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助理小呂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鬢角發梢濕透,胸前的工作證晃呀晃~
旁邊跟著攝像大哥。
“不是,這一轉眼的功夫,人就沒影了?”
本來呢。
錄播結束,選手備采,這段可是要剪入鏡頭豐富素材的。
作為定級賽的首A,江述肯定是要露臉的,好嘛,整個大樓找了一遍,硬是沒找到。
看到門口保安,小呂上前試探。
“...兩位大爺,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選手?”
說著。
拿出平板,拿出15號選手的大頭照。
“就他。”
保安大爺覷著眼,定睛:“你說他啊,剛還在眼前蹲著抽煙呢,轉神就奔駟馬橋去了,跟著倆大褂,應該是鑽箱去了。”
“鑽箱?”
鑽箱。
就是小劇場看相聲。
四九城老一輩的閑話。
小呂和攝像大哥對視一眼:“走!”
這哥心也太大了。
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演繹生涯嗎?人忙著和導師套近乎,博鏡頭,你溜縫跑出來鑽箱,咱就是說這個相聲非看不可嗎?
再說了,什野箱啊,要看也不看個好點的。
小呂嘀嘀咕咕。
倆人過中街直奔駟馬橋,尋到‘祥鶴軒’的招牌,剛到門口就聽到台上的人正在使活,悄摸掀開門簾,偌大的偏場空落落,黑暗中隻有一人翹著二郎腿,仰麵看著台上。
除了江述還能是誰?
“快,拍他,這鏡頭要是能播出去,老有意思了...”
攝像大哥拉近鏡頭。
畫麵中,在台上燈光的照耀下,江述驚的七葷八素!
“....”
“行廢立太子之大事,必先殺其大將,斷其外戚,則太子孤立無援。”
“....”
“國舅出走,偌大一個皇宮,哪有他一席之地?”
“....”
“一襲白衣,桂冠而去,此生不複歸宮!”
“....”
聲音落地鏗鏘,嘎調透著股悲壯,在小劇場不停回響。
這段相聲出自《馬元雜談》,江述在記憶搜索了下,還真有,隻不過自己沒聽過。
可這也太巧了吧。
這讓他想起一些往事。
看台上正在說相聲的唐雲鶴和餘元卜作揖,後撤兩步,鞠躬下場。
“啪啪啪...”
一個子沒花,聽了四段相聲,還白嫖一壺高碎,兩包葵花籽,就衝著VVVip服務,江述也得鼓掌啊。
唐雲鶴下來,大褂背心濕透。
“爺,今個兒我們倆表演結束,您要是覺的不錯,以後您常來。”
餘元卜在後麵趕緊找補道:“不要錢,不要錢...”
小劇場暖烘烘。
江述起身,快11點了,再不回去賀函估計要報警了。
“那我明天還來?”
剩下一個星期是選手們準備節目,確實沒什事,就當打卡上班了。
“得,那咱...明晚見?”
出門。
目送祥鶴軒第一位聽眾離場。
唐雲鶴抹了把額頭的汗漬,雖然在老東家效力十餘年,可也沒有今天這緊張啊。
以往在台上喂罐、使相、量活,遊刃有餘,誰不誇他唐雲鶴一聲大才,哪怕是單口柳活,氣口都不帶亂的。
沒想到...
“金子,你今天怎這緊張?”
餘元卜心有餘悸,好幾次對兒春,唐雲鶴打磕巴,這可不像他,幸虧台下就一人,這要是老東家...
他不敢想。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今天是第一場吧。”
自立門戶。
頭三腳難踢。
“咱都開一個月了,一個捧場的都沒有,好不容易逮一個淨tm白嫖了...外咱還得搭上茶水費,像伺候爹一樣,完事一聲不響的走了,打天橋底下說相聲也沒這磕磣過,我都快忘了咱倆以前可是壓軸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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