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沈婭妮把招招和倫送回學校以後就直接去了醫院。

    周杭以為她哪兒不舒服，問了好幾遍要不要告訴沈旭堯，她也回了好幾遍不要告訴，她就是來檢查一下，可她轉身一走，周杭的電話還是打到了沈旭堯那邊。

    他電話過去的時候，一把手槍正對著沈旭堯的額頭。

    城北破舊的一間倉庫，幾十號人把他圍的水泄不通，康嘉明手持一把銀色的手槍戳了戳的腦袋，“接電話。”

    他的手慢慢滑入口袋，看到來電，臉色沉了沉。

    “接。”康嘉明又是一聲厲。

    他接通了電話。

    “沈先生，太太今早上去了醫院，但是她不肯告訴我哪不舒服。”

    沈旭堯想到昨趴在床邊吐的很難受的沈婭妮，眉眼溫和，“照顧好她。”

    他就這四個字，然後掛斷了電話，電話一掛，旁邊一人一腳踢上他的膝關節，他踉蹌一下就跪了下去，可即便如此，他的背脊依舊是挺的高高的。

    “旭堯，我們認識幾年了？”康嘉明一改在他麵前溫和慈善的麵目，他於沈旭堯來就像老師，可是沈旭堯知道他從來不是他表麵上的樣子。

    老虎回山，有時候不是因為累了要休息，而是為了養精蓄銳。

    沈旭堯扯了扯嘴角，“七年。”

    “七年。”康嘉明拍了拍他的臉，“七年了，老師對你還算不錯吧？當年要不是老師力保，廣豐集團你也拿不到手，是不是？”

    他又哼了一聲，“老師之前還想把唯一的女兒嫁給你，可你連我女兒一根頭發都看不上，我的掌上明珠，哪比不上你家那個鄉下來的老婆了？”他輕笑，“她身上哪那吸引男人，是不是老師要喊點人去驗證一下呢？”

    沈旭堯猛地抬起頭，剛才收斂起的戾氣全部噴了出來，他想站起來，可一站起來就被踢下去，他再站，再踢，見他不服氣，那幾十個人圍上來對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沈旭堯一個拳頭都沒回。

    等他們撤開的時候，他渾身是血的撐著手還是站了起來，這次，沒人再上去踢他。

    他擦去嘴角溢出的血，看著康嘉明一字一句道，“你要敢動她，我要你全家陪葬。”

    康嘉明把玩著手的手槍，“旭堯，別嚇老師，老師年紀大了，真的，你的救命之恩老師一輩子都沒法還，但是那是在你誠心實意去救老師的份上，如果是別有目的，那就不是恩情，而是引狼入室了。”

    沈旭堯捏著拳頭，吐了一口血沫子出來，“別跟老子話陰陽怪氣的，有屁就放。”

    “你到底是不是那邊派過來的臥底？”他眼神變得陰狠，可語氣的恐懼卻沒躲過沈旭堯的耳朵。

    “原來往上那些空口無憑的帖子老師你也會信？”沈旭堯陰鷙的眼神勾著康嘉明那顆本來就不安定的心，“我就真是臥底，又怎會讓你知道。”

    康嘉明今把沈旭堯堵在城北本來就不是逼問他的身份的，人打也打了，該觀察的他也觀察了，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康嘉明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