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關上院門一起去了街上,周懷安看了看診所的王醫生,“今天咋沒看到冬梅?”
王楨笑道:“昨天大哥送貨來,說家開始割穀子了,小梅也回去幫著秋收,下午我也要過去。”
周懷安看了看他的手,“你會割穀子啊?”
王楨老實的搖頭,“不會,去了現學現賣!”
周懷安衝他豎起大拇指,“好妹夫,值得表揚!”
周一丁攬住周懷安,“老,你看看,人家小王醫生都要過去幫忙幹活,你這個老女婿還不跑快點,表現表現!”
王楨笑著打趣,“就是,我都去了,你不去像話?”
“我跟你說,我當新女婿那會兒可憐得要死,老丈人和丈母娘還好一些,大舅哥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賊娃子似的,我在他麵前都快成夾尾巴狗了。”
“好!”
幾人剛卸下兩個竹筐,來福就衝到門口,堵在那汪汪大叫,樣子不像是要咬他們更像是提醒主人,有人來了。
周懷安想著才開張兩月,每月就有一百多塊的收入,等曉得的人多了,生意好起來一個月就不止一百多了。
周懷安滿臉怨念的看著兩人,“又揭我傷疤!你倆還是不是我好哥們?”
楊春燕拿著筆一一記下,算賬後進屋拿錢結賬,曲秋林三個忙幫著周母、周父搬竹筐去後院。
一上午就收了一千多斤紅菇,一百多斤香菇、木耳、還有幾十斤羊肚菌和十幾斤竹蓀。
三人回到德生堂,周懷安笑著對王楨說:“我們這就回去了,你跟我們一起走?”
王楨笑著搖頭,“省城來接貨的師傅還在我們旅社住著,我得等他來把貨裝上車才走。”
周一丁拍了他一巴掌,“哪個喊你那會兒不學好的!村那些人背地都說嫂子瞎了眼才嫁給你的。”
曲秋林點了點頭,“再等等就可以挖重樓了,今年的價錢咋樣?”
房子才修建好,起碼能用好幾十年,源源不斷的都有錢進賬,真是不可細算。
蔣玉幾個還在清洗陳小舅他們村送來的紅菇,曲秋林他們來時,她和周母在樓上曬竹蓀。
竹蓀從破土到成熟隻有幾個小時,竹蓀的菌群完全展開之時采摘的竹蓀才是最鮮美的,但新鮮的竹蓀保存時間很短,常溫下,一般十二個小時就開始腐敗。
周懷安兩人走到半路時,曲秋林也帶著騾隊進了村,看到見山下的稻子已經收割,想著賣了山貨,就去鎮上糧站買些陳糧回去。
王楨老老實實的捅刀子,“大舅哥很好啊!每次去都客客氣氣的。”
三人天沒亮就開始走,在路上吃了幾塊冷洋芋,溫熱的豇豆稀飯下肚後,腸胃一下就舒服起來。
“好,那你們慢走!”
“到你家才吃了的。”曲秋林接過他遞來的香煙,“你們啥時候交公糧?”
阿山撇嘴,“這算啥好的,你去鎮子附近看看,那些田才好,平平整整的一大片,哪像我們那,這一坨,那一溜,還要爬坡上坎!”
“去~”阿山嗤聲,白了他一眼,“老子寧願打光棍,也不做上門女婿。”
“對頭,這可是細水長流的生意,一個月有一百多塊的收入已經很不錯了。”
“謝謝!謝謝!”老爺子笑著接過煙葉,“你們坐著吃,等她們分揀好了就過秤。”
“我這次挖些黃精送來,秋收後還要進山挖一些,上次你說的那個白芨,我們找到幾處,還要?”
“嗯!”周母把孩子遞給他,“老漢兒,蒸籠還有苞穀粑,罐子是豇豆稀飯,你撿些出來給曲村長他們吃。”
農忙後大夥兒天剛蒙蒙亮,就趕著上山撿菌子來賣錢,陳小舅他們村和建設大隊的村民九點多就送菌子來了。
曲秋林點了點頭,“我們那每年種的穀子就隻夠交公糧的,得買點糧食回去搭著雜糧吃。”
“不了,我過去跟他說幾句話,還要去鎮上看看買點糧食回去。”
“我們那稻田少,幾乎都是苞穀和高粱、洋芋。”曲秋林拿下蓋在藤筐上的樹枝,“這筐是一等紅菇,這次還找了些回春草、黃精,羊肚菌、香菇。”
曲秋林三人帶了十頭騾子下山,二十個藤筐裝的滿滿當當的,一等紅菇有7筐,二等有八筐,剩下的幾筐就是回春草那些。
“我家也一樣,去年交了公糧還買了些搭著粗糧才夠吃,今年還要買。”
老爺子背著小九兒把食物都端了出來,“曲村長,曉得你們要來,給你們留著的,不要客氣哈!”
“要得,那我們就先走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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