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天寒地凍。
臨近晚間,忽然下起鵝毛大雪。
雲港城南八十,山間崎嶇小道之上,一支車隊正不緊不慢地行駛著。
車隊由六輛馬車組成,除此之外,另有五人騎著馬護在前後左右。
北風呼嘯,將書著“淩雲”二字的旌旗吹得獵獵作響。
這便是淩雲宗的車隊了。
“師兄,你就再給我們講個故事吧,別這小氣嘛!”
白盈盈的聲音從中間一輛馬車傳來。
一旁騎著馬的沈默拒絕了,“我還小氣?這一千多的路,五天的路程,我給你們講了多少個故事了?我嘴皮子都快磨禿嚕皮了。再說了,我肚子存貨也有限啊,你們逼我也沒用。”
別的馬車也傳來同門們的聲音。
“沈師兄,這外麵天寒地凍的,我屁股都快坐爛了,師兄你就再想一個,權當安慰大家嘛。”
“沈師兄,這長時間我可就靠著您給大家說的這些個故事才撐下來的。”
“對,師兄你舌燦蓮花,文思泉湧,昨天講的那個美人魚的故事我聽的簡直心痛的不得了。”
“再講一個吧,沈師兄,等到了雲港城大家湊錢給你買酒喝還不行?”
沈默聽著這東一言,西一句的,一個頭都快兩個大了。
他向騎馬走在另一側的劉玄投去求助的目光,雙手抱拳,那意思就是:“劉兄,快給我解個圍。”
劉玄卻是一把打開手中折扇,哈哈一笑道,“眾位,沈兄昨夜可是給我講了一個關於才子佳人的故事,那真是情真意切,淒美哀婉,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讓我夜不能寐,心向往之。你們真是可惜了,沒耳福!”
沈默一聽,方知劉玄在給他挖坑,氣的牙癢癢。
不就是昨夜偷喝你一點兒桃花液,至於今天來落井下石?
小心眼子!
好,好,好!
看我怎報答你!
沈默清了清嗓子,端坐起身子,一臉壞笑地看著劉玄,“唉,其實我本來是不想同大家說這個故事的。但是既然能讓劉兄久久不能忘懷,那我便粗略地講一講。”
所有人的耳朵都偏向了沈默這邊。
“此故事不是我編的,原作者故事發生的時代已經不可考,大家聽聽就行。再次聲明啊,這是劉兄點的!”
沈默捏著嗓子,學著說書人的模樣,一板一眼地講了起來,“話說世間有一地,名曰清河縣。清河有一風流弟子,生的是狀貌魁梧,性情瀟灑,複姓西門,單一個慶……”
眾人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
“這西門慶使了銀子,叫這王婆偷來了崔鶯鶯一隻繡花鞋,害的這崔小姐無法脫身。”
“啊?師兄你這說的到底是個風流才子還是個混賬啊?”,馬車有人問道。
沈默答道:“風流才子,重要的不是才子,是風流二字。這煙花巷弄既是溫柔之鄉,也是銷金之所,大把的黃金白銀砸進去,就是在狗屁的文采,別人就衝著你這些銀子也得誇你幾句是不是?若是誇的太狠,未免太不著調,那就說一句好風流吧!所以你們之後進了城,少同那些個書生才子的多囉嗦,多半沒幾個正經人。”
“師兄,那我們怎分辨呢?這些人頭上又不會寫著風流二字。”
“簡單,我教你們一個方法,不說百試百靈,至少有七成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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