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的玻璃瓶，裝滿了淺褐色渾濁的液體。

    那液體浸泡著的，是一個比巴掌還小一點的嬰孩屍體。

    嬰孩蜷縮著身體，靜靜浮在玻璃瓶。

    還沒有手指粗的纖細手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動作就像是在母親的羊水一般。

    最奇怪的是那嬰孩的皮膚。

    他的皮膚是同墨水一樣的黑色，看上去不像是油漆，泡在這液體卻一點沒有掉色的跡象。

    漆黑的脊背上，一行紅色的符文從脖頸開始占滿了整個脊椎骨。

    我不由得驚呼出聲。

    「這、這是什東西？」

    趙星如擺了下手，示意旁邊另外的警察小心將玻璃瓶收起，沉聲道：「是南部鄰國流傳的邪術。」

    「法師將不足月的嬰孩用邪術處理加持後，浸泡在屍油，將他們煉化成小鬼，來鎮壓厲鬼。」

    趙星如說著，朝另一個碎石堆走了過去。

    「任何邪術都是被十八處命令禁止的。」

    「看來十八處有得忙了。」

    之後，我眼睜睜看著趙星如在剩下三個碎石堆扒拉出三個一模一樣玻璃瓶。

    這些玻璃瓶麵全部都裝了屍油和嬰孩的屍體。

    看著這些東西，我不由得一陣發嘔。

    做完筆錄，我和柳墨白回到了華容府。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

    夜晚，柳墨白將我緊緊抱在懷中，語氣沉沉道：「染染，這幾天我可能有些事情，不能陪在你身邊，若是有什事，給我打電話好？」

    他語氣輕柔，帶著些許請求，仿佛不是我在需要他，而是他更需要我。

    「嗯。」

    我抬頭看著柳墨白，隻覺得那雙猩紅的眸子，染上了些疲憊。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舊是溫柔的。

    我抬手輕輕撫摸在那俊朗的眉眼上，不由得有些心疼。

    「你看上去比之前疲憊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