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發現即使有心想要為他狡辯，卻根本找不到理由了？”

    楊頂天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一顧。

    長孫無垢的內心被這句話深深刺痛，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李世民了解得非常透徹，但現在卻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我......”長孫無垢試圖開口反駁，但聲音卻顯得有些無力。

    她真的了解李世民嗎？

    曾經的她或許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肯定，但此刻，心中卻湧起一絲迷茫。

    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長孫無垢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真正認識過李世民。

    她所看到的、聽到的，是否隻是表麵現象呢？

    而真實的李世民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她竟然無從知曉。

    楊頂天似乎看穿了長孫無垢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長孫無垢，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理應明白李唐父子實際上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說完，楊頂天從懷中掏出一張卷起的小紙條，輕輕遞給了長孫無垢。

    長孫無垢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張紙條上很可能寫著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當她緩緩展開紙條時，隻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眶中的淚水如決堤般奔湧而出。

    那紙條上的文字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穿了她的心髒，讓她痛不欲生。

    “正月十八，唐秦王李世民與秦王妃長孫無垢大婚！”

    而今天已經是正月十五，還有三天，就算現在她能出金國太子東宮，日夜兼程也不可能趕回長安。

    所以，如果李世民大婚的消息是真的，那真相隻有一個。

    她，長孫無垢，秦王妃，被人頂替了。

    是啊！堂堂大唐秦王妃，落在敵國太子手足足一個月，要是說什都沒有發生，會有人相信？

    所以她即使現在回去，她也不可能再回到秦王府，甚至連長孫家都回不去。

    要知道，她長孫無垢，出身隴西世家長孫閥，與同樣是世家的高家還是姻親。

    即便自她的父親長孫晟死後，長孫家沒落了，可那也隻是相對於其他如日中天的世家而言。

    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長孫無垢和李世民的大婚，乃是長孫家和太原李家的結合，事關兩大世家的興衰。

    不管是她死了，亦或是李世民不在了，這場親事都無法改變，無非是換個人而已。

    事實也正如長孫無垢想得那樣！

    李世民回到長安以後，連忙覲見李淵，並召見長孫順德、長孫無忌等人，共同商議長孫無垢被抓之事。

    在確定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從楊頂天手中成功解救出長孫無垢之後，經過一夜商議，四人最終共同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

    那就是讓長孫順德的女兒長孫娉婷代替長孫無垢，繼續用長孫無垢的身份，與秦王舉行大婚。

    而大婚的日期，則被定在了正月十八，這是由欽天監精心挑選出來的良辰吉日。

    長孫無垢此時蹲在地上傷心欲絕地痛哭著，楊頂天則默默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也不知道是因為長孫無垢的淚水已經流幹了，還是她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隻見她慢慢地伸出手，輕輕擦了擦自己臉頰上的淚痕，然後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到楊頂天的麵前。

    “你是不是打算對李唐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