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扶搖,從容轉身,漫步於高穹。
廖師祖灰白色的瞳孔內布滿著笑意,其中的欣慰絲毫未隱藏,修為與劍道沒有懈怠的同時,神魂之力也愈發精煉,這屬實不易。
假以時日,說不準我宗還真會重新誕生道子啊...
徐長卿默默返回了席位,並沒有享受漫天的掌聲與歡呼,隻不過...
“長卿長卿,下手不輕!”
“師弟師弟,喜極而泣!”
這番鼓舞令徐長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敢問這是什好詞嗎?
索性直接切斷了感官閉上了雙眼,直接耳不聞心不煩...
高台之上,雀峰主輕輕歎了口氣。
這黃湛雖不是自己的後輩或是親傳,但作為禦靈峰八強的獨苗,還是希望其能夠獲勝的。
可望著那道閉眼打坐的身影,再回想起方才那股雲淡風輕的獨特風範,雀峰主突有種恍惚之感。
思緒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的七脈會武。
有一無名峰弟子同樣這般驚人。
最不看好的她,或是無人知曉的她,一連走到決賽,最終奪魁。
“醉師弟,你沒看到你徒兒進入四強了嗎?”見醉道人仍酣睡不止,雀峰主頓感氣不打一處來。
“嗯...?唔,看到了看到了...”
“不過是個四強而已,這不是常規操作嗎?”
眾峰主無言。
包括八宗聯盟三大真人。
但很快這些大修士們的目光便不約而同的匯聚於演武台,那有著兩道黑袍身影。
徐長卿幹脆起立,緩緩走到了台下,他打算就這近距離的觀戰。
每一分、每一毫,每一個細節,他都不想錯過。
因為燕師兄很有可能是自己接下來的對手。
兩道身影靠近,洪如江、詹台明遠同樣打算如此。
這三名已是晉級四強的弟子,顯然對此戰極為關注。
宇文拓對著高台深深一禮,眼神著重於掌門峰大長老之上停留片刻後,便目視前方——那站著一名神色清冷的男子。
一股複雜、緬懷,乃至激動三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混雜於心,但最後還是化作淡淡一笑道:
“哥。”
全場嘩然。
隻因諸多弟子並不知二者的關係。
但這一稱呼並未得到對方的回應,宇文拓絲毫沒有感到意外,繼續道:
“記得與哥的上一次比鬥應是十五年前,那時的我還未曾通脈...”
“一晃這多年過去,我還是懷念當年的時光,也不知哥...”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見對方依舊不語,宇文拓笑了笑:
“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了。”
“嗡。”
隻聞劍鳴響徹,他拔出了那柄無劍鐔的鈍劍,直至前方。
“飛羽哥似乎也不是當年的你了,而我也不再是當年那名愛哭的男孩,所以...”
“還請賜教!”
劍意四起,氣勢升騰,基本是瞬間,絕淩神通便閃起,宇文拓如在雲海山巒交錯,一劍直刺而來!
這般架勢迎來不少驚呼。
“當!”
兩柄截然不同的劍交錯,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響。
宇文拓這勢如破竹的一劍,應說就連那司徒昊天也需使出全力抵擋的一劍,卻被燕飛羽輕鬆攔下,無法再落下絲毫。
宇文拓並未意外,若是連這一劍都抵擋不下,那他便不是燕飛羽了。
他雙手分開,鈍劍外拉,一連揮出數十劍,頓時“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回蕩不止。
台下的徐長卿三人越看越認真。
隻有真正的天驕,才能看出宇文拓每一劍下,都包裹著無比濃厚的力道與劍意,仿佛定如一,如礁石般堅固。
然而從始至終,燕飛羽的腳下不曾移動一步,手的如意劍也未曾多出一份勁,這需要多精準的判斷,多恐怖的控製力?
這是無與倫比的鬥法才情。
徐長卿自詡自己肯定是做不到這番,正是如此,他才要用盡每一分精力來觀摩。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好像隻是瞬間。
宇文拓一直保持著揮劍,而燕飛羽在格擋。
這般持續令觀客們感到有些焦躁無味。
“這是在幹嘛?”
“這宇文拓乃是燕師兄之弟,此舉莫非是有意相讓?”
場外竊竊私語。
“都給本大爺閉嘴!”
一道怒吼響起。
“沒看到這宇文拓每一劍的力道都沒有改變,甚至逐漸變強嗎?”
“這是在蓄勢!你們這群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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