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模樣可把李守德心疼壞了，連忙將雲纓摟進懷，輕聲細語地安慰了好一陣。

    “嗚嗚嗚……守德，我就知道我沒有跟錯人，雲纓這輩子能跟你在一起死而無憾了……”雲纓嬌軟地撲在李守德懷，泣不成聲。

    看到這一幕的孫氏氣得渾身發抖，雙目通紅，衝上去就要撕開黏在一起的兩人：“啊啊啊我跟你們兩個狗男女拚了！！”

    眼見孫氏再一次發狂，李家一群人終於回過神，紛紛上去按住孫氏。

    “你這個臭婆娘，我看你是皮癢了！”李老婆子衝上去就給她臉上扇了一逼兜，“我兒子現在可是秀才，縣太爺見了都得以禮相待，你算老幾，竟敢打我兒子！”

    罵完仿佛還不解氣，又往孫氏身上狠狠踢了幾腳。

    孫氏被踹倒在地，心如死灰，任李老婆子怎打罵都不再反抗還手。

    “娘，別打了……”李守德瞧著，麵上閃過一絲心疼，剛想上去勸解一下就被縮在懷的雲纓一把摟住。

    “嗚嗚嗚，守德，我怕……”

    “別怕，雲纓，我在呢。”李守德連忙將女人護進懷，至於孫氏，轉瞬便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李家人的鬧劇，暫時告一段落。

    圍在院外的村人卻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消半日，李守德寵愛新得來的小妾，嫌棄糟糠之妻的名聲便已經傳遍了整個玉河村。

    ……

    “唉，原以為李守德是個好的，沒想到考中秀才後也會做出這等薄情寡義之事……”

    秋蓮娘在薑家院子揀菜，聽聞這些事後也發出無奈感歎。

    “這些男人啊，都是一個樣兒。”連一向沉默的趙大嫂也歎了口氣。

    “娘，他們都說那個雲纓是從煙柳巷帶回來的，煙柳巷是啥子東西啊？”春芽也在一旁幫忙揀菜，年僅八歲的她天真地問道。

    “別瞎問，那不是啥子好東西，趕緊把這些菜揀了。”趙大嫂瞪她一眼，把一捆薺菜塞她手。

    明兒就是薑家搬遷新房辦酒席的大好日子，一夥人都放下手的其他事，集中人力準備明天要吃的飯菜。

    春芽撇了兩下嘴，見高小燕端著擠好的奶羊進屋，又不死心地開口問：“燕子姐，你知道啥是煙柳巷嗎？”

    高小燕點了兩下頭，她十四歲，是個大姑娘了，對於男人們的消遣之地也有所了解。

    “……聽說是把黃花大閨女賣進去，一輩子服侍男人的地方。”

    “啊！？”春芽驚了，頂著一張小臉不可思議地道：“那些女子也太慘了，她們的父母咋舍得把閨女賣到那樣的地方啊……”

    高小燕似被提到了傷心事，拎著木桶默默地去了羊圈。

    春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上了嘴。

    在一旁晾曬野薑花的高小栓看著高小燕落寞的背影，心頭很不是滋味。

    高家父母忙的沒空，他從小就是被阿姐拉扯大的，在他還沒學會走路的時候，阿姐就每天背著他下地幹活，上山挖野菜，就連做家務都不離身……高小燕對他來說，是母親一般的存在。

    當那天他爹要賣掉阿姐時，他第一個就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