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許沒想到上真的會掉餡餅，熱乎乎的眼角膜就等著她，而且手術都是免費的，她和她的家人跪在沈婭妮和布彥淮麵前不停的磕頭，感恩戴德的模樣看的沈婭妮心一陣悲慟。

    她很懂他們，當年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感覺自己頭頂就懸著一根稻草，如果掉下來，她也顧不得膝下是不是有黃金了。

    兩場手術在醫院不動聲色的舉行，沈婭妮等在手術室外麵，聽著醫院外麵吵吵嚷嚷，心一陣一陣抽著疼。

    都這個時候，都不讓死去的人安息。

    沈旭堯趕到醫院的時候，沈婭妮強撐著眼皮子還坐在手術室外麵。

    看到他懷抱著熟睡的念念一步步走進她，她倏地起身，好不容易控製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別哭。”他伸手擦去她止不住的眼淚。

    握住他溫熱的大掌，她抽噎著，帶著無盡的委屈，“旭堯，我沒有媽媽了。”

    沈旭堯沒忍住一把將她摟緊懷，按著她的腦袋在胸口，很快眼淚就打濕了他的胸襟。

    “沒事的，妮妮，你還有我，別哭好不好？”他大掌箍著她的後腦勺，聲音嘶啞，他們相擁無言，隻有沈婭妮的低泣聲在空曠的長廊外回蕩。

    “咳咳。”

    周彥站在拐角處捂著嘴唇咳嗽了兩聲，沈婭妮推開沈旭堯，看到周彥的時候恍惚了一下。

    “怎？幾年沒見不認得我了？”

    周彥胳肢窩夾著公文包走近他們，上下打量了沈旭堯好幾遍，“我就知道你這家夥是有九條命的。”

    沈旭堯擰眉，“你來幹什？”

    周彥一副他沒救的模樣，轉而看向沈婭妮，“周杭在你一年前待產的時候把我介紹給你了布老夫人，承蒙她的信任，那個時候她就給我留了一份遺囑。”

    沈婭妮和沈旭堯麵麵相覷。

    “但是布老夫人再三關照我，一定要尊重你的意見，如果布家你實在不想要，她會留給她的孫子。”

    “孫子？”沈婭妮狐疑，“可是布家不都是……”

    不都是女人繼承的嗎？

    周彥沉吟了一聲，“她布家一直都是陰盛陽衰，找過不少大師算過，破不了這個局，所以在她奶奶那一輩就留下家規幹脆讓女人當家，而幾個世紀過去，的確布家沒出過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兒，可這個局麵在布彥淮和布凜榮先生身上打破了，他們非常優秀，布老夫人，既然有優秀的男兒，那布家的女人該歇歇了，她修改了布家的家規，擇優而繼，不論男女，如果都優秀，為了避免出現九龍奪嫡的情況，那就選嫡長。”

    沈婭妮聽他完，不知道心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但是一塊石頭的確落了下去。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想再出現你這個樣子的悲劇，不該在你還是牙牙學語的孩子時就把所有的壓力都放在你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