    “你謝得有點早!”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早在哪!”

    姬龍淵癲狂大笑,身形直直朝下墜去,如同饕餮見到了血海肉山。

    他謀求重建運朝,不就是為了借這些官員吞噬國運?

    如今官員已經培養出來了,雖然比起運朝還差一個量級,但隻要把他們活綁起來,並且奪權使得他們國運不斷,同樣足以提供不少神力。

    他要笑死了。

    沒想到趙辭一方,居然真的培養出了這多能夠利用國運的高手。

    更沒想到,前朝四大法則都掌握了的他們,居然還惦念著人族王朝。

    蠢!

    蠢人,不配擁有力量。

    那這些東西,就都交給我吧!

    狂暴氣息肆虐開來,卻精準無比地鎖定了所有的目標。

    在場眾人無不色變,一道絕望的情緒彌漫開來,他們本以為隻要搏命滅掉這些神官,這場戰爭便贏了一半。

    卻沒曾想。

    姬龍淵本人,便比這些神官加起來都恐怖數倍。

    此戰。

    好像本來就沒機會贏。

    場上將士接連征戰了幾天幾夜,本來都已經身心俱疲,都是強靠意誌撐著,才能打這最後一戰。

    可現在。

    他們的心誌都已經接近了崩潰的狀態。

    看著姬龍淵狂笑的神情,他們似乎看到了九幽的魔神。

    可偏偏就在這時。

    恐怖的威壓,忽然消失不見。

    本來急速下墜的姬龍淵,卻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力量,強行拉回了半空之中,一道無形的能量場,就這將他和趙辭圍在了一起。

    雖然能看得很清,但好像遁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

    眾人:“啊?”

    姬龍淵:“?”

    趙辭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烈魂槍:“我說過了,真男人1V1大戰,還未勝過我,你還是先別做夢了。”

    就在剛才,他使用了關鍵的一張符紙。

    形成一個無法進出禁製,直到一個時辰以後,或者決鬥雙方一人死亡,否則任何力量都不可能摧毀。

    外加還有一張重續符。

    足夠持續兩個小時。

    姬龍淵眼角狂抽,用神力觸角試探了一下,很快就弄明白了這禁製的功效。

    他笑容愈發猙獰:“你這是在找死!”

    趙辭微微笑道:“找死的可不止我一個!”

    姬龍淵眉頭一皺。

    心頭頓時湧出了一絲極其不妙的感覺。

    也正在這時。

    下方出現了一尊法身。

    那法身抬頭忘了一眼,正好與姬龍淵四目相對。

    項天歌?

    項天歌衝他微微笑了笑,便飄落困獸場最高的山頭旁的戰鼓旁。

    “咚!”

    一槌落下。

    他的聲音,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一個時辰內,解決戰鬥!若上空之戰,以趙辭敗亡了結……請掌握運朝法術的諸位赴死!”

    “吾等領命!”

    “吾等領命!”

    “吾等領命!”

    淮嶺山脈,山呼海嘯。

    震得每一塊山石都顫抖不已。

    再下一刻。

    死戰重燃。

    姬龍淵:“???”

    他要瘋了:“你們便是自刎,也不願意遵循我的新秩序?”

    趙辭尷尬得直撓頭:“你的新秩序……要不咱們還是換個話題吧!跟你混,說出去真的很沒麵子。”

    姬龍淵氣極反笑:“你當真覺得自己能扛過一個時辰?”

    “不試試怎知道?”

    “很好!那便領死吧!”

    他不再多言,通體已然是金光璀璨。

    近乎兩千年,除了維持神官出手所必須,他未曾絲毫浪費過神力。

    可今天。

    他終於還是要出手了。

    眼前的毛頭小子,已經徹底踩爛了他的底線。

    如此。

    便不再有任何調停的可能。

    長劍揮出。

    似漫不經心。

    劍勢很慢,似無殺氣。

    但卻讓人生出無可違逆的感覺。

    因為。

    這不是殺人之劍。

    而是宣判之劍。

    看到這一劍的人,必將自己當做死人。

    時空凝滯。

    避無可避!

    趙辭悚然一驚,後背上已經是冷汗涔涔,他忽然想起了闞天機之前說過的話。

    “國運法術,看似隻有勇、疾、力、鎮等等箴言。”

    “但其實,他是一切法則的集合,隻是通過這些箴言使用出來了而已。”

    “神力同樣如此。”

    “記住,神力麵包含的東西很多,包括已知的箴言效果,包括時空的奧秘,甚至包括曆代懸劍司兵神司官員積攢的戰意與毀滅之意,無非是能不能使用出來而已,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恐怕連姬龍淵都不知道,神力究竟意味著什。”

    “或者說,他知道,但無法全部發揮出來。”

    “但可以確定,姬龍淵對神力的利用程度,絕對比你想象中的要強!”

    一開始,趙辭還沒有完全懂。

    但現在。

    他懂了。

    此刻凝滯的,是時空。

    神力配稱為神力,它是真的能夠審判人。

    隻是。

    這些人中,不包括趙辭。

    “來來來!”

    趙辭驀的興奮了起來,毀滅神紋大亮,瞬間貫通了全身的天魔紋。

    毀滅法則,便是視任何不合理的事物如無物,然後去毀滅它們。

    這其中。

    自然包括這自以為是的神力。

    審判?

    快去**吧!

    趙辭的身體本來凝滯在時空之中,轉瞬間就恢複了正常,直接擎著烈魂槍便悍然迎上。

    “轟!”

    硬撼一記之後,趙辭倒飛而出,重重砸在了禁製上。

    口鼻之中,已經沁出了鮮血。

    他微微皺眉,將血漬抹下,這姬龍淵實力真的已經強到沒邊了。

    自己七重天品巔峰神紋,外加兩道掌握一半的法則,居然硬撼不過。

    不!

    他的確強。

    卻絕對強不到那個地步。

    真正強的,是前朝落幕時的國運,悉舉國國運奉一身。

    的確有些恐怖。

    “這一劍,有沒有將你打醒?”

    姬龍淵因為興奮而聲音顫抖:“我說過,力量才是唯一的秩序,個人偉力,足以淩駕眾生之上!

    你空有天賦機緣,卻自甘墮落,真是暴殄天物!

    蠢!

    愚不可及!

    趙辭!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向我俯首稱臣!

    破境成神之路,我帶你一個!”

    “成神?”

    趙辭心頭微跳,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姬龍淵說成神的事情,這……好像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

    而是一件具體的事情。

    這……

    他嗤笑一聲:“這世上,哪來的神?你用的,是從無數同族身上吸的血,從來都不是個人的偉力。

    若這世上真有神。

    那也應該是黎民百姓。

    而不應該是你這個跗骨吸血的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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