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有山根本沒把孫若文的話當真，他在保市的那套房子，早叫他輸光後背著孫若文賣掉了，他哪還有地方可去？孫若文走後，他呆在屋抽煙。直到工人們下班，他才從屋出來，去食堂吃了晚飯。

    在院子轉了兩圈兒，色漸暗，他像往常一樣，溜達出工廠大門，他剛走出來沒幾步，從旁邊竄出三個拿著棍棒的男人，衝上來揪住他，一陣拳打腳踢。

    孫有山還以為是討賬的，抱住腦袋：“哎哎，他媽的，那錢我會還你們的，別打，別打了！”

    其中一個年輕人邊拿腳踹他邊叫：“老子叫你快滾快離開這兒，否則，老子叫你一吃一頓暴打！”

    “你滾不滾！滾不滾！”

    其餘兩人也是邊動手邊喊，孫有山明白了，原來是女兒指使人幹的，他抱著腦袋大罵：“好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敢打老子了？老子就不滾，孫若文有本事你親自來啊！”

    不遠處，大海坐在車朝這邊張望著，他搖下車窗，孫有山的罵聲隨風飄過來，他聽一清二楚。

    那三個人聽孫有山不走，虛張聲勢地又是對他一頓臭揍，打得孫有山在地上亂滾。他從口袋摸出手機給孫若文打電話，無法接通！嘿，他媽的！

    孫有山隻得好漢不吃眼前虧，抱著腦袋求饒：“好好，別打了，我走，你告訴我那沒良心的閨女，我走行了吧！”

    三人聽他肯走，才住手，其中那矮個的朝他狠踹一腳：“明再他媽叫老子在這兒看見你，打折你的狗腿！哥兒幾個，咱走！”

    孫有山坐在地上，一手捂腰一手扶腿，疼得他呲牙咧嘴，衝漸漸遠去的三人：“呸！老子就不走！臭丫頭你敢把老子怎樣啊？”

    色完全黑了，四周清寂。

    大海從車上跳下來，戴上口罩大步朝孫有山走過來，孫有山剛掙紮著爬起身，想走回廠子。沒等他回身，大海對他一頓拳腳相加，孫有山這下完全懵了，他剛想喊，被大海一個掃膛腿將他打翻在地，弄了一個狗啃泥，大海一拳砸中他的腦袋，孫有山悶聲哼了一聲暈了過去，大海趁機衝姓孫的腿狠踩幾下子，而後迅速離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孫有山漸漸蘇醒過來，就覺得渾身疼痛難忍，他想站起來，他的兩條腿鑽心的疼，根本站不住，他咬牙切齒地罵：“好你沒心肝的，竟對老子下狠手，不愧是我孫有山的女兒，哎喲，哎喲，好啊，孫若文你等著老子的！”

    孫有山在地上爬著一點一點朝前挪，他摸摸口袋，麵是下午孫若文扔給他的錢，他爬到路中間截了一輛出租，司機師傅架著他上了車。

    大海開著車，從後麵悄悄追蹤著出租車，朝城外頭駛去。

    下午六點鍾，何如玉和林靜美二人守在何如前病床邊。

    如玉叫路清泉回去了。路清泉什也不肯走，要陪著她，如玉知道路清泉一堆事等著他，她假裝生氣，才把他攆走了。

    關鍵時刻陪在她身邊給她照顧關愛的，不是她癡心相戀的史成誌，她的心升出一股悲涼。倒是路清泉一三個電話給自己，一向總覺得他是自作多情地騷擾，而這家夥得知哥哥出事，急匆匆從上海跑來，還帶來上海專家給哥會診，當真是有心了。

    當然，也許史成誌根本不知道哥哥出事，前幾史成誌打電話要和她一起去遊湖，他到底是什意思？是閑來無

    事，找她吃喝玩樂散心，還是對自己有好感了？

    林靜美握著何如前的手，眼睛緊盯著他。就見何如前眉頭動了幾動，手指也跟著動了。

    林靜美驚喜地叫道：“如前，，，如前你醒了？”

    如玉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就見何如前慢慢睜眼睛：“哥！哥，你可醒了，你嚇死我了哥，，，”如玉激動的伏到他身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