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談何容易。這個時代的黃河凶險萬分,可不是後世那樣經常出現斷流。
黃河,上古時期稱為“禹河”,華夏母親河之一。這條大河見證了宋、金、元三朝的興衰存亡。
北宋因黃河北流而滅亡(整個河北都是災區,損失的人財物不可估量);金國為治河耗費國力,國勢日衰;蒙元“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都和黃河有關。
黃河的特點可以用三個字形容:“淤、決、徙。”
“淤”和“決”很好理解。
“徙”指的是改道,數千年來,黃河有記載的決口從東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到1946年高達1593次。
大的改道更是高達26次之多。影響重大的改道有6次,史稱:“六大遷徙”。涉及區域範圍甚廣,河南、河北、山東、安徽、江蘇都受到波及。
最北時流經海河,經大沽口,入渤海。最南時經淮河,淮河水又從洪澤湖破堤壩匯入長江,入東海,這一段時期黃河成了長江的支流。
(這個時期的海岸線和後世是不一樣的。這個時代海平麵較高,也就是說山東半島,遼東半島很多地區都“泡”在海水。近代以來隨著海平麵下降,海岸線後退了約一百多公。)
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東京守將杜充決開黃河大堤,黃河河道也因此發生重大改變。由泗水、汴河、渦水或穎水入淮河,再流入黃海,也稱為“奪淮入海”。
自黃河南流之後,帶來的泥沙在這不斷沉積,故而宋末元初這段時間的徐州城地勢比後世要低上許多,其四周的山丘便顯得更加陡峭。
“文相公,徐州可不好打啊。”和文天祥同時出征的趙昺再一次無奈地說道。
“官家,此戰我中路軍將先渡過黃河,從西北方向進攻徐州,期間既要預防伯顏的半渡而擊,又要麵臨九凝山上元軍修建的營寨壁壘,著實不易。”文天祥亦附言道。
九凝山也就是九山,位於後世徐州西北部。
徐州乃兵家必爭之地,九山則是必爭中的必爭。
站在山頂,整個徐州一目了然。楚漢之爭,唐末朱溫,以及明朝的靖難之役都在這座高不過一百多米的小山丘上展開你死我活的交鋒。
“縱然千難萬險,我軍也隻能勇往直前。走吧,拿下徐州,徹底擊敗蒙元,恢複漢家江山就在今日。”和文天祥並肩登船的趙昺說道。
大宋祥興十三年(1290年)三月初。
宋軍抵達黃河渡口。
放眼望去,黃河東岸元軍的陣地犬牙交錯,溝壑縱橫。
一道道壕溝,一座座碉堡沿著黃河岸邊一字排開。
“請陛下進船艙。”槍炮無眼,文天祥自然不會讓趙昺處於危險之中。
其實,文天祥是不願意“帶”趙昺玩的。
搶占河灘,登陸作戰可不是好玩的。萬一趙昺有個三長兩短,全劇終了。
這一次趙昺倒是很爽快,和文天祥等人走進了覆蓋著鐵甲的指揮室中。
“,鐵甲蒸汽船,這南朝小皇帝究竟何許人也。”九山上,被委以重任的孫參政手持一副千鏡觀看著河麵上密集的宋軍戰船。
冤家再聚頭,一時間這位孫大帥頗多感慨。
不錯,正是千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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