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能以區區一介凡體，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讓老夫很是吃驚了。”超級強者開口第一句，便毫不掩飾對張讓的誇讚，他不急不忙從儲物戒中取出法球，補充法力的同時繼續道：“可惜，我輩中人，豈是凡人能夠想象的存在！”

    見超級高手有反擊的趨勢，張讓急忙變陣，擺出最強的陣勢，想要中斷此人的招數。

    “四象，殺勢。”

    青龍絞殺，白虎猛撲，玄武重壓，朱雀焚。

    四象之力，融合了地元氣與士兵們身上薄弱的氣運，匯聚成一道龐大的力量真靈，化作百丈朱雀，速度駭人聽聞，瞬息便至。

    “沒用的，見識過一次的招數，老夫可就沒耐心繼續留手了。”超級強者手中法球幻化成千千萬萬，一道凝聚了強大法力的能量攻擊，以一種純粹力量的形勢，直接將朱雀擊毀，散作點點元氣消逝。

    張讓麵色鐵青，這無麵老者，居然如此之強。自己親身經手，自然知曉這一招四象殺勢威力何等的強大，卻還是如此輕易地，被擊潰了。

    “俗世的事，老夫並不想多管，但涉及到門麵的事，老夫卻是不想管也得管了。”像是抱怨一般，那無麵老者一抬手，蓄勢已久的攻擊終於爆開了。

    出於意料，這一招來的竟無比柔和，給人的感覺仿佛星光般絢爛，明知不該如此，卻讓人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這股力量分散成數千，順著目光來到每個人的身邊，而後直接朝著額頭灌入。

    “這！”張讓雖然隻有六階的修為，但見識卻不短，當即便跪了下來，道：“是某有眼不識仙人，得罪了仙人實在是罪該萬死，但是這數千士兵，卻是無辜的，求上仙放過他們吧。做牛做馬，某也絕不半句怨言，任憑上仙處置。”道最後，竟聲淚俱下。

    那無麵老者也有些唏噓，道：“友不必如此，老夫也不願多造殺孽，隻是這大陣實在有些門道，老夫隻好用一些手段了。”

    在張讓開來，這種直接灌入泥丸宮的攻擊，直接從精神層麵消滅對手，無疑是最為恐怖的。縱使你有世上無雙的速度，力拔山河的氣力，卻根本無從躲避，隻能回到最弱時的恐懼和無助，等待死亡。

    聽老者言語間並非作偽，張讓抬起頭來，那星芒便攝入其眉間，消失不見。一個恍惚，他便失去了對大陣的控製，原本精神猶如手握棋子終身為棋的感覺陡然消失，恢複到他一個六階強者的身體。

    有些茫然地看著眾人，而他身邊的士兵也一臉茫然地上下看看，仿佛什都沒有發生一樣，但陣法，卻確確實實被破了。

    “這，是何等的仙法！”張讓激動了。

    無麵老者也不再理張讓等人，離開大陣之後，神識探知都回來了，稍稍感知，便發現了劉乾的蹤跡。

    隻見此時劉乾不斷地和殿兩位上使玩著捉迷藏式的戰鬥，不時甩出幾道空間之刃限製敵人，也不斷地利用空間之力穿梭在此界和異空間之間，三人一時倒也鬥的旗鼓相當。

    “尹，安，退下。”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那被叫做尹、安的兩人正是那兩位殿上使，聞言安聽話地回到無麵老者身後。而尹，則嘟囔著道：“老仙，那子把穆尊也捉起來了。”

    “友倒真有幾分手段，若今來的不是我，換法殿其他人來，還真不定栽在你手了。”

    那玩笑般的語氣，讓劉乾頗有些不適應，道：“兩軍對壘，本就是你死我活，若是我不用命，那我身後這些士兵該何去何從？”

    老仙那看不清麵容的臉似乎笑了，笑聲傳出來的言語卻沒有人敢輕視：“我法殿與世無爭多年，殿雖然為我法殿辦事，但若是做出什傷害理之事，我也定不會輕饒。可殿畢竟是我一手所創，想要滅殿，怕還是要先過我這關！”

    “還未請教，閣下是？”劉乾不卑不亢，雖然見大陣莫名其妙消失隱隱有些不安，但身為一方首領，不允許他低聲下氣。

    “放肆”，尹，就是那之前出聲代替殿發言之人，道：“這位是法殿太上長老，道號三韋老仙。”

    雖然不知仙是何等的存在，但看張讓那魂不守舍的模樣，顯然其觸動太大，劉乾道：“是晚輩失禮了。但殿所作所為，惡名遠揚，殺人奪寶、滅人滿門之事不勝枚舉。隻是礙於殿勢大，無人敢於直言罷了。”

    “哦？那你又是何人，怎證明你這話的真實性？”老仙也有些好奇，殿這些年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劉乾深吸一口氣，頂著壓力道：“我是大商近百萬百姓的代言人，不這些普通人，就是在場的這些人中，不少都遭受殿迫害。不久前，我姐姐便因身懷重寶，而被殿之人奪寶殺人，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這才糾集這些人，前來殿，就是來討一個公道。理恢恢，疏而不漏，為惡之人，能一時快活，卻定不能善終！”

    這一句理恢恢令老仙有些吃驚，他並不懷疑劉乾這話的真實性，之前的確是有偏向殿的心的，畢竟是他一手所創。可是，這一句讓他對自己追尋的道也產生了疑惑：自己始終離所謂的道差那一步之遙，但究竟差在哪，誰也不清。

    他查遍了下記載那些羽化登仙之人的典籍，有一句令他印象最深：悟道艱難，從一而終；因果機緣，如蛆附骨；順為之，化神飛升；逆為之，肉身成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