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牙，師父的坐騎！”紫漱看到白虎之後脫口而出，“它嘴的，可是師兄的屍骨？”

    “恐怕是的。”

    “師父為什要這做？”她淚眼婆娑地望著我，我不知所措……是啊，為什？難道是因為白對清虛將他逐出師門不滿，所以企圖動手，結果被老道壓製，最後命喪黃泉？可是白不會那傻吧，個中原因真的是猜不透，不過清虛肯定是有問題的，要不我上山的時候，無冥為何那般緊張。

    蒼牙將口中的屍體放在麵前，左右徘徊地看著我們，既不前進，也不走開，不知何意。我慢慢挪著步子上前，它還是隻有咆哮之聲，卻沒有進攻的意向，於是我便大著膽子一步一步逼近它。

    “姑娘，快回來，蒼牙是猛獸所化，凶悍地緊！”

    不，我要把白的屍體帶回來，順便看看這隻老虎到底想幹嘛……待到我臨近它時，它忽然一口吞了上來，嚇得我連連後退，卻一個不注意被身後的石子絆倒了，這一倒居然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在這老虎身後密密麻麻的藤蔓掩映中，居然有一個山洞，洞口似乎還用石板擋著，這麵會是什？讓這隻老虎寸步不離地守著。

    我又從腰間取下了噬魂索，紫漱見狀，趕緊上前攔住我道：“姑娘，我聽聞這噬魂索一出，必要帶一個魂魄回去，你這是要殺了蒼牙？”“仙子不用擔心，雖然它隻是個畜生，但我從沒想殺戮無辜，所以此番隻是想委屈一下白哥。”“什？”

    話間我已將索子拋了出去，噬魂索卷上白的屍身之後，我立馬往回拉，那畜生果然中計了，跟著白的屍身一路往前，我跑幾步來了一個騰空翻，到了老虎身後，就此跟它對調了個位置，它兼顧不暇，隻顧著叼回白的屍身，不料卻被我鑽空，事不宜遲，我一腳踹開了石門，看到老虎無意傷人的時候，我便放心下紫漱，回身進了洞中。

    這洞即便漆黑一片，也難不倒我的冥王之眼，隻是感覺狹窄又濕熱，還聽見有細細的水流聲，往腳下一看，竟有一條不急不慢的水流緩緩出流洞口，跟著這條水流我一直往前，走過長長的山洞，自覺都快要到了山那頭的時候，忽然找到了水流的源頭，是一片穴中暗澤，往這洞穴上看去，高可達三層樓的樣子，卻是一片空無……不可能吧，那隻老虎一直守著的山洞中居然什都沒有？

    這不可能！

    環視一周之後，我注意到了這方潭水，一片漆黑什都看不到，水流是不斷向外的，按理這不該是一潭死水，下方必有源流一進一出，可是既然有暗源這潭水為何連一點透度都沒有？這混的水倒是第一次見，伴隨著進山洞以來就一直聞到的一股墨臭味，這方潭水顯得更加詭異。

    若是一般人打著火把來，即便水清如許也會什都看不到——這個山洞如果真是清虛的傑作，那他最開始打的應該就是這主意。可惜我的冥王之眼不會被這些東西迷惑，清清楚楚地識破這潭渾濁不堪的潭水下麵必有文章。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跳下一探究竟！

    於是我縱身一躍，跳入了烏漆麻黑的潭水中，入水之後更堅定了我之前的想法，饒是我有冥王之眼，還是兩眼一抹黑什都看不見，隻是在墜入水底的時候，腳下不知踩了什東西滑了一下，我一摸那東西入骨冰涼，手感如玉石一般平滑，必不是尋常石頭，於是我揣著這個玩意先潛回岸上來。

    上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手在沾了水後都變得烏黑一片，這個玩意更不必了，於是我不停地吐吐沫，用口水將它擦拭幹淨，在汙水褪盡之後，這個酒壺一樣的東西開始泛起瑩瑩藍光，也越來越冰涼，更讓我不解的是明明倒盡了其中的汙水，這壺還是越來越重，仔細一看不知何時麵又生出了滿滿的水……不，這味道，是酒！

    這難道就是藍山白玉所雕的九轉百頭壺，昆侖玉山上西王母的寶貝？之前曾在鹿飲閣聽到白的一番吹噓，這個東西不是他從西王母那偷來的嗎，怎會在這個地方？這難道不是清虛道人的地盤嗎？他和清虛道人又是什關係？

    忽然在這萬俱靜的夜中聽到了一聲叫喊，穿過深深的山洞已經變得非常微弱，可還是瞞不過我的耳朵——是紫漱！於是我揣了九轉百頭壺急急跑了出去，結果到外麵的時候，茫茫黑夜被照得恍如白晝，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慢慢適應之後我才看到，蒼岩上空一道光柱自下而上破雲見月，是誰在前殿鬥法？法術居然還如此高強，看到已經嚇呆了的紫漱安然無恙，我便放心了：“仙子，這可是清虛道人的法障？”

    “不，不是師父的，師父雖然修為不凡，但這開辟地的功力絕不是出自師父之手。”

    “哦，是嗎。”我倒想起了一人，他的身手可遠不止此，千年狐妖的功力在他麵前也是不堪一擊，準是臨尋來了。我拉著紫漱要走，她卻癡癡的看著已經寐下的那畜生身下的白，對啊，白的屍首還在。

    “我要帶師兄的屍身離開！”紫漱罷即要上前，被我攔下了：“若是驚動了那畜生，我們二人未必收拾得了，先帶著白哥的這隻斷臂離開吧，剩下的屍身找機會再回來拿。”紫漱依舊戀戀不舍。

    “你知道嗎？白哥雖然死了，但是他的魂魄至今都還遊離在外，不肯遁入六道輪回，不是有冤就是有念，你即便搶回他的屍身又有何用！入土也不能讓他為安，仙子，還是好好留著這條命查明事情真相吧，你不想讓他的魂魄成為孤魂野鬼罷。”我一番分析之後找之而來還是她的哭聲，歇斯底……但是最終她放棄了掙紮，答應先和我回去。

    本不想提她的傷心事，可我還是忍不住問道：“白哥和你師父清虛道人是什關係？”

    “曾經的師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