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寶見代文兒走遠不見,眨眼讚道:“蘭姐姐,你是在耍她吧。”
蘭依依撫掌道:“你真聰明,比她聰明多了。”她站起身來,吩咐道:“咱們趕緊趕路,以免她再追來。”
她突然從懷飛出一根長絲帶來,係住土寶的腰,便帶著土寶飛走了。這時,夜色已經有些模糊,地麵的景物也看不清了。土寶隻覺得風刮的兩邊臉頰生疼,話蘭依依也不搭理他。他隻得把衣服掀起來蒙住臉,這樣稍微舒服些。
沒過多久,土寶便感到寒氣逼人,冷風割臉。他往下一看,暗暗心驚,原來蘭依依帶著他已經飛行在黑法帝國北部的邊境線上,龍抬頭大雪山的上空了。好快的速度,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蘭依依便飛躍了龍抬頭大雪山,在赤龍江邊停下來。她把土寶輕輕地放在沙灘上。
土寶被凍的渾身打顫,感覺全身已經快要冰冷麻木,良久才緩過神來。
黑法帝國與大周之間相隔著綿亙上千的一條大江,赤龍江。赤龍江的北部是大周,南部便是黑法帝國。
這時,就著模糊的夜色,土寶見江邊停靠著一艘船。蘭依依剛落在地麵上,船上便走下來三名女子。等她們走近一看,土寶已經魂飛魄散。
她們中為首的,正是他的老冤家,海豹。
土寶既驚詫、恐懼,又莫名其妙,想不透。他一直以為,蘭依依和代文兒二人是想把他帶給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瑞哥哥呢。怎瑞哥哥變成海豹了呢?
隻見蘭依依走到海豹的麵前,得意地道:“你表弟我已經給你找到帶來了。你們以後可要看好了,不要再把他弄丟了。”
表弟,什表弟?土寶簡直哭笑不得,這些人到底是在玩什花樣?
“蘭依依,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欺騙我!”也就是一步之差的功夫,代文兒已經追了上來,罵聲未到,利劍卻已經刺向了蘭依依,寒光閃動。
蘭依依舉劍招架,噗嗤笑出聲音來,嘲諷道:“是怪你自己笨,你來怪我咯。”
代文兒惱怒道:“我現在才明白,你這種賤人是永遠都不能相信的。”
蘭依依輕笑道:“咱們是情敵,兵不厭詐,你懂不懂。”
二人一邊掐架,一邊掐嘴,忙得不亦樂乎。
海豹帶著兩名女子,不理會二人的打鬥,緩緩走向土寶。她滿臉的得意,陰笑道:“走吧,表弟,我帶你回家家咯。以後可不準再亂跑了,省得表姐們四處好找。”
土寶一邊哆嗦地往後退,往後退,心又在不斷的往下沉,往下沉,沉得比眼前這滔滔赤龍江的江底還要深。
永別了,娘,孩兒沒有辦法再照顧你孝敬你了。永別了,柔兒,這一次你也不能再怪我不辭而別了。永別了,這美麗的世界。永別了,所有愛我的關心我的憎恨我的人,都祝你們喜樂安康……
土寶無聲地哭了,絕望的苦澀的無奈的眼淚,滿臉滾落。
突然,一隻螢火蟲飛到了土寶的麵前,滴溜溜地轉。不,它不是螢火蟲,而是一顆夜明珠。它越來越亮,越變越大,越升越高,像一個太陽鑲嵌在黑夜的幕布上,把方圓數十的地麵都照耀得如同白晝。
土寶見海豹的臉色變了,是陰沉,是害怕,還是驚訝,或者兼而有之。她問道:“你,你,你是什人?”
土寶回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身後還有個人。這個人很麵熟,土寶想起來了,他就是在玉田附近見到的,跟著公子徽的青衣男子。土寶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因為他很特別。當時的他懷抱寶劍,席地而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毫無關係似的。
現在的他,還是麵無表情,無怒也無喜,良久才懶洋洋地道:“我,江湖無名之輩,尚燁。”
海豹重新振作起來,喃喃道:“尚燁,尚燁,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她頓時恢複了往日的陰沉和狂傲,冷冷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請你不要管我們的閑事。這對你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一點好處都沒有。”她反複強調,害怕對方一時疏忽忘記了權衡其中的利弊。
尚燁微微笑道:“什身份的人,都隻是地之間的一粒塵埃而已。我行事,也不完全為了利益。”
海豹眼露凶光,凜然道:“意思是,今你非要找麻煩不可嗎。”
尚燁麵無表情地道:“我不麻煩,麻煩的是你們。”
絕處逢生,土寶知道又碰見貴人相助了。他趕緊乖巧地退到尚燁的身後,感激道:“謝謝哥哥出手相助。”
尚燁不禁失笑道:“你這鬼倒是乖巧得很,男的都叫哥哥,女的都叫姐姐,好像下人都是一家子似的。”
土寶笑道:“隻要心中有愛,下自然是一家了。”
尚燁讚道:“好個‘隻要心中有愛,下自然是一家。’”
海豹緩緩拔出寶劍,嘲諷道:“一會兒就讓你們兩個一起回老家。”她的兩個隨從也緊跟她的節奏,拔出寶劍,準備開戰。
尚燁冷笑道:“你們這兩下子,也配在我麵前出手!我覺得你們還是比較適合去船乘涼。”
他袖子輕輕揮了揮,海豹三人頓時像三隻斷了線的大螞蚱,不偏不倚地飛落在船艙中,久久都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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