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書,我的那些,一定要做,要不是受了涼,我定然是不會讓你做的,你向來對事粗心大意的,我怕你做不好。”
“你放心,你的我都會做,霜兒,你想想你的我哪點兒沒做?”
“也是。”
霜白笑,但臉色卻愈發蒼白。
“我的,你總是做的……很好……”
突然琴音一重,那突兀的錯音,伴著霜白劇烈的咳嗽停止了,有鮮血染紅了琴弦,沾染了方才落下的梨花。
“霜兒!”
剛倒好的熱茶瞬間從雪書手中脫落,碎在了青石板上,濺濕了衣袍。
雪書一把將霜白抱進懷中,幾乎是低吼著。
“快去請太醫!”
將霜白輕柔的放在床榻上,看著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如今是如此的虛弱,心痛夾雜著憤怒。手,輕撫著那蒼白的麵容,如同玉雕師傅雕玉一般。
“丫頭,再等等,太醫馬上就來了,等你這次好了,我就帶你日日早朝,我話算數,不反悔。”
“皇……”
聽皇後病了,太醫幾乎是同著無一一路快跑來的,將入土的年紀,話都是一喘一喘的,就這樣,禮還沒有行就被雪書製止了。
“這都什時候了,若是治不好皇後,你就等著五馬分屍吧。”
太醫不得多,直接查看起了霜白的身子。
雪書一直守在霜白身邊兒,望著那似沉睡的人兒,雪書笑了。
傻丫頭,你快醒來啊,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可就真的變成昏君了。五馬分屍可不是對待百姓的懲罰,其罪乃通敵叛國的罪人所受。
“霜兒到底如何了?”
見太醫起身,雪書趕緊詢問。
太醫卻是一臉的愁容,不管治不治得好,他都是一死啊。
“皇後娘娘這是中的西域的血滴子。”
血滴子,一汁即可暴斃,常為西域後宮所用,西域尚且沒有解藥,更何況是中原。
“朕隻問皇後是否有救!”
“這……”太醫抹去頭上的冷汗:“皇上,就算這血滴子有解藥,也隻有西域的巫醫能調配的出,就算皇後活下來,這終其一生,都不會有皇嗣。”
“什意思?”
血滴子不是隻能使人中毒暴斃嗎?
“方才臣檢查了一遍皇後娘娘喝茶時所剩的殘茶,發現麵除了血滴子之外,還配有大量的離落子。”
離落子,離落子,世間最狠毒的藥啊,隻要那一點兒,就能要了未出世孩子的性命,使其女子一生無孕,更何況是大量的離落子。
那雙眸不知何時消失了淩厲,如同死海一半沉寂,明明是望著床榻上的人,卻又似望向旁處。
良久,雪書才開口。
“朕隻要皇後活著。”
“皇上……”
無一匆匆來到雪書身邊兒,低語了幾句。
“照顧好皇後,如若皇後出了任何閃失,你們最好提頭來見。”
完,雪書便消失在了梨落宮,走的時候那股子陰厲勁兒,就算多年後,當年出現在梨落宮的人都難以忘記。
禦書房的門猛然打開,刺眼的光亮讓身困其中的女婢忍不住打哆嗦。
驚魂未定中,一雙手狠狠的掐住了女婢的脖子,一雙陰厲的眸就這樣落在了那雙驚慌的眸中,女婢的身子抖得更狠了,臉更因為窒息憋的通紅。
“,是誰讓你這做的!”
這是雪書第一次失態。
“是奴婢……奴婢……咳咳……自己做的。”
將女婢狠狠的摔在地上,原本常帶微笑的嘴角如今同鬼域的羅沒什區別。
“你叫杜鵑是吧,朕聽,你有個弟弟正準備參加今年的入官考試。”
“奴婢招……”
杜鵑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相較於先前娘娘的威脅,她更怕眼前這個男子。
“是德妃娘娘命奴婢這樣做的,皇上,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深知犯了大錯,死不足惜,可是奴婢的弟弟什都不知道,求皇上放過他吧。”
頭狠狠的嗑在漢白玉鋪就的地麵上,暈染成了一片緋紅。
“朕可有應過你什?”
雪書垂眸望著眼前頭破血流的女子,如同望著一隻螻蟻。
“傳朕旨意,女婢杜鵑謀害皇後性命,明日午時斬首示眾,誅九族,凡同杜鵑一家有關係的人論連坐罪,其村的男子將永久剝削掉進宮為官的權力。”
雪書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禦書房,隻留杜鵑一人癱軟了身子。望著書案上隨意擺放的書冊子,杜鵑發覺,她好像鑄成了一件大錯。
“皇上駕到。”
寂靜許久的雲德殿外突然傳來這一句話,茶盞一下子就被德妃打翻了,水順著茶桌滴在地麵上,成一片片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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