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有三十七八度吧,糖漿似的空氣粘稠的幾乎流轉不動,可吝嗇的出租車司機依然舍不得開空調,隻是把四個窗戶都大大的敞著,更像一輛破車了。
藤因穿著大露背的黑色紡紗裙,短發被灌進來的風吹的很亂,淹沒在黑發的皮膚偶爾露出一星半點。
”我不要再附和附和附和……我不要再理會是非對錯……我隻要我是我“收音機播放著極其矯揉造作的女聲,演繹著中老年青春期獨有的酸臭和自以為是。
藤因內心惡毒的吐槽完畢,仿佛將對這樣焦躁的氣和氣的司機的厭惡一股腦傾倒給遠在邊的那個女歌手。當然,這樣深厚的怨氣的來源不止如此。高考假期間的氣一向溫和,好像是著意配合高二學生的最後一個長假,可偏偏今,陽光毒辣的很,偏偏約在今。
某個新興購物中心的門口,藤因下了車,時間卻還早。因為要見的是已經不太熟悉的女生,所以需要仔細補個妝。藤因找到化妝間最內側的一個安靜的大鏡子,柔和的光從鏡子上方打下來,讓整個人都好像蒙了一層細紗,周圍安靜的愜意。藤因拿出一支口紅來消退自己的一些蒼白。鏡中少女的麵頰毫無瑕疵,也沒有表情,冷漠地注視著的人好像不是自己,隻是某個做工精良的人偶。
高時雨在最冷清的咖啡店找到了藤因,靠窗的位置很不錯,她自如的坐下,微笑,卻不講話。
兩個女生在對視的那兩秒鍾內就將對方審視的清楚,妝容,發型,衣著。不得不高時雨進步了很多,比一年前看起來漂亮多了,白皙的底妝,大環黑色美瞳,簡單也沒什亮點的半身裙,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可是依舊略顯怪異的五官,高聳的顴骨,掩蓋不住的痘印有讓人不能稱讚她的外貌。
藤因也微笑,雖然同在一所高中,確實偶然遇見也不會打招呼的關係,初中時也許相處的還不錯,可那時她們兩那時還隻是兩個怪孩,很怪又很普通。
“電影還有半個時開場了,走吧?”藤因。語氣並不見生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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