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魚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起床後,又打坐練習了一會拳法和針法,吃過早飯後就出門溜達。
不用上班的日子真好,可以悠閑自得地安排時間,連陽光都是歡快的。
張魚走在街上,看著路兩邊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各種招牌的店鋪。這大宋朝的經濟真不是吹的,南宋雖然隻有半壁江山,但經濟發展水平和社會繁榮程度,在曆朝曆代來說是頂尖的。
如今是南宋紹興二十三年,公元1154年,宋金首次議和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南宋江南地區得到一定的穩定發展時機,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單就拿土山鎮這個不出名的小鎮子來說,各種茶肆、藥鋪、客棧、酒樓、成衣店、香燭鋪、字畫店、雜貨店等一應俱全。一排排店鋪分列在街道兩旁,鱗次櫛比的布幌子上,寫著各種店鋪的名稱和主營業務。店鋪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雖然大多數穿著粗布衣服,但也都神態安詳從容。
張魚特意注意了一下,這南宋的街道上川流不息走過的人群中,年輕女性還不少呢。她們穿著的衣服以裙裝為主,款式上跟唐朝婦女衣服款式相似,但胸前坦而不露,更顯優雅。
看來,這時的社會風氣還是比較開放的,對於女性沒有太多的束縛限製。這要感謝自唐朝以來從朝廷到市井間,那股追求婦女解放的新思潮。
這樣悠閑地走著,看著,想著。不覺來到一家茶肆門前。
突然,茶肆門前一陣喧嘩,一群人圍在一起像是在看什。張魚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擠進人群,張魚看到人群中間的空地上,一個老頭倒在地上正不斷抽搐,眼睛還不停的翻著白眼。
老頭旁邊,一位年輕女子正蹲在那,仔細地檢查著地上躺著的老人。女子掐了掐老人的人中,急切地問道:
“老人家,您這是怎啦?”
但此時老人已經說不出話,隻抬起手胡亂揮動了幾下。
女子連問幾句,老人都無法回答,還開始翻起了白眼。女子抬起頭,焦急地衝著人群喊著:
“誰有銀針?這位老人家癇症發作,必須盡快施針,不然性命危矣。”
“我有,給。”
張魚掏出身上帶著的針包遞給女子,順勢蹲了下來。
從買了銀針後,他就一直帶在身上,想著什時候能遇到個機會,可以實踐一下自己學到的醫術。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女子接過張魚遞來的針包,衝著張魚莞爾一笑,捏出一根細細的銀針,就要給老人針灸。
張魚卻伸手阻止了她:
“姑娘且慢。”
女子聞言抬起了頭:
“公子有何高見?”
“不敢,敢問姑娘因何斷定老人家所患為癇症?”
“倒地抽搐,口吐涎沫,手足痙攣,此為癇症之典型症狀。公子以為否?”
“抱歉,不敢苟同,在下以為老人家隻是食道淤塞,氣血不暢所致。”
女子的俏臉已經開始有了慍色,但依然彬彬有禮:
“敢問公子是哪家醫館的大夫?”
“在下隻是個小鋪丁,並非大夫。”
“……”
女子對張魚無語,不再理會張魚,救人要緊,她抬手準備給老人針灸。
沒想到,張魚再次伸手阻止了她。
就算女子脾氣再好,此時也要憤怒了。
此時,女子旁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搶先指著張魚開口了:
“你一個沒給人看過病的小鋪丁,在這搗什亂?我家小姐可是世代懸壺,我家老爺從前是宮給皇上看病的太醫呢。趕緊讓開,別耽誤小姐救人。”
聽說張魚隻是個小鋪丁,而女子的父親是太醫,家世代行醫。圍觀的人群中很多人也開始對張魚不滿,認為張魚為了賣弄自己,不顧老人的安危。
“小姑娘說的對,你一個不懂醫術的鋪丁就別搗亂了。”
“就是,別看了半本醫書就覺得自己是醫生了。”
“沒錯,要賣弄醫術也得挑時候,不能不顧老人家的安危呀。”
……
女子失望地搖了搖頭,一開始對張魚的那點好感,徹底被擊碎了。
她不再理會張魚,捏著銀針準備繼續給老人施針救治。
張魚那雙可惡的手又伸了出去,再次阻止:
“姑娘,可否給在下一點點時間,容我一試。”
說完,張魚又轉頭對圍觀的人群喊道:
“我叫張魚,住吉祥,土山急遞鋪的鋪丁。如果老人家出了事,我一力承擔。”
聽說眼前這位就叫張魚,女子和小丫鬟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過,張魚卻沒有看到。
此刻他已經把地上的老人抱起,讓老人頭朝下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右手變掌在老人後背啪啪啪拍了幾下。
咕嚕,一個圓圓的東西從老頭嘴滾了出來。
眾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個剝了殼的囫圇雞蛋。
“咳咳,咳咳……”
老頭咳嗽兩聲,翻了個身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不過這次是為張魚的醫術發出的讚歎。
“太神奇了,真是神醫啊。”
“是啊,小神醫醫術就是高超。”
“哎呀,剛才還真沒看出來,真是起死回生的神醫。”
“……”
對於這些讚歎,張魚沒有放在心上,貌似剛才鄙視他的也是這些人。
張魚對還在喘粗氣的老人叮囑了一句:
“老爺子,以後吃東西慢著點。”
這時,剛才那個小丫鬟突然來到張魚麵前,一把抓住張魚的衣衫: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