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剛到家，周素芳就趕來了，一臉喜色的看著他，“老，連芳說你們開始收紅菇了，是真的啊？”

    “嗯！”熊老滿臉笑容的說，“你不是還曬了一些嗎，去拿來給我幫你賣。”

    “好好！”周素芳歡喜的轉身，又回頭道，“我今天也去撿了些回來，等我收拾出來曬好了，就把幹的給你送來。”

    熊老忽然想到自家才兩個人，萬一送紅菇來的人多的話，兩人就來不及了，“忙叫住了她，“媽，下午把老漢兒送我這邊來，你幫我們收拾紅菇，行？”

    “行！”周素芳樂和和的點頭，“我回去給你老漢兒收拾一下，你等回來拉他過來。”

    “哦！”熊老感激的點頭，“我先去砍幾根竹子回來，還要搭個架子放簸箕那些。”

    “去吧！等會兒去我那吃飯。”周素芳腳步輕快的回到家，見熊老大在院子補蘿，“老大，老家開始收紅菇了，你去……”

    “啥？”熊老大停下手的活，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她，“你剛才是說，老開始收紅菇了啊？”

    “咋了？你弟弟收紅菇你還不高興啊？”周素芳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快去老家，幫著他砍些竹子，搭幾個架子晾曬紅菇。”

    “哦！”熊老大想到周老帶著周老大兄弟幾個，收塊菌、收菌子賺的盆滿缽滿，心一下熱乎起來，“媽，老有沒有說，要帶著我們一起幹啊？”

    “哦！哦！”小家夥以為她逗他玩，嘬著嘴巴哇啦的和她說了起來。

    “這…”周素芳想到前些日子熊老說，不可能和他們合夥幹的話，“老說，他是幫縣城的方醫生收的，他就賺點工錢。”

    “哦！”楊春燕推著搖籃朝後院走，小九兒用力拽著小腳丫，左搖右晃的往嘴塞。

    她笑著把他小腳丫從手解放出來，“兒，你等會兒再啃也來得及啊！”

    周母見她一點都不擔心，心安穩了一些，想想又道：“這哪曉得，那些見錢眼開的，別說一斤多兩分，哪怕一分錢他也瞧得起。”

    沒用多久，熊老出5角2一斤，收一等紅菇的消息就傳到了楊春燕家。

    周素芳也覺得理虧，弱弱的道：“自家兄弟，你去幫幫他又咋了？何況明天你們也能去撿菌子賣錢了。”

    周母想到以前收黃鱔時，家正幹得熱火朝天就被蔡二妹耍陰招搞死，然後又是草藥，幸好他們不認識，才沒搗亂成功。

    “媽，別氣了。”楊春燕上前拉著她往回走，“你忘啦，我們又不是隻有附近可以收，大田叔和徐叔他們都出去收了呢！”

    周母還是不放心，“那狗雜種多給兩分一斤，下午那些人保證都去他那了！”

    “要得！我手的活還沒幹完，等我有空了再去。”熊老大想到明天就能去撿紅菇賣錢了，便也沒多說。

    “你媽聽不懂！”楊春燕笑著親了他一下，把他手腕上拴著的花椒棒放他手，“乖乖的在搖籃耍，媽媽把後院收拾好，就喂你！”

    周懷安挑著蘿走了過來，“真要這樣，送來的二等我們也不收！”

    ……

    周母看了看時間又看向橋頭的方向，遠遠看到拖拉機搖搖晃晃的開上了橋頭，“春燕，我去喊一下家明幾個過來，你嫂子他們回來了。”

    楊春燕笑道：“如果他一等、二等都收的話，我們還真要擔心，但他隻收一等不收二等，那些人不會為多賣兩分錢就把一等送他家，把二等送我們家。”

    熊老大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一下就明白了，“他幹活有工錢拿，我去他給我多少錢一天啊？”

    難不成這次收紅菇的生意又要被熊老那雜種破壞，她越想越氣，衝著山下熊家的方向破口大罵起來，“……狗雜種，人家幹啥他就幹啥，有本事就自己去找門路啊！”

    周母聽後點頭道：“對，那些把一等賣熊家了的，二等送來一斤都不收！”

    周素芳想到周家兄弟幾個商商量量的樣子，心就有些發酸，想不明白陳桂蘭那潑婦是怎教那幾兄弟的？為啥她家那幾個咋就那團結？

    “好了，你趕緊進去把竹扁都摞起來，等會兒老大他們該回來了。”周父說罷和周懷安挑著紅菇朝周懷山家走去。

    小九兒看著她，咿呀呀的不曉得在說啥！

    楊春燕還沒把竹扁摞起來，周母也回來了，婆媳倆將後院謄空，方便拖拉機進來卸貨。

    這一批貨清洗出來，巷子那間烤房的紅菇水分就幹了，再端太陽下曬一天，幹了的紅菇都透著一股陽光的味道。

    到菌子出來的時節，曬紅菇要注意太陽雨，樓上晾曬的倒還好，不用擔心下雨，院壩曬的就要小心看著了。

    這幾天就把幾個孩子留在家，讓他們分別守在家，一旦發現天上有黑雲過來，就立馬把曬墊卷起來，省得紅菇被雨淋濕。

    後院燒著烤房，比老大家熱多了，周母拉下一張帕子抹了一把汗，“春燕，我去把韭菜焯水涼拌，你去喂小九兒。”

    “好！”楊春燕打了熱水去浴房擦洗了一下，才抱著兒子去了前院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