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並不是一件很快的工作,它會耗費作畫者的大量心神。尤其在這個秋日的上午,太陽仍能展現它的熱度,足以炙烤每個站在陽光下的人。不知不覺間,王鐵錘額頭已經布上了汗珠。可他仍在忘我地畫著,隻是在汗珠快模糊視線的時候,才會用被被木炭染黑了的衣袖擦拭一下。
嘩,王鐵錘原本白淨的臉瞬間變成了大黑臉。
在一旁站立的宮女和太監看到這一幕紛紛輕笑起來,他們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失態。
若不是皇後娘娘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他們鐵定笑得更加放肆。
終於,在半個時後,王鐵錘終於完成了人物的草圖。
此時,宮廷畫師早已呆若木雞,哪怕僅僅是這張草圖,其中的技巧也早已超出他的畫作太多太多。
然而王鐵錘並未停止,他並不想隻完成一副草圖,他要完成一副完整的畫作。
所以他放下木炭,拿起了毛筆。他采用的是中西結合的畫法,用西式的技法勾勒草圖,再用中式的技法給畫作填充上色。
王鐵錘調了調顏料,開始給畫麵上色。
他並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上色的時候,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所有人見到這個男子後皆是一驚,紛紛想要做些什。可這位男子卻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要動,不要打攪到王鐵錘作畫。
漸漸的王鐵錘的作品終於徹底成型,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剛想放下畫筆,卻又停住了。
他覺得這幅畫作少了點什。
平心而論這並不是一幅多完整的畫作,畢竟時間對王鐵錘來並不充裕。不過他還是想讓畫作盡可能完美一些。
可此時的畫麵上,卻留白太多。
望著自己筆下的作品,望著畫麵中那靜如秋水的美人,王鐵錘本能地更換了畫筆,此時的他已經徹底沉浸在回憶之中,僅剩下本能在支配著自己。
這一次他拿起一根新的毛筆,沾滿了墨水,然後在畫麵的留白處題上了幾行字: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這首《月出》,是王鐵錘大學時學會的一首詩歌,他曾經將它送給了自己的初戀女友。這詩就提在給女友畫的肖像畫上。
本來他以為那段感情能夠長地久,可是後來,他們終究沒能敵過光陰與現實。
在大四畢業季,王鐵錘與初戀最終分手。
而到了如今,王鐵錘眼前早已人事皆非。他僅存下的,隻有一段淒美的回憶。
提完最後一字,王鐵錘的眼神一陣落寞。人世間的種種變幻無常,現在的他著實參不透。
就在王鐵錘陷入深深回憶的時候,一個爽朗的笑聲,卻打破了他的思緒。
“好!神作!真是神作!”
王鐵錘回頭,看到一個身著金hung s便裝的男子正立於他的身後。他不清楚這個人是誰,可是他卻覺得這個人的麵孔很像一個人。
長雲王趙熹。
這時,他發現周圍的人猛然跪倒一片,甚至連皇後娘娘也起身行禮。
王鐵錘的腦海中猶如一道閃電劃過。
他立刻跪倒在地,與眾人一同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沒錯,來人正是大夏朝當今的九五至尊,元和帝趙晟。
趙晟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平身。
接著他又走到王鐵錘的畫作前,細細觀賞起來。他一邊看著,一邊摸著胡須,對畫作顯得非常讚賞。
王鐵錘站在一邊,思索著要不要抽自己兩個耳光。
他之所以會畫畫,一部分原因是想避開皇後可能問出的各種問題,但是更多的原因,則是出於本能,他完全沒想過自己畫完之後會怎樣。現在自己已然畫了出來,就隻能硬著頭皮靜待事情的發展了。
“真是神作,真是神作!朕也算見過不少名作,卻從未見過世上有如此技藝,能將人物畫得如此惟妙惟肖。”
這時,皇後娘娘和趙茹君也走了過來,看到了皇帝口中的神作。
皇後第一時間發出了一聲輕歎,而趙茹君則是輕輕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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