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眼門外，道：“這世上誰人不知黑白無常不獨行，如今白老爺甩來了黑無常，難道不是有事求我？”

    白無常笑：“難道我就不能是來敘舊的？”

    我聽完，心覺得很是好笑：“敘舊？我可不記得我何時交了白老爺這樣的朋友。”

    抬眸望一眼窗外色，我不由皺眉，已經三刻過去了，這下子算是白跑了一趟冥界，彼岸花是無法用了。

    我瞥一眼白無常，要不是這貨突然來這浮生鋪，我的彼岸花也不可能毀掉：“白老爺，有事不妨直，這也就你我二人。”

    老娘今心情不好，沒心情同你兜圈子：“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白老爺還是快些離去的好，畢竟這冥界事務多得很。”

    白無常又不笨，怎會聽不出我這逐客令：“我今好不容易甩開了紫微，就是聽聞你這釀的酒很是好喝，特來討一杯嚐嚐。”

    紫微？這名字聽起來怎都像是女子的名字，莫非黑無常並不是世間相傳的黑臉大漢？

    不過想想，這又關我何事，我隻不過是一個賣酒的：“不知白老爺想喝什？也不知我這的浮生鋪有沒有白老爺想喝的酒。”

    白無常嘴角輕勾，手中的紙扇也不知道何時又打開了：“自然是有的，隻是不知老板娘可願出手？”

    前幾日路過城隍廟，看見某人特別無良的在自己跟前兒飲酒，那酒香的，隔著兩間屋子都能聞見，這饞癮犯了，又不讓喝，他這心的就跟貓抓似的。

    後來一打聽才曉得，某人喝的酒是浮生鋪打來的，這不，他這前腳剛回冥界，甩了紫微就匆匆往浮生鋪趕。

    我瞟一眼陳列著酒的櫃子：“也不知白老爺所的是哪一種酒？”

    白無常其實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可偏偏我又同他繞圈子，出於本身的教養，他硬是忍到現在：“浮生醉。”

    我麵上一黑，浮生與離人我向來不曾對外人起，除非有緣的客人，白無常這家夥是怎知道的？

    白無常見我這般表情，話有話：“我方才進城的時候瞥見了一個將軍，也不知是不是我眼拙，瞅見他陽壽少了一半，這種事兒要是被閻王曉得了，那可就不妙了。”

    “定然是白老爺眼拙，我這就去取浮生醉來。”

    我還能些什，用閻王威脅我，也虧白無常能夠想到，可我偏偏還不能拒絕。

    回酒窖的時候，我才發覺浮生醉與離人醉僅剩一杯，倒是便宜了白無常。

    將浮生醉端於白無常，我還沒些什，便見白無常端起盛著浮生醉的酒盞，看向我：“老板娘，你這未免也有點兒摳吧，就這一盞浮生醉，還不夠塞牙縫兒呢。”

    我笑：“白老爺，這浮生醉一盞足矣。”

    本來就僅剩一盞浮生，還想要多少，更何況，還沒有東西賺，幹什要給他多盞。

    白無常沒什，正準備喝時，反倒是我打住了白無常。

    我就奇怪一件事兒：“白老爺，您是怎曉得我這兒有浮生醉的？”

    白無常倒也沒隱瞞：“來時路上曼珠的。”

    當時白無常正打算往我這浮生鋪子來，路上正好碰見了曼珠和沙華兩人在那聊。

    結果無意間曼珠到浮生醉，讚美了一番，這就被白無常給記下了。

    然而，此事我並不知道，我還以為是曼珠專門同白無常來著，還想著下次定然讓孟婆管教管教曼珠，下次，別想再免費在我這兒喝酒。

    我扯笑：“原來如此。”

    白無常搖晃著酒盞，看著酒盞中緋紅酒液，笑了，喝了這些年酒，他還是頭一次喝到這緋紅色的酒。

    剛入口，還沒多長時辰，白無常就趴那兒了。

    我瞧著陷入夢境的白無常，嘴角輕勾，鬼也不應自大，不然就不曉得如何圓場了。

    倒是虧了我的浮生醉，頭一次做了個虧本買賣，都怨那曼珠多嘴。

    霎時，白無常的過往一下子湧進我腦子，各種前塵往事，當初我僅曉得白無常是隨黑無常來的奈何橋，最後做了黑白無常的。

    而且，這黑白無常向來神秘，便連孟婆也有許多不曉得的地方。

    左右這浮生醉是白無常自個兒喝的，這前塵往事，我不看白不看，畢竟我這浮生醉都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