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中,林楚躺在棉被上,身上披著一件大大的棉披風。
襲人躺在他的身邊,被他用大披風籠在身前。
黑色的披風籠著兩個人,依舊有空間。
炭火的溫潤暖著大帳,襲人的身上香味習習,卻是盡數被籠在披風之下,久久不散。
林楚並沒有睡著,行軍打仗,不可能像是在家中一般,一般都是和衣而睡。
和衣睡的缺點也明顯,後背有些癢,他就轉過身,襲人的小手伸在衣下,為他撓著背。
小手軟軟的,開始還有些涼,但漸漸就暖了。
“老爺,日頭好慘啊,還好有老爺,否則他們村子的那些人,一個也活不下來。”
襲人輕輕道,黑暗中,眸子很亮。
林楚應了一聲,沒說話,他不是什聖人,該殺人也就殺了,但屠村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所以他不可能和曹賊走到一起,那可是屠了好幾次城,殺了太多的人。
“老爺,我們是要去譙縣嗎?”襲人問道。
林楚輕輕道:“不去了,治所換一個地方吧。”
豫州黃巾賊肆虐,林楚準備就此停下來,先剿寇,再安內。
各郡之守若是不聽話,他也不會放縱不管,一定會狠狠收拾一番。
既然來了豫州,那就得把一州之地拿下,誰不聽話打下來就是了。
他這可不是造反,而是名正言順出兵鎮壓,甚至可以給不聽話的太守們扣上一個大帽子,打就打了。
襲人應了一聲,手還在撓著,隻是撓著撓著,手就停下來了,身後傳來平緩的呼吸音。
醒來的時候,雪停了,但帳子上麵都是雪,林楚看著厚厚的雪層,蹲下身子,抓了把雪,搓了搓臉。
冰冷的感覺讓他頓時醒了過來,此時營地已經有人在生火煮飯了。
日頭和那些女人都起來了,幫著生火。
下過雪,水就是現成的,將雪丟進鍋煮開,再把沉澱物給潑出去,水就淨了。
麵湯的香味飄著,雪地的兔子不少,獵了一批炒過,麵疙瘩湯的味道就豐富了。
日頭跑到林楚的麵前,跪下磕頭。
“阿郎,奴兒想要回去祭拜一下,回來之後就會住在阿郎身側,日後貼身照顧阿郎,再也不離開。”日頭輕輕道。
她明顯收拾過了,映著雪,林楚看了一眼,怔了怔。
瓜子臉,尖下巴,有一種別樣的媚。
這一刻他想起了一段形容詞,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如水,鬢鬆臉白,眼睛也大,當真是生得標誌。
真沒想到,這樣的村子竟然能出這樣一位美女。
吐了口氣,林楚輕輕道:“既然你們村子的人都救回來了,日後你就不會孤苦伶仃了,也就不必當我的奴婢了。
好好活著,等入了城,我會為你找些事情做,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嫁出去吧,你要相信未來會更好。”
“不!奴兒已經發過誓了!”日頭很堅定,仰頭看著林楚,有些剛烈。
林楚沉默著,日頭蹭著膝,一直跪在地上,接著磕頭:“阿郎,你為奴兒報過仇的!若是不要奴兒了,奴兒就隻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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