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這分明是牧哲對他裸的折辱。
牧哲故意在秦鈺麵前,羞辱他!
牧青的左胳膊上傳來疼意,可他根本不在意,他整個人的注意力全數落在秦鈺身上。
然而,在他對上秦鈺眸子的那一刻,他徹底怔住了。
他竟然在少年清澈空靈的眼底,看到了一絲心疼。
隨後少年掙開牧哲,快速來到牧青身邊,蹲了下來。
那黑發黑眸的美人,隻是看了牧青一眼,就宛如嫋嫋清風,輕輕拂過牧青心頭,牧青頓感胳膊上的疼痛已經消去大半。
那樣的動作,就像是一束光,劃破了牧青心中深藏著的黑暗。
——那是他的救贖。
“你受傷了。”少年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那張近似完美的容貌,印在牧青的眼中,也刻在他的心上。
“牧青,疼不疼?”少年繼續問道。
一陣清涼的觸感向牧青襲來,傷口上的灼痛感即刻消失——秦鈺正在給牧青上藥。
牧青順著少年的視線,看向他的胳膊,這才發現他的左袖上竟出現一絲血色。
“弄髒了,我把鈺鈺送給我的衣服,弄髒了。”牧青低著頭,眼神冰冷,語氣滿是自責。男人英俊的一張臉,因逆著光線,更顯深邃。
他渾然不在意自己受傷,隻在意弄髒了秦鈺送給他的禮物。
那件輕薄縹緲的雲紋白衣,在牧青的心底,是一件神聖的愛情信物。
他根本不容鮮血瀆染,哪怕那縷鮮血,是他的也不行。
“沒有關係,你忘記了嗎?我會法術啊。”少年嘴角勾著迷人的微笑,燦爛如晨光,“弄得再髒我都不怕,可你要是再摔傷,我就生氣了。”
美人一抬眼,那袖子上的汙跡頓時消失不見,仿若神跡。
——那是牧青永遠都觸碰不到的神跡。
為什擁有著靈根的,可以修仙的人,卻不是他呢?
“沒有了,你可以安心了。”
牧青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著衣服,他手所摸的地方,果真沒有了一絲血跡。沒有人發現,他的手指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
男人一雙黑眸流轉,語氣也變得和秦鈺一樣溫柔:“多虧了鈺鈺的法術,法術還真是……很神奇。”
再神奇,你也學不了。係統突然出聲,語氣陰冷。
係統,你有些不乖喔。少年的尾音微微上挑,配上那絕豔的容貌,撩人心弦。
我一直很乖,鈺鈺,最近沒有聽到我的聲音,是……是……想我了嗎?
係統經常和秦鈺插科打諢,本來這些調笑的話語,它過不止一次。可偏偏,今,它話時,竟有些結巴起來。
甚至,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語的羞恥以及期待。
想你——
“想你”
“想你”
係統的意識中,如今竟然隻剩下少年宛如情人般喃語的兩字。
它的意識像火焰般燒灼起來,可最終又被少年接下來的話語,生生打入冰雪地。
——想你播報的愛慕值。
我對鈺鈺來,隻有播報愛慕值的功能嗎?
你如此問我,竟讓我有些傷心,原來我在你心底,就是這樣的人?
秦鈺眼底掠過一絲受傷,白衣美人,做起這般動作來,更令人從心底產生憐惜。
係統明知秦鈺是在演戲,他這般無情之人,隻可能讓別人難過,哪還有他為人難過的份。
可偏偏,它就是入了名叫秦鈺的情劫。明知道,這個美人一顰一笑都帶著毒藥,卻依然義無反顧地跳進圈套。
如今秦鈺蹙了眉頭,它感覺心尖都開始疼了起來。
鈺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隻有係統給我乖乖報愛慕值,我才會繼續愛你——
美人眸光波動,刻意拉長了話語調,他一舉一動,皆是風華。
……好。
係統忽然想起了什,它猶豫了一會,對著秦鈺遲疑道:鈺鈺,真的不準備讓牧青修煉嗎?明明他資質絕佳,是萬人中也難得一見的單水靈根。
不急。
回應它的,隻有兩個字。
過了半個時辰,秦鈺和牧哲一齊來到山洞外,牧青則被秦鈺留在洞內休息。
秦鈺環顧四周,這周圍山清水秀,還有潺潺溪流過,環境清幽極了。
他將目光落在山洞旁的一棵大樹上,這樹有好些年頭了,樹幹大概要三個成年人合抱,才能圈得過來。它枝繁葉茂,樹葉青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悄聲無息地在地麵上投下一個個斑駁的光圈。
都草木無情,實際上草木也是有靈性的,修真界的靈草、靈木更是如此。
這山洞附近環境極佳,靈氣充裕,草木皆有靈性,又靠近水源,倒是個修煉的好場所。
此時日頭正高,唯那棵老樹下有一片陰涼地。秦鈺是修士,倒無懼炎熱,他為了照顧牧哲,便指著那棵老樹,道:“氣炎熱,我倒是無妨,但你為凡人,我們便去那兒吧。”
明明一個術法就能解決炎熱係統毫不留情地拆穿秦鈺的手段。
畢竟我的法術,不想浪費在他身上。
美人話時,微微抬起了下巴,竟有一種傲嬌之感,平白給素來高傲的他,增添了幾分嬌氣。
一時間,迷得係統根本移不開眼。
秦鈺的這幅樣子,落在牧哲眼底,讓他忍不住垂眸,掩飾眸子那份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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