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字一句都說的格外堅定。

    那一晚，程槿抱著褚承燁哭了好久，直到困得再也撐不下去了，才睡著了。

    將一切都說出來的程槿感覺自己格外輕鬆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在作祟，覺得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看不見的日子一切都在照常過著，時間一長，其實程槿也大都能適了，後宮隻有她一個人，各處都有管事的，事情一概不用她操心，程槿需要做的，不過是注意自己的起居，可身邊有那多人此後，程槿也算不上有什難以適應的。

    一睜眼便有人伺候她更衣，一舉一動皆有人跟著引著，就連吃飯，都是褚承燁親自盯著，一筷子一筷子的送到嘴邊。

    程槿經常吃著吃著便猝不及防的鑽進褚承燁的懷，眼睛笑的都眯在一起，雖然看不到，程槿的一雙眼睛依舊像是時刻閃著亮光一樣。

    她笑道：“原來看不到就什都不用自己做啊，那其實...還挺好的。”

    程槿的聲音越說越小，甚至到最後完全沒了聲，褚承燁還沒回答程槿猛然撲過來。

    褚承燁也沒有料到，立刻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將程槿撈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她鬢角的頭發。

    褚承燁自小便並不是什養尊處優的人，後來又習武打仗，手指並不細膩，帶著薄繭，摸著程槿的額頭的時候她覺得有一些刺撓，程槿就笑著躲開。

    褚承燁注意到程槿的這個小動作，低頭看著不知道該躲去哪的程槿，失聲啞笑，輕輕的摸了摸程槿更為嬌嫩的臉頰。

    “嫌棄我？”

    程槿不說話，可小動作將自己完全都暴露了出來。

    正當程槿以為這件事情過去的時候，臉頰卻接觸到另外一種特殊的觸感。

    更尖銳，更刺癢。

    褚承燁在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的蹭程槿的，不知何時冒出的小胡茬的存在感格外強烈。

    程槿本身就怕癢，褚承燁又故意鬧她，她看不到，隻能躲開褚承燁的臉頰，鑽進褚承燁的懷。

    程槿笑的臉都紅了，大聲控訴道：“褚承燁，你堂堂一個皇上不講儀容儀表！”

    褚承燁道：“你怎知道朕什樣子？”

    程槿抬手摸上褚承燁的下巴，“你胡子都長這老長了，紮人。”

    “我就是有意的，用來懲罰某人不願意好好吃飯的。”

    聽到是在說自己，程槿有些心虛的別開腦袋，撇了撇嘴巴，嘴嘟囔著，“你怎什都知道？”

    程槿吃著吃著飯突然撲進褚承燁的懷，就是自己不想吃了，所以才故意喝褚承燁鬧著玩，想讓他忘記自己要吃飯這件事情。

    眼睛看不到後，剛開始一兩日還算新鮮，覺得什都不用自己做覺得輕鬆，可也隻有輕鬆。

    因為看不見，程槿便不能離開這一方方的院子，像是被困住一樣，就算被人牽著出去走走，也是什都看不見，覺得什都沒意思。

    可褚承燁怎可能忘記，剛好程槿坐在自己的腿上，想跑都跑不了，他又拿起剛才放下的餐具。

    褚承燁低下頭將湯匙的湯吹涼，送到程槿的嘴邊，“再喝兩口，等吃完了帶你出去走走。”

    程槿很聽話的張嘴喝了。

    比起看不見，她其實早就嚐不到味道了，吃什都是一個味道，又像是不覺得餓一樣，若不是褚承燁日日叮囑監督，恐怕程槿可以一連好幾日不吃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