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行再次見到袁大庚的時候,覺得他神色飽滿了一些。那滿頭白發不知何種原因有了黑發,那如同紙張一樣皺的臉頰,也有些滋潤舒張。
但那雙目光,依舊閃爍貪婪,陰森森刺在江川行皮膚上。袁大庚,旁邊坐著袁大富。
父子倆粗糙的雙手摩擦江川行嬌嫩的肌膚,同時把豬翻了一個身,望著那一覽無餘的“軍火”,嘖嘖稱奇。
江川行感到屈辱,就好像赤條條地被人看清楚了身體,對方還是男性。這份刺激瞬間讓江川行清醒,蹦跳起來。他覺得這兩人是過來劁自己的!
父子倆手中的豬突然一陣抖動,越過他們的頭頂,又很輕巧地落在地麵上,一溜煙朝門外跑去。
“小姐,豬又跑啦!”袁大富一聲喊。
門口臥著兩尊大神,老黑狗和白貓,它們正伸懶腰,就看見一個圓滾滾的皮球射了出去。
“大哥醒了?”白貓問。
“大哥醒了!”老黑狗歡呼雀躍。連忙跟了上去,邊跑邊喊著:“大哥,去哪兒,帶帶我!”
“滾啊!”江川行回頭罵道:“別跟著我!”
“大哥小心!”
江川行一頭撞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腦袋的疼痛讓他直接流出眼淚。
“還是這調皮。”江川行感覺身體懸空起來,然後落入溫軟的懷抱。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
江川行抬起頭,便看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眼瞳就像圓月散發柔和的光。原來是小姐。他在懷掙紮了幾下,便不動了。
畢竟對於他這隻豬來說,沒有什比這更舒服的位置了。
“大哥,大哥我有話跟你講。”老黑狗緊跟李攸寧腳步。
江川行沉溺在軟綿的棉花之中,溫柔鄉讓他全身的細胞燥熱,他道:“有什事下次再說。”
“事關重大!”高雅的白馬難得出現焦急的神色:“前些天,我們偷聽到了袁大庚兩父子談話,那天劫色是他們自導自演。”
“袁大富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沒想到被大哥攔截了。”
江川行不以為然,說道:“袁大富就是個豬腦子,幾百年都不流行這個套路了。”
“那個被我咬了一隻耳朵的人呢,死了沒?”江川行問。
“大哥,問題就出現在這。”老黑狗接上白貓的話:“獨眼龍沒有死。小姐還報了官,把獨眼龍抓了起來。”
“可一天時間都沒到,獨眼龍就出來了!”
老黑狗咬牙切齒:“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川行的思緒隨著貓和狗的講述開始思考起來。獨眼龍是修仙者,袁大庚一個家仆憑什能叫喚他陪兒子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是為了錢?江川行搖頭,修仙者早已脫俗,視錢財為身外之物,他們所需要的是晶石和天材地寶。
袁大庚和獨眼龍到底有著什樣的關係?江川行現在想不通。他看向房間門口站立的兩父子。
袁大富依舊一副愛慕小姐的表情。袁大庚雙手兜在腹部,佝僂的身子好像挺拔了些。濕漉漉、黃濁的眼睛有些深邃……
不知道是不是江川行的錯覺,這袁大庚好像年輕了一些。一人一豬的目光對撞,江川行驚悚,他覺得這人的眼神像藏匿樹枝上的毒蛇,目光冷靜冰涼,沒有任何感情死死盯著獵物。
“大哥,現在我們該怎做?”老黑狗問。
“你們要小心袁大庚。”江川行感到一股壓迫感,好像自己躺在案板上,有人拿著屠刀朝自己砍下。
“記住不要暴露自己的修為!”江川行警告道。
“此話何意?”老黑狗又問。
“因為獨眼龍是修仙者。”
老黑狗和白貓聽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全身寒毛悚立。
但現在,江川行看不透袁大庚的想法,也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李攸寧抱著他從這兩父子前經過,袁大庚目光陰鷙,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一種無上恐怖如同黑雲壓城,彌漫在江川行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未知的敵人是最可怕的!
……
夏日炎炎,連吹起的風都熱乎乎,讓人直冒汗。江川行想找尋袁大庚,但把整個陳府逛遍了,都沒看見他的身影。
袁大富倒是跟在小姐和春錦的身後搭下手,把庫房中的藥材搬到太陽底下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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