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
杯來盞去,歡聲笑語不斷,氣氛極好,跟老朋友聚會似的。
要不是躲在屏風後麵把整個過程看在眼,劉蓮真不相信在吃酒之前,三人的關係跟生死仇敵似的,而一通酒吃下來,三人跟積年老友似的。
親眼目睹了李嘉瑞和錢江二人‘化敵為友’的劉蓮,心非常吃驚,李嘉瑞太會來事了,在他的調動下,硬生生把僵硬的氣氛給活絡起來,然後錢江二人放開了大吃大喝,跟前來赴宴似的。
她不知道,李嘉瑞是社交牛逼症患者,放開了施為,錢江二人就給同化了。
一開始,錢江二人是裝作,三分酒意裝作七分,到後來是真的醉了,他們是真的喝不過李嘉瑞。
李嘉瑞的酒量大,平常可以喝一斤高度白酒不會醉。
穿越前那天晚上,和同事們慶功,喝了兩斤多高度白酒,這才醉了。
南宋的酒是低度酒,喝起來跟啤酒沒差別,以李嘉瑞的酒量,可以醉死錢江二人,而自己也不會醉。
氣氛上來了,酒醉了,錢江二人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錢元熙站起身,搖搖晃晃,一臉痛快淋漓:“錢某從十歲偷喝我父的酒到如今,近四十年了,從未有如今日這般痛快過。來,李相公,幹了!”
李嘉瑞端起酒杯,和錢元熙碰一杯,一口喝幹。
錢元熙一仰脖子喝幹,美滋滋放下酒杯,提起酒瓶,給自己斟上。
江河醉醺醺站起身,端著酒杯:“李相公海量,江某平生第一次遇到,真是英雄好漢。來,幹了。”
李嘉瑞給自己斟上,和江河碰一杯,一口喝幹。
江河喝幹,坐回椅上,暢快無比:“平生飲酒數十載,唯有今日知酒之樂也。”
氣氛到了,兩人假醉變真醉了,是時候套話打探消息的時候了,李嘉瑞開始了話術表演。
一通話術表演後,李嘉瑞收獲極為不錯,獲得了幾個重大消息,對朝中局勢有了一些了解,就連躲在屏風後麵的劉蓮也是大開眼界,朝中局勢遠比她了解的還要複雜。
首先,朝中黨爭不斷,你死我活。
有宋一代,細分職官,一職多官,權力分散,因而黨爭不斷,從宋朝建立起就存在,從未斷絕過。
宋朝不僅防止武將坐大,以文製武,其實也防文臣,細分了官職,一個相權就分為左右丞相和計相,每個宰執的權力都不大,這就造成了想做事的沒權,有權的不做事,不得不爭鬥,就有了黨爭
但是,如南宋末年這般黨爭激烈,有宋一代還沒有出現過。
朝中黨爭大致可以分為宮中一黨,以閻貴妃董宋臣為首,在趙昀耳邊吹風,很有效果,勢力極大。
史家一派,史家雖然是目今南宋第一望族,勢力極大,但是為壞事做多了,已經為‘公論所棄’,趙昀數次欲要史嵩之複相,都為公論所阻,因而朝中的宰執和史家沒關係。
即使如此,史家在朝中的影響也依然不小,宰執以下的官員有不少還是史家的人。
謝方叔和程元鳳這兩個主和派是一黨,兩人和許多前任宰執一樣,奉行與蒙韃的和議之策,禁止武將‘擅開邊釁’,打壓武將。
李嘉瑞極為無語,蒙韃磨刀霍霍,準備滅亡南宋,已經完成了戰略部署,隻等蒙哥一道旨意擲下,蒙韃就要對南宋再次發動全麵進攻,一舉滅亡南宋。
史貽直看得明白,這才和阿卜幹接觸,準備投降撈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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