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辛十便匆匆離開了,等到了普照寺,才想起一件事兒。她竟然不曉得那公子生的是何模樣,更別姓甚名誰了。
“姐,你是有心事兒?”
將方才從辛母那拿來的新雨前龍井放進沸水中,飛雪瞧著自家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不解。
去普照寺後山桃花林的時候,辛十還好好的,怎出了桃花林,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沒有。”
辛十從窗外竹林回眸,眸眼淺淡,但還是能看出心不在焉的樣子來。
“姐,有什事兒你就直,這除了飛雪,也沒別人兒。難不成姐是信不過飛雪?”
後麵的話倒成了打趣,飛雪將新煮好的雨前龍井倒入白瓷茶盞中,遞給辛十。
“這是從夫人那取來的雨前龍井,今年的新茶還沒有開始摘采,姐先湊合幾。”
辛十未開口,隻是徑直取過那白瓷茶盞,也不管麵是什,一口氣灌進了口。
等飛雪發現,已經晚了,那熱茶直接燙傷了辛十的舌,而辛十想吐又不能吐,含著熱茶的舌火辣辣的疼。
“姐,快快吐出來。”
飛雪將一個新白瓷茶盞遞到辛十手中,見辛十那一張嬌俏臉兒皺作了一團,飛雪這心下也是疼得。
看來,辛十這舌頭到底是傷了。
“剛煮好的熱茶,姐你就往自個兒嘴倒,還沒什心事兒?這要是讓夫人瞧見了,指定要擔心的。”
“這件兒事兒別讓母親曉得就成,你一會兒給我去拿點兒燙傷的藥就好了。”
將白瓷茶盞遞給飛雪,辛十還是感覺這舌頭是火辣辣的疼。
飛雪將白瓷茶盞的溫茶給倒掉,瞥一眼辛十,這語氣也不怎好了,有些懊惱。
“欸……左右姐是對飛雪不肯什了,那飛雪也不便多問,飛雪這就去藥材鋪子給您抓藥,隻是姐往後還是心些好了。”
不然受罪的可是辛十自己,她便是想替也是替不了的。
“你這丫頭。”
見飛雪起身,辛十不由搖頭,看來平日是太寵著她了。
“隻不過是燙傷了舌頭,一點兒傷你也不必擔憂,把茶具收拾收拾,便去藥材鋪子拿藥去吧。回來我再告訴你,我的心事兒。”
這話一出,飛雪那丫頭便收拾妥當,腳步輕快的出去了,辛十望著飛雪,不禁是又搖頭,看來誠如母親所言,太寵著飛雪這丫頭了。
從書架子上拿來本書冊子,辛十行至窗欞邊兒坐下,屋頭兒的炭火燒的人身子暖洋洋的,屋外頭卻是涼的,畢竟才開春。
窗外的已然暗了下來,星光散了蒼穹一大片,園子的枯樹也已經生了嫩芽,三年前她親手種下的桃樹,結苞的趨勢是越來越強了。
辛十那雙燦爛星眸不由瞅著窗外,又出了神兒,身邊兒的書冊子都沒翻開。
“姐,這是醫治燙傷的藥材,聽那藥材鋪子的老板,講藥粉塗抹到嘴是最好的,你看要不要飛雪幫你塗?”
飛雪邊邊將新買來的藥粉放在書桌上,結果等了許久都不曾聽見辛十的回答,不由得,飛雪又抬眸忘了眼辛十,喚了下辛十。
“姐!”
……
“姐?”
……
“姐!”
這下子,飛雪是用了最大的聲量,適才將辛十從夢中喚回神兒來。
“怎了?”
辛十淡然回眸,仿佛並沒有什事兒一般。
“姐醒了?”
行至辛十跟前兒,飛雪瞧著自家姐,這心頭好不了多少。今兒的姐很不對勁兒,走神兒走的特別多。
“什?”
辛十不解,她好似沒睡什吧。
“若是姐沒睡,那為何飛雪喚了姐那多聲兒,姐都跟沒聽見似的。”
“你喚我了?”
辛十還是一臉懵懂。
“喚了?”
“喚了,而且很久。”
飛雪瞥一眼書冊子,擠進來的風將書冊子都吹亂了,這情況,飛雪估摸著自打她出去,辛十就已經在出神兒了。
“姐,你今很不對勁兒,已經走了好幾回神兒了。”
飛雪一臉擔憂地瞧著辛十。
“你瞧瞧,書冊子你都沒看,從普照寺的桃花林一回來,你就望著窗外出神兒。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飛雪請個大夫給你瞧瞧?”
要是再這種情況下去,她不曉得,自家姐還會做出什事兒來。
辛十依舊是那句話:“我沒事兒。”
可是剛脫口而出這句話,辛十就看到了飛雪那一臉擔憂的模樣。
欸,這丫頭自跟在她身邊兒,對她極好,罷了,還是告訴她好了,辛十心下如是想著。
“飛雪,別站著了,你先坐下,坐下來我再告訴你。”
見辛十總算是準備開口了,飛雪這心才回了該回的地方,可是,相較於辛十心的事兒,飛雪還是擔憂辛十嘴的燙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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