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慶德十八年。
龍城,柏鄉。
“這個廢物終於死了,房子、田地,都是我們家的了!”
“什叫都是我們家的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家的!”
“別磨嘰了,趕緊把房契、地契找出來,然後再把這個掃把星用草席裹到亂葬崗埋了!省的晦氣!”
腦袋暈沉沉的王暄,突然被耳邊傳來一陣嘈雜聲吵醒。
忽然,一股記憶強行貫入大腦,王暄疼的慘叫一聲。
“呃,什聲音?”
正在翻箱倒櫃,尋找房契和地契的中年男女,怔住了,隨即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王暄。
而王暄,也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巧與這對中年男女的目光對視上了。
緊接著,就是兩聲響徹天際的尖叫聲。
“鬼啊!”
“詐屍了!快跑!”
這對中年男女嚇得奪門而逃,一溜煙就消失在了王暄的眼前。
“大伯,大伯母?”
融合了這具身體記憶的王暄,盯著這對中年男女的背影,露出了一抹苦笑。
這具身體的原身,才剛死不久,他的大伯、大伯母就急不可耐的跑來霸占原身的房產和地契,並且連個像樣的葬禮都不打算給原身,還真是寡情薄意!
通過融合的記憶得知,自己魂穿到了一個類似華夏宋朝的時空,不過,在這個時空中,周皇帝柴榮,並沒有早早的病死,而是一手建立了大一統王朝,大周。
柴榮沒死,也就沒了趙家三兄弟的事,高梁河車神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去高梁河秀車技。
與宋朝相似的是,大周同樣重文輕武,沒能收複幽雲十六州。
傳承至今,已有一百五十餘年。
三年前,一場瘟疫奪走了原身父母的性命,隻留下原身一人孤零零在世,以及讓大伯、大伯母覬覦已久的兩間土坯房和十畝中等良田。
昨天,與原身定下娃娃親的宣家,上門退親,欺負原身勢單力薄,所以隻退婚,不退還聘禮。
原身不服,與宣家幾兄弟發生了爭執,結果被宣家老二一磚頭砸中了腦袋,當場昏死過去。
宣家幾兄弟見狀,擔心惹上人命官司,於是大罵原身裝死敲詐,遂悻悻離去。
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去會所捏個腳,醒來後就已是千年之前。
當真是人生無常。
王暄看著家徒四壁的房間,一陣唏噓,真是沒有一點新意的穿越。
隨即便打算下榻,隻是渾身酸痛,又一天沒有吃飯,此時饑腸轆轆,一點力氣沒有。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族長,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早上來的時候,探過王暄的鼻息,分明沒氣,並且渾身冰涼,明顯是死透了!所以他一定是被邪祟附身!”
說話的正是王暄的大伯,王孝。
在王暄父母死後,王孝就盯上了王暄父母留給王暄的遺產。
起初還想借著照顧王暄為由頭,強行霸占王暄的家產。
但是王暄父母早有防備,在臨死前,與族長立下了字據,將家中的良田租賃給族長,每年換取一些糧食給王暄生活,直到王暄成年為止。
大伯母張氏也開口道:“我已經讓我家的謙兒去鎮上找道士了,到時候若是族長鎮不住這個邪祟,就讓道長把他給收了!”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王暄的屋外,正好見到王暄腳步虛弱的走出來。
“族長,你看,他真的詐屍了,這不是邪祟附身,還能是什!”
張氏和王孝抱在一起,嚇得瑟瑟發抖,躲在了族長王恭身後,同來的還有幾個族的漢子,個個都是手持棍棒,見到王暄,全都是如臨大敵,一臉戒備神色。
“族長,大伯,大伯母,你們這是作甚?”
王暄冷漠的掃了眼王孝和張氏,隨即擠出一抹笑容看向王恭。
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自己表現出與原身半點不一樣的地方,一定會被這些人以誅邪為名義打死。
那,自己的穿越就是落地成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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