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我有些驚訝，看著胖子不知道該說什。

    “別急，我和你慢慢說，等我說完了，你再決定要不要去也不遲。”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出神。

    “那時候，我剛剛學完手藝出來。隻是沒什地方去幹一票，當時正是閑著沒事兒幹的時候，以前一個有交集的道上人問我有沒有興趣跟他們幹一票，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胖子說到這。笑了笑，從身上摸出了根煙給自己點上，一邊又遞給我一根

    “然後我就稀糊塗的和他跑到甘肅的天水，後來又一路偷偷摸摸的在山繞了兩三天，才走到徐家溝，和那一幫人匯合。當時我才知道，帶我入行的那貨也就是個跟班的，領頭的是其他人，按照行的規矩，我還得叫他一聲爺，我隻記得當時人挺多的，大概有二十多個吧，有老有小，不過看上去都顯得比我厲害很多，應該都是老手了。我們一群人在徐家溝修整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照理說倒鬥的也不該這明目張膽，不過那帶頭大哥是個挺能耐的人，不知道他從哪搞了份假文件。然後還有一堆假工作證，活生生把我們一幫倒鬥的給改成了考古隊，村麵上上下下的，聽說是上麵派來的考古隊，一個個態度好的，那是不得了，恨不得把我們都引進去，每家每戶都請上，請我們吃飯。所以說是在荒山野嶺的，當時每天都會有很多野味送到我們住的地方，就差沒有把自家的閨女送給我們了。”

    “大概又過了一個星期，我們正在打牌，突然從山麵來了兩三個人，說是具體的位置已經確定了，帶頭大哥讓我們早點休息，第二天一早上出發，我當時還有些不情願，畢竟在村麵有好酒好肉，還有小姑娘招待，再說當時我還覺得挺害怕的，因為畢竟我是第一次倒鬥，不過我也知道，我隻能這想想，可能是因為緊張，我一整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們就出發了，除了本來的二三十人之外，又有五六個村的壯漢加入到我們的行列，他們除了背一些器材外，還擔當起了臨時導遊的責任，一路上給我們講了很多山麵的奇聞異事和一些村世代流傳的傳說。”

    “其中大多數，我都不太記得了，記得比較清楚的是他們說的關於山神的傳說，以前他們打獵都是用的弓箭，後來有了槍之後，獵物那是越打越多，村子周邊的動物就越來越少。別說野豬了，連兔子都快沒有了，不得已，村麵世代以打獵為生的一些獵戶離開村子，朝著遠處的深山去打獵，怪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生的，聽說有不少人在骨頭山附近，大白天看到了成群的陰兵，每到傍晚就在一線穀那聽到有廝殺打鬥和刀劍敲擊的聲音，後來又有好幾個打獵的好手在那一邊失蹤，村的老人都說是山神顯靈，懲罰村子那些毫無底線獵殺動物的人，一時間這個傳說就傳開了，村邊的獵戶再也不敢到深山去打獵。”

    “後來有個膽子大的年輕人不信邪，拿著一把獵槍，就自己一個人跑到了深山，結果十多天都沒有回來，村子麵組織了一大批人去找，結果在離村子大概十幾的地方找到了他，不過他當時已經死了，一幫人也被嚇得不輕，回來後，關於山神懲罰的傳說也被越傳越邪乎，從那時候起，村子就有了不成文的規矩，打獵最遠不能超過村子十公。”

    “那時我們聽到這傳說，都不以為意，什狗屁山神，我們想的挺簡單的，無非就是跑到山麵迷路了，給餓死了，要不然就是被逃到深山麵的一些大型動物給襲擊了，這有什好奇怪的，我們笑話那幾個村人，幾個村人聽說我們辱罵山神，一個個都怒了，接下來無論我們怎勸，怎說，打死都不願意再往深走了，說我們褻瀆了山神，遲早都要受到懲罰，後來還是帶頭大哥允諾，隻要他們帶我們走到目的地，每個人再給他們多發1000塊錢，這些錢在當時可是個巨款，他們挺猶豫的，後麵有兩個人回去了，其餘人決定為了1000塊錢冒險。”

    “老實說，當時山麵的風景挺不錯，不過當時我們可不是為了去欣賞風景的，當時有個跟我們一起的，姓陳，走一路拍了一路的照片，還被我們一群人鄙視了，當天我們一直走到晚上，也沒有找到可以住的地方，帶頭大哥見大家都累的夠嗆，找了塊平整的地方，讓大家搭帳篷原地休息，夜麵有四五個人守夜，我也累壞了，趴下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兩三點的時候被人喊起來守夜，氣的老子半死，不過像我這種當時要啥沒啥的人，也就這個時候能有點用，當時我罵了幾句，就得眯著眼睛去跟別人換班了，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聽說有蛇跑進了一些人的帳篷，不過好在都是一些沒有毒性的，也就沒有引起什注意，不過那些人也是夠慫的，不敢吃蛇肉，還是老子自己煮了吃的。”

