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色星空最大的社交網站上,匯聚著上百萬個討論區,其中不乏追隨最強時代之音的旗幟楷模。不過這種社交渠道並不算是主流,一種更為潮式的數字超維時空,叫太虛幻境的存在,將自媒體的優勢,無論是深度還是廣度,前所未有地拓展,再加上它的科幻性世界模式,譬如宇宙、蟲洞、時光飛船、空間跳躍,或者微觀到量子世界,化成電子、光子等微粒子,尊崇量子物理的規則,穿梭維度空間等,從而迅速成為了媒體界的龍頭老大。
新媒體被冷落已不是近幾十年的事情,從星元曆10世紀中葉,隨著腦神經虛擬網絡技術的成熟,“太虛幻境”的創始人黃和鄧祁就預言了這樣的現狀。
太虛幻境有一個大千世界,麵有數百萬個星係,每個星係又囊括了幾千萬個行星係,管理每個行星係的人叫星主。除了一些特定的星係不對外開放,其餘星係均可通過飛船到達,太虛幻境最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對時間感的虛擬。關於這種時間感的描述,有一句古詩描述得恰如其分: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而每個行星係又有自己獨特的行星文化,曆經幾百年數任星主的經營,滄海桑田也幾次翻覆,積澱下來的精華元素也足以擴展為一個世界。
新年的第一個帖子,由名叫“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星主發起,短短一句話出現在行星公告中:
“傳中的世紀之約?”
牧羊人站起身來,“那是老一輩人對未來的許諾,1600年以後,這樣的和平到底會不會像絢麗多彩的氣泡那樣一戳就破,需要所有人共同決定。”
行星係論壇,諸如此種言論不勝枚舉。
“老怪物們,他們就等這一呢。”盜墓者們點著火把,底氣十足地宣稱。
多數人已經不認識他們,他們是關於那個時代的活化石。
擁踅者們歡呼雀躍,他們誓要重新點燃火焰,讓這艘文明方舟駛離港灣,再度漂泊。
“總有人不會同意吧?他們難道想要複辟?”白鴿少年揮舞著橄欖枝。
“不是複辟,而是從幕後走到前台。”
1600年了,每一代人都在思考,難道還有什矛盾可以維持這長時間,而不發生轉化?
回想遠古時代,那時候人們茹毛飲血,為了最簡單的生存而戰鬥著,到了現在,我們依然是在為生存而不懈奮鬥,但生存的含義已經大相徑庭。最根本的矛盾源自一個關於人自身的充滿陷阱的命題,因為什,所以我們是什?不同文明階段,會得出不同的結論。但基本的物質生存階段,就持續了幾十萬年。所以這絕不是一個一蹴而就的答案。
“這場爭論還會繼續進行下去吧?”
“這是兩個方向,一個唯心,一個唯物。唯心的存在,並不是科學的反義詞,它隻是填補了一片幾乎永的空虛,我們到底是什。”野鶴仙翁背著巨大的鬥笠,沿著河灘徐徐走來。
如果沒有那個終極答案,而我們都統籌於宇宙的規則之下,充其量不過是一團質量,一台能量泵,一個搬運工。那淩駕於人類之上的,究竟是什規則?它又由誰來規定?
“這是一個沒有底的陷阱,一個無底洞,在這,我們熟知的一切公理都會失效,就終結於那兩堵橫亙在人類麵前的牆背後。”
我們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毫無疑問是的,就像我們無法控製時間的開關一樣。”
嘀哩哩,一陣輕快的鈴聲在夢境中響起。南知道,他該醒來了。
星元曆1600年元月一日,方舟上“世界”的最後一台單元機停止了運算。維生液倒排完後,營養罐的插管悉數拔離。醫務團隊配合科技人員,有條不紊地展開了最後階段的數據檢測、采集和取樣工作。
等南走入方舟的地下層,一輛古董級的黑色座駕,克萊斯勒道奇,已在巨大的銜接艙等候。作為史前遺留下的文明產物,它已經完全蛻變為了一門藝術,那種暴力美學的氣息,經過歲月的淬煉,反而愈發強烈:極具侵略性的前衛造型,扁平的進氣格柵,加上前擾流板的配置,給人以極強的貼地感,內置式的圓形前大燈,將肌肉型車的凶悍性進一步凸顯。
短短00米長的艙道,過去就是自動井梯的入口,下麵橋接著一艘000噸級的星航戰列艦。值此排場,南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許長山身披戎裝的威猛形象來。
接他的人不是許長山,是第六集團軍情報科總長,馮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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