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他們還在田割穀子,計生辦的五六個人就騎著自行車去了周懷山家。
等他們回家,得知周母哭天抹地的哀求了一番,大田嬸和村幹部又幫著說了些好話,最後定下了五百塊的罰款,限時一個星期交清。
周懷山拖了兩天,把穀子割完才去交了罰款,順便把孩子的戶口也上了。
回來後對周懷安說:“我跟你說,不止我們老農民想兒子,單位上的也有,他們交的罰金比我們還多,我看最少的都交了七佰多!”
周懷安見他一副賺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無語,“五百你還覺得少了啊?咱們咋能跟工人比?人家每個月到那時候就有錢進,咱們不去掙就隻有喝西北風。”
“我可沒那個意思,隻是覺得以前他們老說我們農民覺悟低,重男輕女,沒想到單位上的人也一樣。”
周父插話道:“是人就一樣,都要吃飯拉屎放屁,都要死!”
“沒多少了,你跟你媽看看去!”老爺子頓了一下,“還有去年你拿回來的芒果,我埋花椒樹那邊,已經長到半人高了。”
周母拔起幾顆,“你看好多都結果子了,收起來?”
楊春燕和周母順著藥田過去,跳過水溝,走過周一丁家的藥田,看到周大田家的山地也種了些草藥。
楊春燕看到花椒樹下那些半人高,油綠色樹葉的果樹,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芒果苗,“長得還挺不錯的哈!”
楊春燕西瓜藤都爬滿了苞穀杆子,大部分的苞穀都熟透了,“苞穀收回去,就可以挖地瓜了。”
周懷安看向一旁種的幾畝粘粘草,“還是賣粘粘草安逸,割完一次,撒點肥又長出來了。”
楊春燕想到後來有了除草劑,倒是方便多了,可從那後苞穀地和高粱地幾乎看不到獨腳金的存在。
楊春燕激動的說:“王楨去年給的芒果,我說吃了把果核留下做種,爺爺種活了十一棵。”
楊春燕把草藥抱起來裝挑籃,“懷安和爺爺在這扯草藥,我跟媽去那邊的苞穀地看看。”
她說著拿起一顆獨腳金,指著根部說道,“你看這有一個小小的像瘤子一樣的疙瘩,它們就是用這個瘤狀疙瘩吸附在苞穀根上麵,吸取它們的營養,最後苞穀吸收的營養都被它們吸收。”
“有這多!”
“回來兩天了。”周一丁下車把夾背放了下來,“麵的壇子是櫻桃酒,你抱出來一下。”
周懷山也回去翻曬穀子去了。
楊春燕想到它的生長習性,“撒藥田也不一定能種活,它不喜歡長在地上,喜歡長在高粱,玉米,小麥,甘蔗地,寄生在它們的根莖上麵。”
“六月份的時候,田基黃、粘粘草、車前草、蒲公英…已經賣了兩百多了,這三畝田的草藥,賣兩百多應該沒問題。”
楊春燕聽後驚喜的看著她,“真的是獨腳金啊?”
“嗯!”周母指著前麵的苞穀地,“這邊地我套種了些地瓜,沒長獨腳金,那邊地有不少。”
“嗯!”周懷安蹲下把堆在一起的草藥抱進挑籃,“這些曬幹也不曉得能賣好多錢?”
老爺子笑著點頭,“活了十一棵,我還跟你老漢兒說,明年開春就移栽到花椒地。”
“種這些當然劃得來一些,但也得家有存糧,太太平平的才行。”老爺子接過他遞來的香煙,“不然的話,拿啥填飽肚子?”
“謝了哈,明天我們一起去寧安!”周一丁笑著蹬上自行車走了。
楊春燕和周母還有老爺子在地拔紫花地丁,三畝大的藥田麵,還混種了些半邊蓮、趕山鞭。
“老,你撿到錢啦?還在外麵就聽到你在笑。”話音未落,周一丁騎著自行車進了院子,笑著和周父、周懷山打招呼。
她也是前段時間太忙了,沒長來這邊看看,前幾天過來才發現,這一坨地的苞穀被獨腳金禍害了。
周懷安進來聽了一耳朵,“啥東西活了十一棵啊?”
“他家都不算,你去看看徐紅兵,我們家種啥他就種啥,還挖了不少黃梔子種呢!”
“我覺得還是多種一些這種來錢快的草藥好,你看那些白芨,還有重樓,還得好幾年才能見錢。”周母覺得楊春燕一部分種貴的草藥,一部分種普通草藥的主意真的不錯。
楊春燕笑道:“那些草藥的生長時間慢,但長成後,一次賣的錢就能抵這些草藥好幾次賣的。”
它的花也是單生,一般生長在葉腋處,它開的花顏色也比較多,有黃顏色,粉色,紅色……顏色多、開花時間也比較長,從四月份到十月份,都能看到它陸續開花。
周母指著籬笆牆,“春燕你看,你大田叔家也種了車前草、滿山香,雞矢藤……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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