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其實不盡然。
這是一個複雜的世界,早已演變到眼見也不見得是事實。 封昀珩的時候,親眼見到了父母的絕裂,也因此對父親懷上了深深的怨,隻是因為出於一個孩子對於父親的愛,從六歲到十七歲,他忍下了那些情緒,還盼著可以得到父親的關愛。直到臉被毀之後
,他對這個父親才徹底沒了想法。
也因為怨氣太深,那多年,他再沒有踏足這。
因為這承載了他可以記起的最快樂的童年時光,然而,它又是那的短暫,在他漫長的成長歲月,它是遙遠的刺痛,不憶起還好,一想起,心痛如割,倒不如淡忘,擱到心的某個角落。
直到今時今日,他才赫然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封昀珩已經很久沒回這個家了,物是人非,最是斷人心腸。
晚餐後,他久久的連留在屋子,和秦芳薇分享著兒時的點點滴滴,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記憶,重新被翻出來時,隻會讓人倍感心酸。甚至於有些早已記不分明,畢竟那時,他才六歲。
如果是十歲,或是十六歲,他能記得的幸福時光,會更深刻,也會更多,然後六歲,那人生初時最懵懂的時候,它能給人留下的印象,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封昀珩著著,就會停下來,會難受。
他本該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以正常的長大,結果呢,卻被人為的扭曲了,人生方向就此改變。這份沉重的代價,不該由他來承受,偏偏,他就是成為了最大的受害者。
秦芳薇始終陪在他身邊,或是聽他絮絮叨叨,或是看他黯然神傷的追思,或是接受他的擁抱……所謂夫妻,就該在對方脆弱的時候,給以最大的支持和慰藉。 在過去的幾個月,他走進了她的生活,陪著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現在,她融進了他的世界,體會到了他最挖骨的悲傷——縱然他是鐵一般的男人,可內心總歸還是一個血肉造就的普通人,自有
其七情六欲。
剝掉他堅強的外殼,他的世界,一直懷著一道血淋淋的愴傷。
而她要做的事是,撫平他的傷,幫襯著他。夫妻齊心,其利斷金。
這晚上,她沉沉睡去時,封昀珩猶在翻著他母親留下的資料……這些資料,在未來可以成為幫助他逆襲的利刃,他將有可有成為盛名最大的股東,甚至於主宰整個盛名。
嗯,是的,他,他要顛覆盛名——盛名之所以會輝煌,是因為他父親帶著它走出了困境,走向了成功,他父親年輕時所有的心血全在盛名,那盛名的未來,他絕對不會讓給其他人。
*
第二醒來,秦芳薇發現身邊的那個男人還在擺弄著他的筆記本,黑眼圈大大的,顯然是一宿未睡。
“早……”
他看到了,忙碌中抽空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秦芳薇坐起,盯著他,平靜的問:
“你沒睡?”
“嗯,哦,我睡不著。” 真相的揭露,令他情緒起伏,太多的事情要考慮,他是那種一辦起事來就想一氣成做好的人,所以,他就沒睡,並且啟動了他電腦自己研製的搜索功能,先作了一份計劃,而後,他根據這份計劃
在搜集他想要收集的信息,並進行係統的分析,還把諜報係統的成員全都給拉上了。
接下去他要做的事,不是單憑他一個人可以完成得了的,他要把紹家每個人的軟肋全都拿捏在手心上,盛名大換血勢在必行。
“封昀珩,你看著我。”
這句話已然帶進了不快。
“怎了?”
他的心思全在電腦上,沒留心到。
“看著我。”
她再次強調。
封昀珩隻得抬頭,然後對上了她很不高興的目光,繼而一愣:
她在生氣?
為毛?
“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白頭到老?”
秦芳薇一臉嚴肅的問。
高智商的封先生,一下被問懵了,沒會過意來,老婆大人這是在什呀?
“什意思?” 一根手指往他胸口戳了過來:“你想想,你現在是什狀況?按道理,你該在醫院待著的,結果,你強行出院不,居然還整宿不休息,封昀珩,你這是嫌自己還活著,故意想把自己的命給折騰沒
了是不是?”
哦,他明白了,她這是嫌他不愛惜自己身體呢……
“我當然想和你白頭到老了,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好,那你趕緊把筆記本合上,然後乖乖的躺下來休息。馬上……”
最後,她還強調了兩個字兒。
封昀珩瞄了一瞄神情無比認真的老婆,又掃了一眼正在搜索當中的電腦,眼珠子咕碌碌轉了一下,打著商量道:
“能不能再給我半個時?”
“半分鍾都沒得商量,你是個需要休養的重傷病人,如果你再敢碰電腦,我會直接奪過來關機,然後聯係醫院,第一時間將你送回去,在你可以下地走路之前,你休想再操勞……”
那語氣可堅決了。
若是別人這,封昀珩肯定橫過一眼去,直接就罵上:“你他媽敢,心我抽死你。” 但是,偏偏威脅他的人是老婆大人,而且還是懷了身孕的老婆大人,他捧她都來不及,怎可能敢出言頂撞。何況,她這威脅,全是出於對他身體的愛護,如果他不知足的和她翻臉,他就太不配當
她老公了。
於是,他馬上乖乖投降道:
“kk,我給他們發條短信,立馬休息。就一條,老婆你就大人大量,讓我和他們一下吧……我的老婆是最最身明大義的對不對?”
堂堂封隊在部隊的時候,可從來不奉承的話,但是,在老婆麵前,他諂媚到讓人受不了。
“那趕緊的。”
秦芳薇到底還是退讓了一步。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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