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琢讓人將時彥和津淮接到了郎府來住。
夫人原是想讓時彥住到國公府上的,但時彥嫌住在國公府不自在,執意要住到郎府去。
郎府原也是不自在的,有郎琢在,外外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可現在郎琢不在,時彥仗著長輩的身份,帶著津淮在郎府“為所欲為”,好不自在。
北笙待在家中哪都不敢去,蕭珣大抵是瘋魔了,叫了東宮的奴婢在青靄苑守著,盯著北笙按時接受太醫上門醫治。
便是祛疤的膏藥也不讓鹿竹和綰月上手,都是東宮奴婢金玉親自替北笙上藥。
與其說是細致入微的照顧,實際是形影不離的監視。
期間,趙疏來拜訪,北笙將劉掌櫃從玉玲瓏閣叫來,想商議一下年底給趙疏粉紅的事。
金玉帶人盯著,北笙連趙疏的麵都沒見著,隻讓晏清和景帆在青靄苑和梅香居之間來回傳話商議。
好在趙疏知道北笙的不便,說分紅讓北笙看著給就是,問候了國公爺和夫人就離去了,並未做過多糾纏。
北笙在家中煎熬了一個半月,一日津淮終於來看她來了。
津淮同北笙一樣,都對蕭珣有救命之恩,又是北笙的弟弟,是以,金玉並未阻攔津淮來看望北笙。
他帶來一個大大的方盒子,放在北笙眼前。
盒子用紅布包著,頂上打了個死結,隱隱有股血腥味兒。
北笙上手一摸,竟一片刺骨冰涼,下意識的問:“是什?”
津淮笑笑,掃了一眼北笙身後的金玉,意有所指:“是弟弟托人從汝寧給姐姐帶來的好吃食,特意冰鎮了的,但姐姐房中人多暖氣甚,不能打開看,怕會壞了。”
金玉還在想是什金貴的東西看一眼就會壞,津淮竟然一把拉了北笙,向院子走去,出了門竟拉著她跑了起來。
金玉等反應過來,姐弟二人已經進了院角一側的暖閣閣,門還從上了鎖。
津淮公子怕正屋暖和壞了冰鎮的吃食,那暖閣就不怕嗎?
那也點了炭爐,奴婢們幹活忙完會在暖閣中取暖小憩。
北笙也被津淮的神神秘秘弄得好奇心大起,緊盯著津淮即將打開的盒子。
待那匣蓋一揭開的一瞬,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乍然出現在眼前,北笙心頭一陣衝擊。
那股好奇與期待霎時煙消雲散,換來的是塵埃落定的鬆快。
津淮笑著問:“姐姐開心嗎?郎大人的人從寶定一路快馬加鞭送來的,本該昨日傍晚收到後就該給姐姐送來,但知道姐姐不方便,所以隻好今日來了。”
“大人帶話說,讓姐姐放心,一切有他。”
北笙凝視著他,聲音顫顫地,“他知道我在京中的難處?”
蕭珣派人“盯梢軟禁”她的事,她可是一點都沒敢跟郎琢說,便是連信都不敢寫。
生怕讓郎琢分心,也怕引來蕭珣的猜忌。
此時見津淮點了點頭,北笙一下鼻子酸了,眼圈紅紅。
津淮給北笙倒了一杯熱水,壓著聲道:“姐姐放心就是,在家中安然等候,弟弟也會找合適的機會來看姐姐,姐姐切莫讓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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