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呼吸微促, 眸眼中還閃著欲火。他聽了牧哲的聲音, 眉頭微皺,伸手將秦鈺的衣服拉好,他動作雖輕柔細致, 速度卻很快,很快就把秦鈺裹得嚴嚴實實起來。
“做什……你看不見?”直到牧青動作結束, 他才回了牧哲一句。
“好!好!好!”牧哲連了三個好字, 視線似利刃般向兩人射去。
秦鈺臉上的潮紅徹底激怒了牧哲,牧哲理智幾乎全無。
“都是我的錯……”秦鈺忽然出聲。
他睫毛微顫, 手指相互交疊在一起, 緊張不安,“不是牧青強迫我的……真的不是他強迫我的……”
他垂下頭, 肩膀顫抖,身體離牧青很遠,好似要避開牧青的接觸。
牧青聽完這話,想要去安撫秦鈺的手掌, 滯住了。
無恥!無恥!無恥!
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幫助他們融合。
“為什……”牧青低聲問,聲音微弱如蚊鳴,隻有兩人可以聽見。
秦鈺沒有回答。
牧哲看著這般場景, 腦海中忽的閃過一個猜測,怒火瞬間升騰起來, 席卷他的內心。
他從懷中掏出匕首, 依舊是那把熟悉的匕首, 全身黑色, 手柄上鑲著藍寶石。
誰知,匕首一經掏出,立刻就飛向了秦鈺掌心。
感知著手心的冰涼觸感,下一秒,秦鈺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進牧青的心髒。
鮮血飛濺出來,在秦鈺豔麗的臉上濺出一道紅印,宛如鬼魅。
“是溫的……”秦鈺眸映著牧青,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牧青的臉龐,“你知道嗎,我原來最喜歡你了。”
雪染紅了那件相似白衣,牧青最愛的衣服,終究還是被它的製造者,親手毀了。
“為什……”即使胸口疼痛欲裂,生命氣息一點點流逝,他還是想問一句,“為什?”
“你是第三個了。”
秦鈺解釋著:“第三個這樣被我殺死的人。”
“不為什,就是我膩了。”
秦鈺使出一個禁錮法術,阻攔了附近牧哲想上前的動作。
他膩煩了這樣的日子,攻略一個男人,去得到他們的愛慕。可惜,每個男人都很讓他失望,攻略他們簡直毫無阻礙。
男人們的愛並不能感動秦鈺,唯有滾燙的鮮血,唯有死亡,唯有背叛,唯有男人們的痛苦,才能令秦鈺感到愉悅。
他體會不到感情,這何嚐不是一種悲哀,他唯有的,是極致的惡趣味。
“騙子……”
牧青胸口又悶又疼,他伸手緊握住胸前的匕首,鮮紅的血一下沾滿了手指,又滑又膩,還帶著溫熱的觸感。
騙子,這個偷心的騙子。
往日的一幕幕此時連串起來,在他腦內快速回放。
初見時,美人嘴角含笑,抬眸那一瞬間,黑眸亮如繁星。
……
不,他不能再想了。
牧青眸光亮得驚人,他忍住劇痛,迅速拔出胸前的匕首。
血一下子噴灑出來,白衣上現出大片大片的血跡,牧青傷得更重了。
然而他看著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的刀刃,唇角勾起一絲微笑的弧度。
他仿佛回光返照,原本微顫的手,如今穩穩地握住匕首。
殺意襲滿了腦海,如同在沙漠中苦苦支撐著的旅客,突然撞進了一片綠洲,那唯一的念頭激著牧青,迸發出無盡的力氣。
可最終刀尖停在了美人胸前,不能前進分毫。美人的白衣依舊纖塵不染,聖潔得刺眼。
“你忘了嗎?我會法術。”美人嘴角彎起的弧度,溫柔極了。
“沒忘……我隻想試一試……”男人的聲音有一種刻骨的溫柔。
從他知道不能修仙的那一刻,他就做下一個決定——得不到,那就毀掉。
他不能接受他容顏老去,而牧哲和美人青春永駐,那是對他最無情的嘲諷。
忽然,他瞳孔微張,因為他聽見了美人的話——
——“你也是單水靈根。”
“嗯。”牧青忽得笑了起來,他笑得幅度太大,傷口扯得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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