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坐在樹下聊起了天。

    “戰場很殘酷嗎？”

    “我沒有親自見到過兩軍交戰，可我見過戰後的土體，血染紅了天，屍體堆積如山，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了解戰爭，了解死亡，以前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像我父親一樣的不敗將軍，殺敵立功，可那天我才明白，將軍的意義不是殺多少敵人，而是不起戰爭，讓人民生活太平。”

    殷淩聽著他描述，也皺了眉頭。

    “我和你說，給我上課的那個夫子……”殷淩不想氣氛太傷感，故意將他上課時的好玩事給殷文淵講。

    講到好玩處還手舞足蹈的比劃，然後兩人都開始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太陽西沉，他們的談話被迫停止了。

    殷淩忍不住說：“你以後要經常來找我玩。”他這個時候已經忽略了他那繁重的課業和殷文淵可能會離京的現實，隻是一個單純想要夥伴的小孩。

    可第二天，他就得知‘文遠王’又要去對付一些叛亂的部落了，昨天來找皇帝就是商談出兵之事。

    同時，他收到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個嶄新的風箏，做工精細，栩栩如生，下麵著是一張字條：

    阿淩，昨日不知是你生辰，未曾準備禮物，這個風箏就當是賠你的，待我得勝歸來，陪你一起放。

    文淵書

    殷淩看著那風箏，心中一邊想著那血染黃沙的戰場，一邊想著是他們下次見麵的情景。

    早些年，大殷國的邊境常有各個少數民族部落前來騷擾，不過近些年，他們都已經俯首稱臣，並且紛紛想和大殷建立良好的關係，明瑰公主就是一個例子。

    能有今天這種盛況，殷定遠，殷文淵父子功不可沒。

    殷淩在皇宮待了三個月，殷文淵就得勝歸來了。

    一如他的承諾一般，他們二人一塊兒放了風箏。

    皇帝很喜歡這個少年將軍，因此也經常讓殷文淵進宮，陪太子習武讀書，有了皇帝首肯，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自然就多了許多。

    不知不覺，又到了殷淩生辰，這次，殷文淵答應同他到宮外去玩。

    殷淩在林遠的帶領下，換了一身侍衛的衣服，偷偷溜出了宮，隻是到了約定的地方卻沒有見到殷文淵。

    宮外果真比宮熱鬧許多，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還有一些雜耍表演，對年僅十歲的殷淩來說，看到這些，心早就被牽走了。

    正當他看的入迷之時，雜亂的人群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回頭一看，是殷文淵。

    殷淩假裝生氣：“你怎回事，明明說好的時間地點，你跑到哪去了。”

    殷文淵哄道：“是我不好，看到個好東西，就想著買來給你，沒想到害你撲了個空，任你懲罰。”

    殷淩本來也沒有生氣，殷文淵答應他的事從來沒有失信過，想著他可能是路上耽誤了，就看看雜耍消磨時間，看他手果真拿著個紙包，說：“讓我看看你拿的是什，再決定如何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