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整個臉，是蓋在她臉上的人皮麵具。

    墨清荷瞬間被驚愕了，全身都僵直起來，仿佛連血管的血液都凍成了冰。初北歡原本的臉蛋與那張人皮麵具一模一樣，可是，與之不同的是她真實的臉上滿是傷痕，生生刺痛了墨清荷的雙目。深深淺淺，有的是刀疤，有的是燒傷，更多的是被硫酸拋過一般腐蝕性的傷痕。

    “你看到我的真麵目了嗎？是不是覺得很惡心。”初北歡低低地笑了，笑聲清脆，“你瞧。”她指了指臉上一塊地方，那有著被腐蝕後的傷口。“這種傷口，就是我為了成為除靈師而付出的代價。”

    墨清荷感覺渾身上下都披上了涼意。眼前的少女到底經曆了怎樣可怕的事情？又是怎樣的經曆，才會讓一個渾身上下充滿美好的少女，變成如今這副滿身傷痕的樣子？

    “所以，你覺得這樣的我，又怎會接受他們？”初北歡如今，也隻有這副嗓子依舊是那好聽。“假如不是我的母親拋棄了我，我便不會承受這樣的痛苦。而造成我一切痛苦的源頭，是我親愛的哥哥向北卿。不，不是他，雖然麵有他的一份功勞，但罪魁禍首還是我的父親江之樹。”

    “所以，我不但不想回去，我還想報複他們，狠狠的。”少女的眸子明亮得如同上的星辰，即使她撕下麵具的麵孔已經是如此的可怕，她那雙墨黑如同黑曜石般的眼依舊能夠照亮最陰暗的心靈。

    “當然，血管流著一樣的血，我也不想怎報複他們，我有些猶豫，因為我不知道該不該報複他們，所以這個決定權交給你。”

    “我如今已經有足夠的實力賜予他們毀滅性的報複了，注意，是毀滅性的。你現在很恨向北卿吧——我知道，我很清楚，被人當做替身有多痛苦——所以，你想報複他們嗎？假如你想，我會盡全力幫助你，假如你不想，那就算了，我也不會去動他們。”

    墨清荷盯著桌麵，細細地數著上麵的條紋，似乎根本沒聽見初北歡的話。初北歡卻是微微一笑，湊近她的耳朵，悄然道：“江楚遙也是我們的人。”

    仿佛是晴霹靂，墨清荷瞬間就怔住了。她猛地抬起頭，看著初北歡。“江楚遙？”

    “對，他也是我們的人。”初北歡悠然自得地：“隻要你願意，他會帶著他這多年累積下的所有實力來幫助你擊垮向北卿和江之樹，你不用擔心，江楚遙並不是什真正的紈子弟，他不僅能獨自靠玩毒玩死一個大型幫派，還有一支極其強大的精銳兵力。”

    墨清荷這回是震驚到了，江楚遙……竟然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如同一隻暗藏著的狼蛛一般隨時準備著將銳利的毒牙刺入對方的身軀。

    “而出不出動這支兵力，需不需要我的幫助，以及傾情阿姨的幫助，那要看你。”初北歡淡淡地道，“江楚遙和我，以及傾情阿姨，我們三個的力量聚集起來足以擊垮整個暗魂派，不過擊垮暗魂派沒意思，所以我們隻打算針對江之樹和向北卿，但我們三個都把決定權交在你手上。”

    “意思就是，你的一句話，便可以決定江之樹和向北卿的未來。”

    聽完初北歡的話，墨清荷又低下頭看著桌麵，有些茫然的樣子，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