    “中午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傳說中的那什骨頭山，在山腳下的小河休息了一下，先前回村報信的那幾個人，說走水路就能直接到墓穴麵去，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們說的是什意思，後來我們沿著溪流一路往上才發現河水是從兩三米高的山洞麵流出來的，看來他們說的應該是從這進去，到地方後，帶頭大哥吩咐大家準備休整一下，我和其他幾個人去準備皮劃艇，一切準備好了之後，帶頭大哥讓我和另外幾個人在原地待命看行李，我當時雖然心有點不服氣，不過並沒有多說什，他們陸續進去後，我和另外幾個人就坐在那打牌，吹牛，後來有幾條水蛇沿著小河一直往上遊，我也是閑著無聊，就抓了幾隻過來烤著吃，不過剛做完，又有幾條遊過來，到當天晚上夜的時候，蛇變的是越來越多，我們幾個都被嚇的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不僅是水有蛇，就連陸地上也開始有不少的蛇出現，我和那幾個人都有些害怕，到中午的時候，我們隻能背著東西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去。”

    胖子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

    我沉不住氣，問道：“後來呢？”

    “後來嗎？”胖子喝了一口酒，又接著說道：

    “當時和我一起在那看東西的幾個人，有個叫阿依巴提的人，那小子是徐家溝土生土長的獵戶，聽說他爹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死了，後來他媽生下他後，跟著山外麵的男人跑了，他從小就是跟著打獵的爺爺長大的，是個孤兒，非常可憐，他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爺爺打獵，17歲的時候就敢自己進山麵打野豬之類的大型動物，是村麵年輕一輩有名的打獵好手，據說他還曾經和家麵的老爺子來骨頭山附近打過獵，當時就是他帶著我們幾人走的。”

    “他說考古隊的人觸怒了山神，那些蛇是山神的使者，是代替山神來懲罰那些進山洞的人的，當時我們幾個雖然也覺得有點扯，不過除了阿依巴提之外我們幾個人大多都是受過一點教育的，都覺得他說的非常扯淡，也就沒有人理會他，那小子說要帶我們到山的另一麵去等進山洞的人，說山的另一麵也有個山洞和這麵山洞是相通的，我們都沒有理會他，就這樣，我們在離山洞的不遠處找了個平坦的地方，一直待到了中午，這期間大家都沒怎說話，表情也都越來越凝重，因為山洞外麵蛇的數量還在增加，當時阿依巴提又一次提去山對麵的想法，這次我們都沒有反對，稍作休整之後，我們就再次出發了。”

    “本來看起來並不太高的骨頭山，因為很多年沒有人走過了，上山的路布滿了雜草和低矮的灌木，因為這個原因，讓我們足足走了一整個下午才爬到山頂，眼看太陽就落山了，阿依巴提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任我們怎說他都不願意繼續走了，說晚上趕山路是村人的大忌，看著他飄忽不定的眼神，我們都不相信他的山人不走夜路的鬼話，後來我們又勸了他一遍，可他就是死活都不走，就在我們也打算在山上找個地方過夜的時候，隻見和我們同行的一個叫做苟東西的中年人，突然從腰間拿出把手槍頂在了阿依巴提腦袋上，要他馬上帶路，繼續前進。阿依巴提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

    “另一個從村麵來的年輕人見阿依巴提被人用槍頂住了腦袋，立刻就怒了起來，馬上對苟東西出言不遜，並且從腰中抽出一把彎刀，指著苟東西。”

    狗東西，直接抬起手來，一槍把那個年輕人給崩了，那個拿刀的年輕人，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死了。阿依巴提大驚失色，大喊一聲，撲倒在那血泊中少年的屍體上，我當時腦子也一片嗡嗡的，之前還在一起吹牛，打牌的人怎轉眼就反目了？看著少年那血淋淋的屍體，我隻覺得胃麵一陣翻滾，直接蹲在地上就吐了起來。

    “苟東西殺了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波動，語氣除了冷酷還是冷酷。他一邊命令我和阿依巴提帶路，一邊又去旁邊那死去少年的背包中拿走食物和水，阿依巴提抹了把眼淚，沒有說什，轉身就朝山下走去，我也連忙跟在他的身後。”

    “那個拿著槍的人，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麵，我當時心就在想，他媽的，要是在這個時候死了，恐怕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了。”

    “就在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阿依巴提突然低聲的和我說，等到一會兒，他如果蹲下，就讓我用手捂住耳朵，無論看到什都不要鬆開。我當時本能的問了句為什，阿依巴提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的朝前走著。”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了他說的話的含義，大概過了半小時之後，我們走到了一條狹長的山穀，當時天已經黑了，再加上是在山穀，除了阿依巴提手的火把，我一點亮光都看不到，然後我忽然看到前麵的火把一低，想起之前阿依巴提說過的話，我連忙雙手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耳朵依稀能夠聽到打鬥的聲音和叫喊聲，緊接著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山穀麵，突然燈火通明，我抬起頭就看見兩對穿著不同樣式盔甲的軍隊，正在山穀麵奮力的廝殺，一時間血液流的滿山穀都是我當時完全被嚇蒙了，根本就來不及逃走。”

    “我捂著耳朵，閉著眼睛躲在一塊石頭後麵，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幻覺，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有人拉了拉我，我還是閉著眼睛，下意識地甩掉他的手，死死的捂著耳朵，那人又拉了我兩把，見我還是不睜眼，就直接朝我扇了兩巴掌，我睜眼一看，原來是阿依巴提。”

    “我連忙問他發生了什，阿依巴提朝著身後隻去，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苟東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連忙跑過去查看，發現這人是吞槍自殺的，剛剛到底發生了什？我心中疑惑不已，不過卻沒有對苟東西有絲毫的憐憫，他媽的居然敢拿槍威脅老子，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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